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麵春太往地上啐了一口,癱坐在牆邊。
之前舊咒術界倒台的時候,詛咒師們還在慶祝,估計很快又要迎來一次可以隨意殺人的時代了,自由看起來唾手可得。
結果卻是新組成的咒術界反而比以前更加嚴打詛咒師————甚至沒了合作的餘地,過去的咒術界在有臟活又不方便手下人做時還會尋求詛咒師的幫助,現在見到詛咒師卻比見到咒靈還要窮追猛打。
...一群被洗了腦的瘋狗。
雖然沒有明說,但幾乎所有的詛咒師都能感覺到,咒術師們正趁著目前還是詛咒較少的淡季,陸陸續續的對他們開啟了小規模的清算,不少人都被抓了起來,一些平時常見的熟麵孔更是再也見不到了。
重麵春太一開始還以為是謠言————咒術師們都忙的要死,平時光是處理咒靈的工作就累的要死了,哪裡有空來管他們的小打小鬨?
直到今天這種事輪到了他的頭上。
前來追殺他的男孩很年輕,看起來青澀又謹慎,下手卻狠的不像是要抓他是要打死他。
幸好重麵春太還算能逃,繞進還有人居住的居民區裡和少年玩起了躲貓貓,才終於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巨大的壓迫感還是如鯁在喉,他知道,那孩子還沒走。
誰知道被他逮到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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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慢些走。”
乙骨憂太在送老奶奶回家,手裡還幫她拿著剛剛去超市買的青菜。
等陪著老人慢悠悠的挪到了家門口,扶著老人進了門,乙骨憂太才打算繼續去追自己的目標。
老人用手絹擦了擦手,從超市的購物袋子裡掏了掏,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了乙骨憂太。
“啊...”
少年人愣了一下。
“那個,不用了...謝...”
老人把蘋果塞進他的手裡,搖搖頭,還是沒說話。
“...謝謝您。”
所以當重麵春太抬起頭,看到少年又一次站在自己的麵前...
手裡拿著刀,嘴裡叼著蘋果。
問就是出門沒帶包,蘋果還比較大,口袋放不下。
刀鋒就挨在了重麵春太的頸側。
終於空出一隻手了,乙骨憂太單手持刀,另一隻手拿著蘋果,終於啃了一下。
他真的很有禮貌,等這口蘋果嚼完咽下去,才麵帶微笑的開口。
“不好意思,請和我走一趟,你有權保持沉默,但無權反抗。”
重麵春太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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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摸著自己亮晶晶的嘴唇——剛塗了唇釉。
“詛咒師啊...”
一色晴生對他笑。
“除去後天從咒術界叛逃的咒術師,絕大多數的詛咒師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狂躁,這種狂躁不是單純的性格狂躁,也不知道為什麼,絕大多數的詛咒師都有很強的殺戮欲望,而這種情況在過去很容易出現在非家族出身的平民咒術師身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閒散術師’被稱之為詛咒師。”
“而所謂詛咒師身上的‘墮落的氣味’,也就是這種過分的狂躁。”
“然而近現代,即便是平民咒術師裡性格穩定的也大有人在,詛咒師也就變成了‘違背咒術界或狂躁的術師’”
五條悟雙手托腮。
“你想說什麼。”
一色晴生伸出手,手心裡再次冒出小小的光球。
“五條君聽說過腦橋中斷手術嗎?這種手術曾廣泛用於治療狂躁和精神障礙,當然,現在被證實已經是無用的了,更常見的是電休克,雖然也隻是好一點...”
“我需要一些詛咒師做研究,不是傑那種本來穩定正常,之後叛逃的,而是天生狂躁扭曲的,當然,肯定不會讓他們有生命危險,精細的咒力操控我還是能做到的。”
“最近研發了新的術式用法...想找幾個詛咒師,試試有沒有效果,如果有效的話,說不定可以多得到一些好用的幫手喔。”
五條悟大剌剌的張著腿,全身癱軟。
“可以啊。”
他已經快要懶得聽一色晴生每次彙報工作的前因後果了,有個可以信賴事無巨細給你打理細節的家臣真的很棒,容易把腦子養廢。
“清醒一點,你要習慣這個流程,不然以後我死了你要怎麼辦?誰陪你熟悉流程?”
“那你晚一點死好了...”
“彆說這種話,我還盼著自己能早點入土為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