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晚點了同意。
來自學霸的好友申請,自然不能拒絕。
江想的頭像是一張夜空照片,有一輪彎彎的月亮,隱隱透著高冷感。歲晚很難不懷疑,照片是不是他今晚剛拍的。
另一端,江想看到歲晚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他沉默了片刻,發了一句。“謝謝。”
這聲“謝謝”不言而喻。
歲晚沒有回複他。
一張抵用券而已。
在這之前,歲晚沒有想過他的生活會這麼清苦。
第二天早讀課上,班長丁子嘉宣布一個消息。“各位,請靜一靜。宋老師讓我通知大家,月考定在25、26兩天。十一月第二周藝術節,我們班有兩個節目,大合唱和話劇《雷雨》。大合唱的曲目回頭音樂課上公布。我把話劇演員的名單發給你們。”
歲晚怎麼也想不到,她在名單上。她去找班長。
丁子嘉無奈,“這是宋老師和於老師定的名單。他們也是希望你能多多參與。”
歲晚頭疼不已。
袁創安慰她,“回頭你找老師說說。”
“我演什麼?”
“丫鬟。放心台詞不多。”
“盲人丫鬟嗎?那我要把老爺、少爺都掐死。”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起來。三分無奈,三分可愛。仿若冰雪融化,陽光普照帶來的點點暖意。
那笑容讓江想也怔住了。
歲晚擺擺手,“算了,準備上課吧。”
過了一會兒,剛剛一直沉默的江想將一個信封遞到她麵前。
“什麼?”歲晚眯了眯眼,看著黃色信封,已然猜到了裡麵裝著什麼。
又醜又土的信封,虧他能找到。
“兩千塊。”江想沉聲回道。
歲晚忽而冷笑。“你覺得我差這錢?”
“不差!”江想回道。“無功不受祿。歲晚,我知道你是好意。手機的錢我能承擔的起。”
朗朗的讀書聲掩蓋了兩人的交談聲。
歲晚一片好意也是無心之舉,隻是恰好而已。
她沒有再說話。
前麵袁創回頭,問了一句,“語文作業借我抄抄。”
江想提醒道:“最後一道題是小作文。”
袁創痛苦地拍拍頭。他叫袁創,但終究成不了作家。他最討厭寫作文了。
張星闊笑道:“彆打自己了,更傻了!”
上午一直相安無事,一直到第三節物理課。
歲晚把信封往江想那邊一放,並且附上一張紙條,“隨便你怎麼處理,我不管了。”
還有一個豬的卡通頭像!有點冷酷的豬。
怎麼這麼無賴呢!
江想在紙條的反麵寫道:“我沒有接受的理由。”
一來一往。
物理老師看不下去了,他推推眼鏡,“這道題請最後一排那個女生,戴墨鏡的女生,你上來解一下。”
大家回頭一起看向歲晚。
歲晚默了幾秒,緩緩站起來。“不會。”
“上課要認真聽講。”物理老師到底不忍心批評女孩子。再看看江想,心裡疑惑。怎麼回事?
江想主動站起來,“老師,這道題我會。”
物理老師愣了一下。
二班的人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
“你來寫。”物理老師點點頭。
江想站起講台前,歲晚站在座位前。
一前一後。
歲晚看著,江想身形清瘦,背影都透著倔強。
很快,他就寫完了。板書工整,字跡清秀。
物理老師很滿意,露出笑容。“不錯。你先回座位。”
江想轉身,朝著原處走去,目光在歲晚身上短暫地停留了片刻。
“同桌要共同進步!”物理老師溫和地對歲晚說道,“你要向你的同桌江想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他。坐下吧。”
歲晚和江想同時坐下,各有所思。
課下,排隊去操場做操時,大家竊竊私語。
“江想在幫歲晚解圍!”
“我看也是!”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歲晚根本不學習,幫她有什麼用?”
做完課間操,袁創和江想一陣回去。袁創知道還錢的始末。“這回我不支持你了。你這是辜負歲晚的心意。是我的話,我都不想理你了。”
“你不懂!”
兩千塊不是一個小數。
“這不是錢的事。回頭等歲晚生日,或者新年時,你再送她禮物就是了。哪有像你這樣的。”袁創氣憤,“你這樣以後找不到女朋友的。”
江想無奈一笑。“你想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