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政府對他們的貪汙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白了,在有天元結界的情況下,隻有日本政府需要掏出這麼一筆特殊費用,其他國家的政府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憂慮,也隻有本國的咒術師才能夠良好的解決問題,一旦打壓太狠,這群特殊技工或者說編外軍人罷工不乾了,倒黴的還是政府自己。
這麼一看,咒術師們高昂的工資在這豐厚的油水裡根本就是微末的一點。
怪不得這群人可以一直這麼守舊不靈,像是活在古代社會,像是一群巨大的蛀蟲。
就像是中東某些富裕的驚人的產油國家,資金充裕的情況下完全沒有社會意識轉型的必要,自然能夠守舊封閉。
隻要咒靈一天沒有消失,那麼咒術界就隻會一天天的更難改變。
...麻煩啊。
他本來是來查傑的事情的,結果順帶就查出來這麼多有的沒的奇怪的東西,越看越讓人頭大。
“...這些東西太乾淨了。”
勉勉強強把思緒重新拉回他本來要查的事情上。
“你們第一次接觸術士殺手的時候。”
他拿起這一份任務報告,揮了揮。
“之前的其他任務報告,如果出現了橫插一腳節外生枝的情況,十有八九是要去追蹤盯梢者的活動軌跡,也會做好外援的偵查工作。”
“伏黑甚爾...他曾經隱退過兩年多,接近三年的時間,再怎麼強勢的殺手也跟不上時代的變化,這次的任務記錄上,對他的追蹤模式的複盤,兩年前就已經有過類似的案例了。”
“天元同化如此重要的大事,即便是交給你們來做,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偵察手段確保安全,可是偏偏是這一次,明明可以被發現的追蹤痕跡,你們卻一無所知。”
“有人替他掃尾,避免他的計劃出了疏漏。”
“你們被自己人坑了。”
“......”
五條悟默默坐直了身體。
一色晴生低著頭,注視著自己的膝蓋,聲音低沉而輕。
“追蹤任務應該是由窗來完成。”
“他們對誰負責?”
“...窗和咒術師之間,說是協助者和被協助者的身份,但其實是兩個獨立的部門。”
五條悟輕聲回答,像是怕誰正在偷聽。
“彼此之間的互通情報屬於合作,他們也是隸屬於高層的直接管理範圍。”
他盯著一色晴生垂落的手裡,那本裝訂好的檔案,握緊了拳頭。
“冷靜些,五條君。”
白發的青年輕聲打斷了他的憤怒,語調柔和,安撫著已經憤怒到了極致的少年的情緒。
“蛀蟲是殺不完的,你應該比我體會更深,咒術界再怎麼腐朽混亂,它龐大的體係也支撐起了現行的平穩。”
“毀滅固然很好,但樹上生活的不隻是蛀蟲,更有良雀,我們不能盲目的毀掉一切。”
“尋求毀滅的是JUMP係的反派...我們可以做期待一切會變得更好的改革家。”
沉默良久,五條悟仍舊沒能回應他。
驕傲的六眼神子還不習慣於承認其他人的正確。
一色晴生沒有為難他,隻是笑了笑。
少年人的年輕氣盛著實非常難對付,他不會有什麼異議。
“晚上要吃我做的菜嗎?”
他隨意的提了一句,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伸了個懶腰——其實根本用不著,他是咒靈,不會有什麼久坐後的不適出現。
這個動作卻讓五條悟微微的放鬆了下來。
“叫上家入和小孩們一起?”
他隨口提了一句,同樣從沙發上起身。
“我不介意,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就算是五十個人吃飯也沒問題。”
收到邀請的時候,家入硝子遲疑了一下,輕輕拋出一個問題。
“...我可以叫一個人嗎?”
“如果是可以信任的人,自然沒問題。”
“是可以信任的人...我的,我們的一個學弟,正好現在在校,人很沉穩靠譜,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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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太奇怪了。
七海建人想到。
現在,他們一群咒術師,聚集在高專的違規建築裡,馬上要吃上一隻咒靈做的晚飯了。
...看起來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