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誰?”
“呼,好久沒這麼刺激過了……”
孟如寄躺著,轉頭看向牧隨,牧隨也躺著,轉頭看向孟如寄。
不同的是,孟如寄眼神亮亮的,似乎還沉浸在興奮之中。而牧隨的眼神暗沉著,湧動著他自己也說不白道不明的奇怪情緒。
“刺激?”
孟如寄坐起身來,第一時間摸了摸自己懷裡的婚書,察覺婚書還在,她清了清嗓子,道:“你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我可以解釋。”
牧隨幾乎要忍不住自己的表情,快維持不了自己這個“傻子”的模樣了,他差點就冷笑出聲了!
解釋!
好好一個姑娘!在褲腰帶裡藏了另一個男人!
有什麼好解釋的!
牧隨氣得牙都要咬碎。
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你不應該這麼生氣!至少你也不該氣這個!
但他的情緒就是在腦子裡瘋狂的摔桌子,摔板凳,把自己的腦海裡的房子都要拆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孟如寄見牧隨是真的氣狠了,生怕這婚書更沒著落,連忙端坐起來,嚴肅解釋,“那男子是魘天君,魘天君你聽過嗎?一個很厲害的妖怪,他在人間的時候,差點把人間都毀了,搞得生靈塗炭的!”
牧隨也跟著坐起來,任由著自己的嘴脫口而出:“他為什麼會在你懷裡!還刺激!”
“不是!你誤會了!不是他在我懷裡刺激,是我把他扔出去,當武器砸!很刺激!我砸了魘天君你明白嗎!”
“不明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跟我真沒什麼!我也是到無留之地才遇到他的!”
“重點是他在你懷裡!”
“重點不是什麼懷裡!他是塊石頭啊!我隻能把他卡在腰帶裡……”
“腰帶裡……”
“說不清了……”孟如寄扶額:“他就是來找我給他養老的。”
越說越離譜了!牧隨咬牙切齒:“堂堂八尺男兒!”
“他……對……”
“容貌年輕,盛似少年……”
“他……也是……”
“需要你給他養老!?”
“他就是個老不死的!長就長成那樣,我有什麼辦法!”
牧隨看著孟如寄,她唇角向下,耷拉著眉眼,一副越抹越黑無法解釋的委屈模樣,牧隨一邊辱罵自己——這跟他有屁關係,瞎問什麼!一邊他又遏製不住的氣白了臉。
他看著孟如寄還捂著自己的衣服兜,想著她之前把婚書藏在衣服兜裡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她這樣,三心二意、負心薄情、腳踏兩條船、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還想簽婚書!?
“拿出來!”牧隨嗬道。
孟如寄被吼得一愣,見牧隨盯著自己的衣服兜,便隻好從懷裡把婚書拿出來:“也不用這麼氣吧……”孟如寄小聲嘀咕。
“筆呢!”
孟如寄乖乖的又摸出了筆:“喏,半截兒。”
牧隨抬手就抓住了筆,又把孟如寄手裡的婚書扯了過來。
孟如寄錯愕:“哎?”
牧隨也十分錯愕:“唔!……”
做什麼!
他要做什麼!
牧隨看著自己的手拿著半截兒筆在婚書上直接畫下了一撇!
也不至於因為另一個男人的存在就瘋得要簽婚書吧?
牧隨心肝都顫了,他阻止不了自己的手,隻能渾身往前一壓,直接用筆尖戳破了地上的婚書,在婚書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破洞。
“啊……”孟如寄驚呼,“破了……”
呼……牧隨心裡鬆了口氣:破了……
牧隨用左手把右手捏住的筆掰了出去,然後有些狼狽的站起身來,他背對著孟如寄,不想再去直麵自己鮮血淋漓的宿命……
“你彆難過呀……”孟如寄是這麼理解牧隨的這個轉身的,“這個婚書破了沒關係,咱們再去領一份嘛!我願意和你成親,這也能足以證明我……唔……對你的……嗯……愛意了吧!”
牧隨現在是一點也不想聽到這些話,他咬牙忍住情緒,隻邁步向前走。
孟如寄心急,蹭起身,抓住他,一時用力過大,隻聽撕拉一聲,被孟如寄粗糙針腳縫起來的衣服就這麼被扯開了。
緊接著,“叮叮咚咚”幾聲,銀珠從牧隨破爛的衣服裡蹦躂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場麵一時靜默。
孟如寄和牧隨,看著叮咚蹦躂的銀珠,還有稀裡嘩啦掉落在地上的十八個銅板,兩人,都沒有吭聲。
夜,很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急,私房錢被發現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