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有點發懵。
五條悟沉吟片刻——就連他都會覺得有點難辦了,這話要怎麼給乙骨憂太說才比較合適呢,又不是什麼明天早上吃什麼之類的小問題...
但是一色晴生既然都丟給他了,他好歹也得說兩句...
白色的咒靈已經跑了,再叫回來顯然不現實...
片刻後,五條悟放棄了思考。
“剛剛晴生他說過了嘛,他也是過怨咒靈,和祈本裡香一樣...”
“隻不過過怨對象你也認識。”
“誒...?”
“是夏油傑喔,那個夏油傑。”
乙骨憂太睜大了眼睛。
這就很尷尬了,一色晴生算是他進入咒術界的領路人,乙骨憂太對他很難說沒有尊敬和感激,更彆提一色晴生一直以來脾氣很好,從他開始進入咒術界後幫了他很多的忙。
當然,這不代表乙骨憂太會覺得很愧疚,畢竟當時他和夏油傑的關係是你死我活,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可能讓夏油傑活著...
“...他們感情很好嗎?”
五條悟思考片刻。
“超好的。”
乙骨憂太兩眼一黑。
——————————————-————
一色晴生等乙骨憂太走後才從窗戶進來。
他剛剛應該是在外麵等,隻是收斂了氣息,沒讓乙骨憂太感知到。
無論如何,他們現在再見麵,都著實尷尬了些。
五條悟摘下了眼罩——他換成了黑色的針織布料的眼罩,彈性和透氣性也很好,看起來很厚實,說不定出乎意料的暖和。
他用六眼細細的打量著一色晴生。
“你變強了很多啊。”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六眼。
一色晴生對他笑了一下。
“是,咒力比以前多了很多,算是好事吧。”
他們各自沉默了一會。
“傑的屍體,你怎麼處理的?”
“他還維持著生理活性,我用我自己的方法保存起來了,還用了帳,不會有事的。”
五條悟點點頭,單從一色晴生現在給他的感覺來說,這個“不會有事”的含金量,相當之高,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他不會對這兩個人的事情過問太多...隻是...
“你現在想過之後要做什麼嗎?”
一色晴生抬眸看他,五條悟問的很認真。
...也是,他都已經二十七歲了,早就不是一色晴生印象裡的風風火火說話沒邊的小男孩了。
“我...”
一色晴生開口的聲音有些艱澀。
他的表情看起來更為難一些。
“五條君。”
他又喊了一次。
“對不起。”
“我想要實現傑的願望。”
“......”
五條悟站起身來。
“你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
最強的咒術師神色不定,但身體的反應速度卻快過思考,他抬起手,手指捏出茈的手勢,咒力在手心凝結,強大的波動讓房間內的物品震動起來,紙張卷起飛散,地板也跟著隱隱晃動...
他還沒有吐出那個字,最後一點猶豫讓他沒有真的出手,他留了點時間,不管是一色晴生要解釋還是要逃跑...
“彆太緊張,五條君,我無意破壞我們共同建立的一切。”
一色晴生對他微笑。
風驟然停止,本來還在空中飛旋的紙片落了一地,隻有剛剛被震到了桌子邊緣的茶杯掉了下來,被一色晴生一把接住,重新放回桌子上,僅僅隻是撒了點水。
五條悟把手放下,片刻後露出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臉。
“哎呀,果然是這樣嘛!”
“那晴生你打算怎麼做?”
“還沒有想好。”
一色晴生回答他。
“隻是堅定了要去這麼做而已,具體方案我會另行思考,但之後的重心可能很難在你這邊了,對不起啊。”
五條悟被噎了一下,但也不好說具體是被什麼噎住了,他有點想找理由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最後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好吧,但你現在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