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想沒反駁,他低下頭繼續做題,隻當沒聽見。
歲晚輕笑,“袁創,你話真多。”
*
離元旦越來越近了,大家的心情似乎也跟著雀躍了幾分。
新的一年,意味著新的開始,又有了新的希望。
三十號這一天晚自習,教室裡的安靜突然被打破。
應雪和另外兩個女生扶著陳歡歡走進教室。陳歡歡練舞時扭傷了腳,後天是肯定不能跳舞了。
陳歡歡剛在醫務室處理好腳,她常年跳舞,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明天不能上台了。她站在座位上,“抱歉。明天我不能代表我們班去表演了。”努力了這麼多天,最後就這個結局,她有些難受,眼圈都紅了。
丁子嘉安慰道:“不是你的錯。不過,有沒有人明天能代替陳歡歡?唱歌?或者詩朗誦?”
“詩朗誦太傻了!”黃禮韜說道。“還不如不表揚呢。”
陳歡歡小聲道:“可我們班不能沒有節目,彆的班都有。”
應雪歎口氣:“一班是六個女生跳現代舞,我看過,跳得很好。”
“現在說這話有什麼意思?總不能趕鴨子上架吧?”有人說道。
陳歡歡滿臉失落:“明年元旦,我們高三,也沒有我們的事了。隻是覺得這次我們班什麼節目都沒有,有點可惜。”
一時間,教室陷入沉默。
一個班近五十人,能上台表演的人寥寥無幾。
陳歡歡慘淡地勾了勾嘴角,“那我去和老師說,我們班就不參加了。”
“我去。”
一個女聲突然響起。
大家循聲望來,見是歲晚,滿是驚詫。
江想亦然,他望著她,隻見她一手拿著筆,人卻靠在椅子,一臉的沉靜與淡然。
“我代表我們班去。”她說道。
陳歡歡暗沉的眸子瞬間亮了,“歲晚,你表演什麼?”
歲晚眨眨眼,“二胡獨奏,就《梁祝》吧。”
陳歡歡連連點頭,“好。”
歲晚也不再理會彆人的探究。那就為這個班做點什麼吧。她回頭看向江想,“怎麼了?”
江想:“你會拉二胡?”
“懷疑我啊?”歲晚笑笑。
“不是。我以為你會彈鋼琴。”他是見過她彈鋼琴的。
“鋼琴搬來搬去多累。”她輕輕一笑,“二胡輕。”
她總是讓人意外。
江想心裡想著就讓黃豆一個人去拿氣球吧,他要留下來看節目。
當天晚自習結束,歲晚一到家放下書包,就去找二胡。
她學二胡也是因為外公,老爺子喜歡拉二胡,是歲晚的啟蒙老師,後來又讓歲晚跟著國內知名老師學了兩年,見歲晚拉得不錯,重金給她買了二胡。
她拉了幾下,找找感覺。
大晚上的拉《梁祝》,縱使好聽,也有些淒涼。
歲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從房間出來,看到歲晚坐在椅子上,兩人麵麵相覷,倒也沒有打擾歲晚。隻看了幾眼,便回了屋內。
老太太感慨:“這幾個月晚晚變化很大啊。”
老爺子臉色深沉,“不要多想。”
歲晚拉了兩遍《梁祝》,將二胡收好,才上樓洗漱。
第二天早晨,她背著書包,一手拎著二胡盒子,就這麼出門了。
到學校門口,歲晚遇到了李子遊。李子遊主動要幫她拎盒子。
“不用了,我拎得動。”
“歲晚,作為紳士怎麼能讓女生拎呢。”他從她手裡接過,“沒想到你竟然會拉二胡。”
“很奇怪嗎?”
“沒有。”李子遊憨憨一笑。“你會什麼都不奇怪。”
不遠處,袁創和江想都看到了這一幕。
袁創道:“江想,剛剛讓你快點跑,你看現在錯失了機會。”
江想心裡腹誹,論臉皮厚,沒人能比得上李子遊。
“江想,現在衝上去來得及,我就知道李子遊喜歡歲晚。”
喜歡歲晚,沒有意外。
*
等到教室,大家見她帶來了二胡,應雪她們終於相信她是認真的了。
陳歡歡一臉高興,“你穿什麼上台啊?二胡演奏,穿旗袍會更配些?”
歲晚應了一聲,“我有準備。”衣服和鞋子,她讓董臣下午再給她送來。
陳歡歡期待地看著她,“歲晚,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我也是二班的一份子。”歲晚輕聲回道。
“就是想謝謝你。大概是我作為文藝委員的職責吧。”擔了這個名,就想把工作做好。“原賴,來,我以為你這個人很高冷。你和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歲晚看著她,微微一笑。
陳歡歡歎口氣,她也理解其他同學,不過還是有點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