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道侶嗎?”
這是白錦錦對蘇寒枝說的第一句話,她的聲音很軟和很清脆,就像師門弟子們認為的像是純白的茉莉花一樣,很容易讓人心生保護欲。
“你可不要太弱,我不想一輩子都要保護弱者。”
這是白錦錦對蘇寒枝說的第二句話,直接敲碎了少年心裡一地的濾鏡,少年本來是被她說的“道侶”說得有些羞澀的。
但似乎這少女有點虎。
“我不是弱者,我用劍很厲害的。”蘇寒枝莫名的不想在她麵前輸了氣焰,手握緊了劍柄。
之後的發展就在蘇寒枝預料之外了。他不知何時開始,與他將來的道侶、合歡宗未來的宗主比起了劍,從切磋到打出了真火。
是的,蘇寒枝本來是憋著一肚子氣來的。
即便白錦錦長得精致美好,讓他心裡已經不那麼生氣了。
可一動手便將壓在心底的委屈和不解給釋放了出來。
蘇寒枝知道自己是師父輸給朝華道君的籌碼。
但是他不理解。
兩個仙風道骨的道君,怎麼能兒戲一般將他當做“貨物”一樣打賭,之後便給一個小丫頭當夫婿呢!
蘇寒枝記得離開師父的時候,師父眼底有些尷尬和愧疚:“又輸給那個老匹夫了!放心,師父以後會將你贏回來的!”
蘇寒枝信他個鬼!師父就是個臭棋簍子,和彆人下棋從來就沒贏過!
更難過的是,據聞朝華道君和人下棋從來就沒輸過!
除非比劍,否則師父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師父到底還是有點良心,離彆時分給了他一把小劍:“師父今後定會苦練棋藝!你且跟著朝華道君去,他有法子解開你身上的毒,且他們家女兒長得不比旁人差,人也聰明。若不是他夫人著急,朝華那個老匹夫定不會讓女兒嫁人。能娶那女娃做媳婦,你小子運道不錯!”
練棋藝贏過朝華道君什麼的,蘇寒枝知道師父在白日做夢。
再一想,師父已經連他這個徒弟都輸完了。
就認命吧。
蘇寒枝說自己的用劍厲害還真不是吹,即便滿懷心事,跟白錦錦走了十幾招之後,隨身的佩劍將她手中劍打落。
白錦錦長得秀氣,卻是真的剛,除了三腳貓功夫一樣的劍術,她滿芥子空間的法寶符籙一個都沒有用出來。
她此時對劍術很感興趣,畢竟這個是她爹娘都不算精通的玩意兒。
白錦錦對於感興趣的東西總是滿腔熱情的。
蘇寒枝看到少女衝自己微笑,她的眼睛清澈乾淨,雙眸像是盛滿了星辰,在如玉容顏上特彆亮眼。
蘇寒枝原本是很看不上那種“顏值即正義”的人的。
他仿佛成為了自己看不上的顏狗。
蘇寒枝摸著自己的心跳,忽然覺得師父有一點說的對極了:能與她做道侶,他運道真不錯。
彼時,蘇寒枝還不知道她是合歡宗公認的【缺心眼】,隻覺得師父這一回輸棋,輸了又仿佛沒輸。
卻不知道,師父每次輸棋,高低都要給他挖個坑。
*
白錦錦自幼便與合歡宗的風格有些格格不入。
在一眾長相俊美嫵媚的男女師門麵前,白錦錦純良得仿佛出自佛宗,用眾人的話來說:“是那純白的茉莉花。”
無他,在師兄們忙著找縹緲宗的女修們獻殷勤時,白錦錦在煉器;在師姐們忙著給各門派的天之驕子拋媚眼時,白錦錦在畫符。
等她漸漸長大,師弟師妹們能夠雙修交流心得了,白錦錦踩著一把劍開始騰雲駕霧。
總之,白錦錦除去自家宗門的功法秘籍不學,將其他門派的學了個遍。
不說精通,卻也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