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宋歌語重心長,“老師想拜托你,平時看著點歲晚,她有什麼情況,你及時和我說一聲。她是個好苗子,這麼自暴自棄太可惜了。”
兩個孩子都是在黑暗中掙紮的人,一個已經走出來,並且帶著隱忍的光。另一個還不知道何時能走出來。
但願江想的光能夠照亮她的路。
江想點頭。
天氣越來越冷了,每天上學成了一種考驗。
周五早晨,已經到了早讀時間,班上的人還沒有來齊。
歲晚來得晚,她慢悠悠地解下圍巾,放書包時發現抽屜裡放滿了零食和酸奶。
歲晚統統拿出來,“放這麼多吃的,把我當倉鼠嗎?”說完,她推到江想的桌上。不知不覺間,她習慣了這樣,交給江想處理。她隨手拿了兩袋餅乾給了斯貝。
斯貝驚呼,“進口餅乾耶!好大方!”
江想正在看英語書,他隨手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將零食統統裝好。
那個塑料袋已經滿了,一袋子鼓鼓的。
袁創和張星闊每天都會拿點東西吃,兩人都說自己胖了一圈。
課間操時,歲晚第一次排隊下樓。江想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歲晚解釋了一句,“總要動動,不然都要僵硬了。”
斯貝跟在她的身旁,嘴巴和開了光一樣,說個不停。
歲晚心不在焉的聽著。
高中時代的廣播操幾乎大同小異。不過,做廣播操的時間,倒也有機會看看隔壁班的同學。
二班的隊伍夾在一班和三班中間。
很巧,歲晚和夏芯蕊站在了一排。夏芯蕊幾次打量歲晚,似乎有話要說,可惜歲晚都沒有回首。
歲晚的出現,也讓隔壁班的人投來了打量的目光。
有人在說她的發圈,緞麵材質看著很有質感,上麵還有一個方形的裝飾,像墨綠色的寶石。
她到底幾個月沒有做過操,等做完最後一節,心跳加速,雙腿發軟。
斯貝笑她。
歲晚深深呼了一口氣,“所以人不能懶惰。廣播體操而已,我都累成這樣。”
斯貝:“幸好,現在學校沒有安排我們跑800米。不然更慘。不過,期末體育考試要考。4分34秒結合,不及格還要重考。”
800米,那真是噩夢。
兩人緩緩走著,歲晚:“斯貝,我們走慢點。”
歲晚腿疼,斯貝扶著她。上樓的時候,歲晚感覺抬腿有些疼,像針刺的感覺。
斯貝:“你沒事吧?”
歲晚咽了咽喉嚨,“好像有點事。”
他們班在三樓。平時爬樓梯沒事,現在不行。
斯貝苦惱,“我不能抱你,也背不動你。不然我叫……”
“叫誰?你還嫌我在貼吧人氣不夠火嗎?”歲晚自嘲的說道。“我腿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斯貝,就當是我們的秘密吧。”
臉上有疤,腿又不好,說出去,彆人免不得又要閒言碎語。
“歲晚,你沒事吧?”黃禮韜跟在她們身後,終於鼓足勇氣上前說話了。
歲晚:“沒事。”
“需要幫忙嗎?你要是沒力氣,我背你。”他們年級幾乎都知道黃禮韜,黃禮韜家裡做工程的,前幾年突然賺了很多錢。黃禮韜一開始在鎮上讀的小學,五年級時,黃父花重金給他轉到了全市最好的小學,但他的學習也沒有提高。
歲晚沒說話。
斯貝卻說道:“黃禮韜,你快走,彆跟在我們後麵。”
黃禮韜早就注意到了,斯貝就是歲晚的小跟班。 “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斯貝:“那你橫著走!”
黃禮韜想要懟她,見歲晚在,也不發聲了。斯貝這個小胖丫頭之前在班上乖的很,做了歲晚的小跟班,脾氣也大了。
到了教室後,有人招手。“黃禮韜,過來。”
黃禮韜又繼續跟在歲晚身後。
張星闊和幾個男生正在要去和江想去打籃球賽。
黃禮韜是本次他們班籃球賽讚助方。隊服、飲料,都是他負責,還有賽後聚餐,一應俱全。
“江想,你不來的話,我們打贏一班勝算不高。”
“就是啊。李星河那家夥太狂了。”
李子遊也勸說道:“江想,隻要你兩個小時。”
黃禮韜清清嗓子,“這樣吧,江想,耽誤你工作,多少工資我三倍給你。”
這?也太侮辱人了!
眾人差點咬舌!黃禮韜閉嘴吧!
歲晚皺起了眉。這個黃禮韜真是情商太低。
大家都知道江想要打工,但如果不是為了贏這次籃球比賽,他們也不會找江想。畢竟從開學打到現在,最後到了總決賽。
“好。”江想答應了。“不用給錢。我也是二班一員。”他目光坦誠見底。
幾個男生的臉上都露出了笑意,眼裡像有星星在閃爍。
有人搭著他的肩,“我就知道江想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
張星闊點頭,“那是!校草心地柔軟又善良。對了,籃球服到時候統一安排。”
江想:“你把地址發我。”
說服了江想,大家各自回座位。
李子遊磨磨唧唧的,“歲晚,周六下午你要不要過來看籃球比賽?”
歲晚對籃球、足球這兩項體育項目沒有興趣,“抱歉,我沒有時間。”
李子遊歎口氣,“那真是可惜了。大概是我們高三畢業前最後一次籃球比賽。”
李子遊走後,江想突然開口,“周六一起去吧。我請半天假,打完比賽,找個地方,我幫你輔導。”
歲晚驚詫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