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央這個當娘的聽得特彆刺耳,什麼叫做半條命沒了才買啊!她怒道:“你瞎說什麼詛咒話呢!”
白錦錦依然好脾氣地笑:“這樣啊,鈴姐兒你娘不樂意呢!那將來你病的半條命快沒了,嬸兒也不能給你買了!”
金鈴兒隻聽得本來要買的變成了不買,委屈巴巴地埋怨白央央:“娘……”
白央央內心氣得吐血,恨不得給自己的蠢女兒扇一巴掌,卻還是硬氣道:“我們家玲姐兒健康得很!”
兩妯娌一見麵就夾槍帶棒的,明眼人一看就不對勁,便有人勸和,也有些愛看熱鬨的煽風點火。
白錦錦故意陰惻惻地笑:“啊呀,看上去你們家兒女都健康得很,可架不住走邪路啊,心思壞了,人怎好得起來呢!”
白央央似乎想到什麼,色厲內荏道:“你瞎說什麼呢!”
白錦錦樂嗬嗬地:“好堂姐,你知道嗎,我帶棱哥兒去鎮上看大夫,大夫給棱哥兒治好病了!我還知道了一件事呢!我棱哥兒落水,與你們家有關!”
白央央才不信,傻了好幾年的孩子怎麼可能好起來,南鎮就一個小鎮子,大夫什麼水平她一清二楚,哪兒來的什麼神醫!
當她傻了好嚇唬呢!白央央立即有了底氣:“你棱哥兒發生什麼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與你沒關係,但是與金穠李、金繁桃兩個有關啊!”白錦錦笑意收了,一字一頓道,像是將金家兩個孩子的名字在牙齒之間咬過一遍。
享受了半日吹捧的桃李兩兄弟仿佛兜頭一盆水澆下來,二嬸的語氣和話讓他們頓覺毛骨悚然!
白錦錦從身後牽出小石頭,蹲下來道:“小石頭,棱哥兒以前和你玩得很好的,你說,棱哥兒昨日落水前發生了哪些事?”
石頭娘本來在八卦的人群裡,見著自己兒子也在其中,頓時停了嗑瓜子。她長得壯實,也不是個怕事的,平日裡人也算耿直,隻是當母親的都並不想自己兒子牽扯到是非,便道:“兒子,你照實說,不要怕!”
小石頭是個憨厚的五六歲孩子,他吸吸鼻涕道:“昨天李哥和桃哥給了我兩個糖果,要我把棱哥從家裡喊出來,說是素馨姐找他。後來他們就帶著他走了。”
“我偷偷跟在他們後麵,看到李哥和桃哥說了什麼,棱哥很著急,就跳到湖裡麵去了,棱哥後來想上來,李哥和桃哥不讓,還拿好長的竹棍子戳他的頭,拿鵝卵石砸棱哥……”
白央央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急忙喊停道:“小石頭,話可不要亂說!是不是你金二嬸子教你這麼說的!你二嬸從鎮上剛回來,定是她拿了糖果哄你撒謊吧!”
眾人小聲議論,有的說小石頭生得憨,沒有會撒謊的靈氣,有的道白央央說得有道理,再憨的孩子在糖果的誘惑下也能背幾句話來。
糖果這東西誰買都有可能,金家大房的兩兒子平日裡零錢多,買點兒糖果自然不在話下;放在以往白錦錦肯定是買不起的,但這不是她們娘仨都穿新衣還買了一堆好東西嗎?買點兒糖果是很有可能的!
隻見小石頭從口袋裡拿出皺巴巴的糖紙,眼淚汪汪道:“我才沒有撒謊,撒謊不是好孩子!昨天的糖果我就吃了一個,還有一個舍不得,晚上睡覺前留在娘口袋裡給她吃的!”
石頭娘往口袋裡一摸,果然有個正在融化的糖,想到是憨憨兒子留給自己的,這孩子不開竅,對娘卻是一等一的貼心。石頭娘心都快跟著化了,轉頭看到白央央又怒氣上頭:“白央央!我兒子憨是憨了些!但是從來都不撒謊的!你自己教出來的兒子不成器,可被拿屎盆子往我兒子頭上扣!”
“我兒子不成氣候?!整個白金村還有能成氣候的人嗎?”白央央最恨彆人拿她兒子說事,她還指望著兩兒子給她掙誥命的呢!“小石頭是個什麼樣子大家心裡都清楚,五六歲的小孩子說出的話能做算嗎?我們家李哥兒桃哥兒是要考科舉的!你們這些人眼紅他們,就想要給我兒子名聲上潑汙水是嗎!都是當娘的,你們摸著良心問問,換成彆人這樣詆毀你兒子,你能忍嗎?”
她這是直接忽視她兒子的問題,來打感情牌了。
石頭娘也是把兒子當寶貝珠子疼的,想到白央央拳拳愛子之心,以己度人,當時啞口無言。
白錦錦冷笑道:“你兒子名聲毀了是他們自己行事不正,你讓彆人摸良心之前,你自己摸摸良心問問自己,放任或者教唆你兒子去傷害我兒子,直接要我兒子一條命,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門嗎?降災送禍索命的那種厲鬼 哦!”
白央央被她神神叨叨的樣子嚇了一下,卻又壯起膽子道:“我才不怕!倒是你,糊弄著小石頭來栽贓我兒子,你說你棱哥兒是被他倆帶走的,你倒是讓棱哥兒自己說說啊!”
金淺棱向前一步,冷聲道:“伯母,當真要我說一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