但看著孩子們期待的眼神,夏油傑最終說不出“要不我們去外麵買一些回來。”
真是,明明是機械化的年代,怎麼還會有人想著自己手製鏡餅...不嫌累嗎?
以前過年的時候會有這麼累嗎?
夏油傑已經想不起來了,他有點頭疼,眼睛發酸,一陣陣犯困,明明還不到晚上九點。
媽媽不會做麻薯,從來都是買著吃的。
所以他不會做麻薯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也許有一個人會做麻薯和年糕,畢竟是擅長廚房裡所有事情的類型。
...他在想什麼。
夏油傑搖了搖頭,驅散出腦內的雜亂片段。
白色的咒靈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們忙忙活活,大大的尾巴漫不經心,一甩一甩。
一色晴生果然會做麻薯。
夏油傑默不作聲的看著他一點點揉著糯米粉,不急不緩的講著操作步驟。
“你們今天不成功有好幾個原因。”
白發的青年從涼水盆中浸了浸手,抽出後甩了甩手,將冷水珠甩在麵團上。
夏油傑托著下巴,坐在高腳凳上聽著。
那雙白皙的手此刻看起來格外有力,本來鬆散的粉水混合物慢慢聚攏成型,又從柔軟到柔韌。
嘴上說話完全不妨礙他手上動作,白發的青年今天沒有穿圍裙,頭發也隻是隨便紮了一下,難得在做菜時看起來隨意。
“以及,揉麵不可以隻用手臂的力氣,那樣令受力不均勻,麵團會看起來很糟糕。”
揉好的糯米粉團被捧起,摔進打缸中,啪的清脆一響。
...不愧是專業人士。
“彆乾看著了,快來,我教你打糕,這個很有意思的。”
一色晴生招招手。
夏油傑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從高腳凳上跳下,走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石磨麵前,有樣學樣的拿起一根長木棍。
“我記得我以前看過一個動畫片,裡麵專門負責打年糕的是兩隻兔子,因為擅長跳。”
一色晴生輕輕笑起來,語調輕快。
“這個是對的,單用手臂的力氣很快就會累,大腿和腰腹都要發力,同時有節奏,不僅打下去的力氣更大,速度也會比但用手臂更快...”
夏油傑看著他的臉。
毫無血色,如此蒼白,眼瞳晦暗不明,渾濁不清。
那雙他記憶裡總是格外明亮的眼睛黯淡下去了,連帶著臉頰上好像永遠不會褪去的紅潤色澤。
他能說話,夏油傑卻看不到他胸口起有關呼吸吐氣的起伏。
“...你還真是什麼都會。”
夏油傑開口說話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再想那麼多。
一色晴生聳了聳肩。
“倒也不是什麼都會...隻是學習新東西本來就是一種樂趣啊,我很享受這份過程。”
“一來二去,就學會了不少其實沒什麼用的東西吧,畢竟現在那裡還有地方手打年糕啊。”
“不過幸好。”一色晴生笑起來“起碼現在派上用場了,果然技藝總有用的上的一天,”
“其實明天你可以讓你的咒靈們來幫忙,它們力氣總歸比人類要大,效率也更高。”
一色晴生放開手中的木杵。
“天快亮了,快起來吧。”
“...這還沒打完呢。”
“哪裡有時間啊,而且我也沒地方蒸打好的年糕,這東西對於我來說也不太好...”
“總之,快點起床吧,好的年糕起碼要打好幾個小時,還要試錯呢。”
...夏油傑終於是把鏡餅在二十八號之前做出來了。
兩個姑娘高興到大呼小叫,小心翼翼把疊在一起的鏡餅放入盤子裡,在上麵放好了柳橙。
門鬆就簡單多了,隻需要找一些植物紮起來,做一些裝飾,注連繩也是如此,做這類手工總比做菜來的簡單一些。
十二月二十八號,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女孩們早早去睡覺,接下來的幾天可以放肆的好好玩——同時要保持整潔。
夏油傑抬頭看看窗外。
下雪了,雖然隻是一點零星微末的雪花,但也許明天會變成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