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魈咒靈抓在手裡的咒靈外形類似人類的女性,就連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像。
她在進入到帳後的一瞬間,像是用儘全身力氣的尖叫了一聲。
下一刻,尖銳的破空聲就朝著夏油傑猛刺過來,堪堪停在了距離他鼻尖幾厘米不到的地方。
被夏油傑叫出來的咒靈一把折斷了前來偷襲的不明物體,安靜到防衛在他的身邊。
整個帳內漆黑一片,隻有最深處的光源格外明顯。
光線不足,夏油傑甚至都沒機會看清楚當時襲擊他的到底是什麼,但這不妨礙他成功攔下了針對自己的攻擊。
做咒術師的一點基本素養罷了。
他又隨手叫出幾個一級咒靈,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如相信咒靈,它們的夜視能力是遠遠要強於人類的。
出乎了夏油傑的意料,這些襲擊而來的怪物居然算不上很強,甚至在一步步的被削弱。
如果說前幾個還讓夏油傑因為在漆黑的環境中作戰,以及敵人的水平可以稱得上一句不錯而緊張,現在就隻剩下了平靜...因為根本沒幾個實力拿得出手的貨色。
他根本不打算在這裡做過多的糾纏,但凡打敗,抬腿就走,絕對不浪費一點時間。
這麼說起來,剛剛襲擊他的不明生物的氣息也足夠奇怪了,又像是咒靈又像是式神,甚至還帶著一點咒物的氣息。
如果是平時,夏油傑肯定很有停下來去琢磨一下的興致,奈何如今時間緊迫,還要去找自家被弄丟的小狗,實在不是停下了做研究的時候。
被咒靈攔腰抱著的蒼白人形,從開始進入這裡,立刻就變得安靜下來了。
包括整個戰鬥過程,他都完全沒有起一絲一毫的反應,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沒有人操縱就連眼睛都不會睜開。
直到最後一個襲擊者都被輕而易舉地打敗,它才夢如初醒一樣的,趴在咒靈僵硬的手臂上,輕微的掙紮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夏油傑的錯覺,這次它的掙紮,無論是力度還是強度,都明顯的...弱了很多?
充滿著光明的,金色的出口像是一麵鏡子,隱約的映出倒影,麵積不大,絕對沒法讓一個成年人通過。
夏油傑如法炮製,讓咒靈抓起人形的僅剩的一條手臂,去觸碰光滑的界麵。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隻蒼白無力的手,逐漸浸沒在了恍若實質一般的光膜裡。
伴隨著入口逐漸的擴大,它的手臂越進入越深,等到預留出來一整個可以供成年人通過的入口時,幾乎整條手臂到肩膀都被吞沒了。
夏油傑當仁不讓,徑直走了過去。
就在他穿過屏障的一瞬間,整個界麵逐漸變得透明了起來。
沒有時間管那麼多了,不出意料,進入的場景是二樓的工藝品展示廳。
空曠的大廳,明明沒有光源卻還是四處都明亮,甚至窗外都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長長的,透明的圓形風鈴串還是貫穿了整個展廳。
他環規四周,猜測可能會有什麼東西在這裡伏擊。
但從他的視線範圍來說...彆說可能構成威脅的咒靈,就連一隻蠅頭都沒有。
若非從牆壁到每個擺件上都沾滿了咒力殘穢,這地方看著還真是出乎意料的祥和。
和一樓的情況不太一樣,這裡幾乎還是放滿了各種...?
夏油傑有些遲疑的湊上去,看到了在他的記憶裡,本來應該放著一個繪滿了彩色花紋陶罐的地方,此刻卻靜靜的躺著一隻長柄的兒童牙刷。
真的是兒童牙刷,看起來還用了有些時候了,不是新的,而是硬毛翹起,顯然用它來刷牙的人動作相當粗暴。
...毫無頭緒,他歎了口氣,轉過頭去看跟上來的咒靈們。
他臉上的神色消失了。
“...怎麼回事?”
他微微仰頭詢問抱著人形的咒靈,得到的卻隻是迷茫的搖頭。
被它抱在懷裡的人形,本來還完好無損的一條手臂...消失了。
比被切掉的那條手臂還要誇張,這次是直接從肩胛骨消失了,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咒力流失。
夏油傑不受控製的偏過頭去看他們進來的入口。
...什麼都沒有,那個位置變成了牆壁,而真正一樓到達二樓的走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的落在牆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