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今天是不用工作的。
這麼大的雨,就算是咒靈都會稍微躲遠一點,天災級彆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到處亂跑,咒靈想亂殺都沒人殺。
他可以躺在窩裡,把兩個小孩丟給硝子,開開心心的玩遊戲。
不過遊戲玩多了也會覺得很累,加上不知道這場雨過後又有多少需要做的工作...
所以他現在在閉目養神。
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咒力,衝破了暴雨,朝著他的位置襲擊了過來,五條悟是真心實意的怔愣了一秒。
總不能是自殺式衝鋒...還是大雨,太平洋戰爭式模仿嗎?
短暫的疑惑之後,他懶懶的抬起手,對準窗戶那邊。
乾掉啦,當然是乾掉啦,不乾掉的話難道要等著自己的房子被轟塌嗎?
反正這個力度,自己的窗戶也是保不住了,不如直接用小型的蒼來轟掉...
他聽到了一聲嬰兒般的尖聲哭泣。
白發的少年猛地掙開了眼睛。
白色的咒靈一個急刹車,堪堪停在窗戶的前麵。
它伸出那雙巨大的爪子,急促又竭力克製的敲著玻璃,即便是儘量收斂了力氣,卻也還是快要把玻璃敲碎了。
“喂喂喂...”
五條悟趕快上前去,打開窗戶,放了白色的咒靈進來。
它怎麼不把體型縮小一點?硬是維持著一人的大小,艱難又小心的往窗戶裡鑽。
等到終於把自己一整條的從窗戶外擠進來,白色的咒靈重重的摔在了窗戶下麵的地毯上。
隨之帶進來的還有大量的雨水,嘩啦一聲,打濕了大半個地板。
五條悟忍不住皺眉。
“他讓你來...”
少年驟然噤聲了,他看到白色的咒靈緩慢的打開本來緊緊收束成流線型的身體。
露出了裡麵雙目緊閉的白發青年。
“......”
錯愕之中,五條悟睜大了眼睛。
白色的咒靈消失三天了。
從某個讓夏油傑不願意去思考的日子的清晨,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
一直沒有回來。
如果不是束縛沒有出現任何不對勁,證明了咒靈此刻還算平安無恙...
夏油傑也還是開始焦慮起來。
現在想想,自從上次從美術館帶回來的傷好之後,白色的咒靈就有些神出鬼沒的,時不時就三五天見不到人,有時候晚上沒有那種幫忙入眠的光球,夏油傑就會整晚的睡不好覺。
睡不好覺倒不是什麼大事,甚至可以說,不過是他習以為常的苦澀夏日的附屬品罷了。
他更擔憂白色的咒靈會不會在外麵惹事生非...
不是擔憂它的安全,夏油傑自己都打不過的咒靈,除了五條悟外根本沒人能夠祓除。
畢竟,這不是夏油傑自己可以控製的咒靈,他沒法控製不讓咒靈往自己腦袋上拍光球,也就沒辦法阻止咒靈可能的大鬨一場。
鬨了也就鬨了,死上多少猴子他都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一旦釀成惡性事件,咒術師的討伐就在所難免,會引火燒身的,那就是事故了。
他強迫著自己該做什麼做什麼,不去想,也不糾結。
隻要不惹出事情來,都隨便。
倒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在認真的纏著他,問大白去哪裡了。
“出去玩了吧,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有時候也有點不耐煩了,就會找各種理由敷衍。
...但這是在暴雨之後,三天沒有回來。
不由得他不焦慮,盤星教在山裡,本來就是個容易引發洪澇災害的位置,幸好地勢高,當時的投資人們也沒有在排水或者其他的方麵偷工減料。
這幾天他除了整理信息,忙著各種雜七雜八的工作,居然難得閒了下來。
盤星教的人手還是不足的...或者說,真的可以有能力做某些工作的人不夠,除去了各類閒雜工作和外部工作,他作為咒術師接手的部分,還有一些必須被換下來的人...
他真的需要幫手,起碼可以分擔一些工作,不然早晚過勞死掉。
所以當五條悟站在窗戶邊上笑著和他打招呼,夏油傑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忙出幻覺了。
上次新宿街頭不歡而散,現在算來,居然有一年多的時間沒見麵了。
“喲,傑。”
六眼的神子一如既往笑的沒心沒肺,麵對著還穿著袈裟的夏油傑,好像他們還在高專的時候,身上穿的都還是校服。
夏油傑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
...還是他們分道揚鑣前的款式,高專的夏季校服,輕薄透氣,但也仍舊很熱——你能指望長袖長褲有多麼散熱嗎?
他還背了個小小的腰包,鬆垮的係在衣服上,最多隻能放下兩個蘋果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