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視的 流淚代償(2 / 2)

“這次可彆像上次一樣,呆了沒兩個月就走了,怎麼說也要到春天之後吧?”

“不一定喔,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呆超過四個月。”

一色晴生對他笑了笑。

“抱歉,我這個人崇尚自由,天性散漫,不喜歡被拘束。”

“所以,你每年都來,每年都拒絕留下工作,是故意在我麵前晃悠吊著我嗎...”

英國人歎了口氣。

“算啦,早該知道你是什麼人的。”

一色晴生沒回話,低下頭,無聲的微笑。

他打算一會去花園裡散散步,雖然冬季已經沒有什麼植物可看,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有助於放空大腦,他需要每天有一段什麼都不想的時間,不然會覺得今天和沒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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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捧著顱骨往外走去,經過的走廊裡,牆上的紙符紛紛燃燒,化作滿地的灰燼。

特級咒物並不像看起來那樣溫順無害,一出場就用相當暴力的方式銷毀壓製自己的一切。

...除了夏油傑。

黑發的男人手捧顱骨,一言不發,朝著門口走去。

他能感覺到咒物在沸騰,咒力逐漸增強,也不再像最開始時的從容不迫。

安慰的拍了拍顱骨金色的頂部,畢竟夏油傑還是要把它先封印再帶去天元那邊,不可能讓特級咒物就這麼暴露在外招搖過市。

所以當他打算把咒物放進提前準備好的罐子裡時,看到那雙水晶眼球再次盯著自己,像是要最後仔細打量夏油傑的臉。

沒有反抗——畢竟一顆頭骨也沒法反抗,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咒物沉默的任由他封印,直到最後一張封條貼上。

夏油傑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抱起陶罐,離開這座地下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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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晴生穿了件粉色的大衣——他自己覺得挺好看的。

站在專櫃前麵,和這裡的經理聊天。

“您想要閒暇時間來做銷售?”

女人驚訝極了。

“但是,我們這裡的工作強度很大,可能也不方便接受時間太過碎片化的職員,而且聽說您在廚房那邊也非常忙碌...”

“我隻是順便在那裡工作而已,每周都有兩天的休假,正好過來幫忙。”

一色晴生對她微笑。

“我到這裡來是為了休假的,而且您看,我剛剛打了耳洞。”

他偏了偏頭,向女經理展示新打的兩個耳洞。

一邊兩個,一共四個。

“本來還想要不要打一個耳骨釘,但我挺怕疼的,想想還是算了。”

“怎麼說,我希望在這裡工作,再賺點錢,等我的耳洞傷口好了,可以在這裡給自己買耳環。”

年輕人的笑容溫和有禮。

經理一時間有些尷尬。

“...您一看就不是會發愁買奢侈品沒錢的人啊。”

白發的青年聳了聳肩。

“好吧,因為有趣不行嗎,我還挺喜歡體驗不同的工作的,您就當滿足我一個小心願,反正甚至不需要給我發工資,讓我體驗一下就好了,如果我會給你們添麻煩,就馬上讓我走就可以。”

經理訕訕一笑。

“可以,當然可以。”

她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了,畢竟這位先生不是第一次來這邊,甚至相反,他經常下班帶杯咖啡過來,在休息區看櫃台裡銷售和客人們溝通,甚至有幾位優秀的銷售人員已經和他打好了關係——-——年輕人相貌清俊,性格也好,女孩們不介意和這種男人多聊幾句。

“那我這周五下午就過來找您。”

白發的青年點點頭,施施然的離開了。

嘴唇被輕輕觸碰的感覺。

誰用手在撫摸他的下頜,撫摸他的頭頂。

白發的青年愣在原地。

這感覺有點真實,他的頭頂好像也被誰輕輕的拍了拍。

他站在花園的小走廊裡,冷風吹著他的臉,有一點輕微的刺痛。

...錯覺嗎?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感覺到誰雙手托住他的下頜。

...甚至能感受到人體的溫度。

這讓他不禁一個寒顫。

並不是出於恐懼...某種熟悉的氣息和小心翼翼的觸碰讓他失神。

白發的青年恍惚了一瞬,所有的感覺卻又消退了,好像剛剛的感觸隻不過是他的幻覺。

一色晴生下意識的抹了下臉......

他摸到了滿手的眼淚。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居然已經淚流滿麵,而冷風卻又很快把眼淚吹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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