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緩慢的爬起身來,渾渾噩噩的去拉上窗簾,打開櫃子拿了瓶礦泉水,一飲而儘。
身體必須要補充水分。
他想開燈,結果燈亮後又是不自覺地發抖,最後還是關上了開關,讓自己重回黑暗。
躊躇再三,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又一圈,夏油傑最後還是遲疑的爬上了床,又重新躺了回去。
金色的骸骨又被他擁入懷中。
一陣急促的呼吸過後,夏油傑顫抖著把骸骨捧到臉邊,即便是一片漆黑,也還是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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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晴生此刻坐立難安。
“一色先生,我們希望您認真的考慮一下。”
這座莊園的主人鄭重遞上了合同。
“如果您願意留下來工作的話,無論是工資待遇還是其他方麵,我們都願意為您提供方便,今後這座莊園裡的絕大多數服務都為您免費開放,包括騎馬和遊船乃至各種宴會。”
一色晴生深深的低下了頭,雙手抓住椅子的邊緣,又想要把自己藏到桌子底下去,又想要找借口立刻逃跑。
莊園的現任主廚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和一色晴生認識了快四年,從一開始跟在財波誠一郎身後的稍顯稚嫩的遠月畢業生,到現在已經沉著從容的主廚,一色晴生的變化其實很大,但不變的一點就是。
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或者不願意麵對的事,下意識的想要縮起來。
就像現在,麵對莊園主的盛情邀請,一色晴生看起來就想要把自己縮成一團。
...真是讓人頭疼。
雖然知道一色晴生完全沒興趣在一個地方久呆,但因為是自己的老板的要求,那麼這個局就必須要設了。
...對不起啊一色,實在拒絕不了就留下來吧。
畢竟自從這位財波誠一郎的弟子到了之後,餐廳的上座率和宴會的預訂率都高了不少...
讓這樣的人才留下,百利而無一害,哪怕隻是負責一部分都夠了,是絕對的不賠本的買賣。
一色晴生還是沒有說話,甚至不敢抬頭去看。
如果說剛剛他的注意力還集中在怎麼逃避這個詭異的局麵,那麼現在就完全不是了。
酥麻溫熱的觸感在他的後背上來回滑動...更準確一點,是脊椎的位置。
那種好像越過了皮肉被吮吸親吻骨骼的感覺太奇怪了,一色晴生不受控製的想要發抖。
隻要是個人類都沒法不對這樣的觸感覺得頭皮發麻。
“啊...”
在自己完全沒法發現的情況下,一色晴生的臉不自覺紅了起來,甚至忍不住低低的喘息了一聲。
太詭異了,溫熱的觸覺從肩胛骨附近轉移到尾椎,滑膩又溫柔,蜻蜓點水式的輕碰,或者緊致到令人窒息的綿密。
“一色先生?”
對麵顯然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擔憂的發問。
“請問你...”
“對,對不起,我得先...”
白發的青年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用手捂住嘴,發出要斷氣一樣的聲音。
“我不太舒服先不奉陪...”
匆匆丟下這句話,一色晴生頭也不回的跑開,留下主廚和莊園主兩個人發愣。
跑上樓梯,乘電梯,跌跌撞撞的摸出房卡,打開門,用力關上。
一色晴生再也站不住一秒,關上房門的一刻就踉蹌著倒地,背倚靠著門緩緩滑下,發出不可控的喘氣聲。
太奇怪了。
白發的青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全身都要痙攣,卻還是抑製不住那種糟糕的觸感。
夏油傑閉著眼睛,最終在尾椎骨的部分輕吮了一下。
一色晴生渾身一顫,隻覺得周身電流穿過,輕輕咳嗽了一聲,徹底卸掉了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