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曆史了屬於。
當時的那種感覺回來了,即便理智在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要平常心的麵對這件事,但當那顆看起來像是能咬斷他喉嚨的頭顱,就那麼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距離脖子不足半米的距離,發出大型貓科動物特有的呼呼聲,不經意露出鋒銳的犬齒...
兩麵宿儺是安靜的,他不會發出野獸般的咕嚕,即便有著天生異形的麵容,也並不妨礙他生前是以人類孩子這一身份誕生的。
一色晴生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伸出手,溫和的撫了撫他臉上,那塊仿若樹皮似的突出,掌心不經意捂了下他豎向排列的眼眸。
他撥開了幾絲搭在眼睛旁邊的頭發。
“小心紮眼睛。”
他溫暖的,柔軟的手掌,輕輕的貼著詛咒之王畸形的麵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撫摸。
這次刻意避開了眼睛這類脆弱的部位,隻是把手掌放在了突起的邊緣。
...很奇妙的手感,並不是完全的肉質,能從略厚的皮肉下摸到一層片狀的骨頭,有點類似於有些貓後腿處,軟綿綿的一些墜皮...
這些組織的分布並不是均勻的,有些地方的皮膚很薄,可以清晰的摸到裡麵的骨頭,有些像是人類的下頜,也有些地方更類似於臉頰乃至腋窩,肉肉的,富有彈性,甚至有著肌肉組織...
兩麵宿儺臉上的骨頭突然彈跳了一下,嚇得一色晴生一激靈。
詛咒之王不可抑製的,帶著些惡意的笑了起來,隻睜開了一隻眼睛,盯著一色晴生強裝鎮定的臉,露出滿口森森尖牙。
“我有點改變主意了。”
他笑著說,語調隨意的像是在講,自己要去丟個垃圾。
“就算是咒靈,還是個男人。”
“你的肉應該也是很美味的。”
沒有被獅子嘶咬過,倒是體會了一次被人撕開的感覺。
一色晴生有點頭暈。雖說他已經封閉了自己的痛覺感官,但不代表他能封閉自己的知覺,而且比起他預想的最糟糕的情況——直接上嘴,起碼是先用手把他撕了...
本來隻是腹部上有不可修複的空洞,現在他的整個軀乾都快被掏空了,一條胳膊也被拽了下來。
“...所以我是什麼味道的?”
一色晴生扯扯嘴角著,冷汗直冒,看著兩麵宿儺咀嚼。
比起□□感官的不適,更不舒服的是咒力的流失,感覺自己像是個本來灌滿了水的氣球,現在整在止不住的漏水。
“...沒什麼味道,有點腥甜味。”
兩麵宿儺淡淡的評價完,擦了擦嘴。
“你肚子上那個洞是怎麼回事?死前被人捅了嗎。”
“......”
白發的青年苦笑著,點了點頭。
幸好作為食物,他似乎並不算合格,不如魚湯來的有滋味,兩麵宿儺隻嘗了一次鮮,就沒再有什麼興趣了。
兩麵宿儺也注意到了他在黃泉古道上的行為藝術,不太理解。
“所以這有什麼用處?”
“沒什麼用吧...隻是,覺得有趣。”
一色晴生注視著牆壁,在上麵刻下了一句話。
“一切法如幻,遠離於心識...”
兩麵宿儺皺了皺眉。
“楞伽經?”
白發的青年一怔。
“你知道啊。”
畢竟詛咒之王,一看就不像是會學習佛經的人。
兩麵宿儺懶得回話,隻是揮了揮手。
一色晴生不再說話了,他對於佛經的印象,也隻是幼年時期外祖母的耳濡目染,已經殘缺了很多,現在也不過隻是一股腦的,把自己尚存的記憶,全都寫了上去。
得承認,詛咒之王就是詛咒之王,戰鬥的方式和花樣多的讓人驚歎,一色晴生這段時間裡被他點撥了不少,好像對於自己這種無害的術式,也有了些戰鬥的思路了。
“近身戰不行就不要近身,最愚蠢的式神使永遠是那些試圖格鬥的。”
這話從彆人口中說出來未免傲慢了些,但如果是兩麵宿儺,反倒有了點公信力。
一色晴生有了些想法,做了些嘗試...
嘗試對象是兩麵宿儺。
這人出乎意料的,在戰鬥上是個好老師,他的確學到了一些東西...
回去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