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咒靈玉被吞下,接連豐富有趣的味道衝淡了最開始的惡心感,等他帶著孩子們到了正經的寺廟求簽,嘴裡便隻剩下了一股甜絲絲的蜜餅味和山楂的酸澀,引得人肚子發餓。
“是大吉!”
菜菜子扒著夏油傑的手臂,掛在他身上去瞧他的簽,驚喜的大呼小叫。
她和美美子都隻抽到了中吉,看到夏油傑抽到了好簽,簡直要比她們自己能抽到更開心,傳來傳去的看了大半天。
新年的東京一如既往的繁忙,隻是終歸是多了些人煙氣息,這座本來緊湊有序的快節奏城市慢了下來,有些鬨哄哄的。
姑娘們拆了期待已久的年玉,激動到尖叫出聲,在夏油傑無可奈何的注視下,菜菜子大喊了一聲我們去玩了,拉起妹妹,衝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兩個孩子誌得意滿,決定要把所有稀奇古怪新奇有趣的玩意一個不落,統統都買回家。
一封三萬日元,對於五歲的小朋友來說,這真真是一筆不可多得的巨款了。
不必特彆管著她們,反正夏油傑讓兩隻咒靈跟在她們身後,還是準一級,出了事情都足夠纏鬥上一會,足夠他趕過去。
現在就讓她們放心大膽的玩吧。
夏油傑今天沒有穿五條袈裟,換了相對日常的衣服,混跡在人群之中,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多的人了,整條街都在沸騰,歡喜的氣氛溢滿整個世界,哪怕是最小的蠅頭都見不到一隻。
夏油傑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
白色的咒靈四處張望,像隻第一次出門玩的小狗般好奇。
“你在看什麼?”
夏油傑撓撓它的下巴,換來了親昵的磨蹭。
他帶著白色的咒靈,從街頭吃到街尾,從鹹吃到甜,還試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凡是好吃的都要多買幾份,在懷裡抱著一大堆。
奇妙的是,凡是白色的咒靈特意要拉著他去吃的小攤,味道都好的出奇,到最後夏油傑任由自己被牽著走,走到哪裡吃到哪裡,撐的要打飽嗝,走路走到兩腿發沉。
等兩隻咒靈拎著已經走不動路的孩子們回來,太陽已經西斜了。
“回家吧。”
夏油傑摸了摸姑娘們的腦袋,一手一個的抱了起來。
白色的咒靈自動從他身上滑了下來,趴伏在地上,自願讓人騎上來,做回家用的交通工具。
讓兩隻咒靈跟在孩子們身後一整天,夏油傑的咒力消耗基本掏空了儲備,實在沒什麼精力再叫出能帶他們回家的咒靈了。
“謝謝你。”
夏油傑摸了摸白色咒靈的腦袋,柔軟順滑的毛發在他指尖繞了幾繞,又輕輕從他手心流走,細膩如薄綢。
一色晴生封好了禦年玉,裝入畫著好看圖案,裝飾了淺藍色乾花的信封。
那蓬被連根挖起的植物睡進了花盆裡,上麵乾枯的花朵被摘掉許多——沒關係,它很快就會再度變成綠色,然後開出更多好看的花朵,現在的幾片花瓣的損失,還是可以忍受的。
藤原得子還在沉眠之中,睡姿頗為不雅,短短的這點時間裡,一色晴生已經替她拉了不下三次被子了。
不僅僅是做老媽子的問題,如今少了那個總在吐槽他,個性有些惡劣的女人的聲音,一色晴生一時間...居然覺得有些寂寞了。
他輕輕歎氣,用手指按壓著信封,讓上麵的花瓣更緊實。
不能給菜菜子和美美子年玉,更不能給傑,曾經倒是在兩年間拜托傑給五條君和家入小姐帶,現在就得自己找機會送過去。
記得第一年寫的是...新年快樂,傑就拜托給你們了,這類的話。
第二年貌似就變成了請你們看著點他,麻煩你們關心照顧他一下...什麼的...
記不起來了,白發的青年甩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揉揉眼睛,提起毛筆想要落字,猶豫了很久,最終是在紙條上寫下了最簡單的新年快樂。
有些話要和五條君談談...但果然還是要麵談,寫在紙上是很難表達清楚的。
...他需要去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