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她也累壞了,穿著牛仔短褲和大悲心,頭發隨便紮,甚至穿著大拖鞋。
“這有什麼啊,我正好路過菲律賓,想起來你過生日,特地來祝你生日快樂哦。”
小林龍膽擠眉弄眼。
白發的青年隻是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真是輕鬆多了。
有了小林龍膽這個編外的助力,菜品的研發和修正速度都大大加快了。
十二月之前,他們終於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這次回去你打算做什麼?”
小林龍膽坐在行李箱上,一邊滑一邊問。
“...創真問我要不要去給他幫忙。”
一色晴生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會。
“你還真是滿世界的打零工啊。”
小林龍膽誇張的咂舌,腦袋搖了又搖。
“穩定下來找份工作或者繼承家業不好嗎?”
一色晴生笑,這笑容不怎麼深,清清淡淡的。
再說嘛。
他去辦理行李托運,把簽證展示給櫃員。
小林龍膽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護照上的名字。
...紀之國晴彌?
護照上的名字不是“一色晴生”,而是“紀之國晴彌”,照片用的還是他自己的,似乎比現在還要小一點,卻也絕對不是另外一個人。
小林龍膽眯了眯眼睛。
一色晴生還是微笑著和工作人員交涉,沒有發現女孩好奇窺探過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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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去到首飾店,想要換掉手腕上的青金石的繩子。
這種寶石的串繩都是有彈性的,每隔幾個月乃至幾年,就應該及時更換。
東京的十一月還是有些冷了的,就算是圍了圍巾,臉頰和耳朵還是不可控製的有些刺痛。
這種更換不需要多少錢,幾分鐘就完事,他笑著和年長的女店員說話,看著她解下來那條用舊的繩子,想要隨手丟掉...
“抱歉。”
黑發的男人笑著,伸出手,指著幾股細絲攏成的細繩。
“可以把這個給我嗎?”
女店員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手裡的繩子,又看了看還在微笑的年輕男人。
“這是這個也沒什麼用處吧?”
她這麼說著,卻還是把舊繩子用一個小布袋收好,遞給夏油傑。
“謝謝。”
夏油傑小心的把手串戴上,緊挨著一枚金色的鐲子。
“好漂亮啊。”
旁邊年輕的女店員探過頭來,有些驚訝又有些羨慕。
“這個是,卡地亞的手鐲吧。”
“是love係列的...”
實話實說,這種手鐲,男人戴的很少,大多還是女性會更喜歡,金色的手鐲看起來有些舊,甚至有不少劃痕和輕微的變形,可是偏偏又被好好的保養過了,像是受儘摧殘後,又再被誰小心翼翼,輕輕捧起。
這是隻有用專屬的螺絲刀才能打開的,象征著鎖住某個人的手鐲。
“啊,這個啊。”
夏油傑低下頭,輕輕的笑著,伸手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鐲子。
“是,是我的戀人送給我的。”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的確是,據說都已經是上個世紀的款式了呢。”
女孩聽著,看著男人俊秀的臉,忍不住羨慕的張了張嘴巴。
夏油傑走在人流裡,仰起頭看天。
今天的天氣可不算太好,有些灰蒙蒙的,但某件大事終於是塵埃落定,也讓他的心裡輕鬆了不少。
算是好事,趕在他生日之前完成了,得以喘息口氣。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打算好要去普通高中上學了——就在公寓附近,她們不是很想搬離這個地方,夏油傑也就隨著她們,畢竟是承載了太多回憶的...
一個“家”。
菜菜子學會了做菜做蛋糕,美美子學了縫縫補補和刺繡,做各種娃娃,上次夏油傑的生日,就是姐妹倆親自做的菜,準備的禮物。
那頓飯無論是手藝還是口味都沒話說,蛋糕也是恰到好處,夏油傑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彎彎眼睛。
“很好吃。”
不愧是那個人一手教出來的嘛。
美美子親自做了個娃娃——小兔子娃娃,雪白雪白的,腿挺長的,耳朵也很大,還做了頭發,可以梳辮子,也可以紮成高馬尾,眼球是黑色裡麵隱隱透露著金。
夏油傑輕輕的擺弄著那個布娃娃,笑著和她道謝了。
這次也是如此,他回到那間公寓,菜菜子做了飯,美美子打掃好家務,不過這次,誰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們沉默著放了蛋糕,擺好菜,吹了蠟燭。
“去了高中之後也要好好學習。”
夏油傑叮囑了一句。
“您安心啦。”
菜菜子輕聲說,用勺子攪拌著咖啡——她居然喜歡上喝這種東西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也會照顧好美美子的。”
她開始笑,反過來安慰夏油傑。
“大家都要努力生活下去嘛。”
...這話說的,像個小大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