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回頭,看向孟如寄,但見她衣衫襤褸,素麵蓬發,好似與難民無異,但她踏步而來,周身靈氣運轉,讓所有修仙者見之心顫。
覓垣仙君也微微皺了眉頭。
商嵐見了孟如寄,錯愕得張大了嘴:“尊主……”
孟如寄點了點頭:“辛苦了,我運氣不錯,回來得早了點。”
商嵐眨了眨眼,散掉眼中的水汽:“恭迎尊主。”
商嵐身後,衡虛山的弟子們都錯愕不已,八百年時間,有的人見過孟如寄,有的人根本沒見過,但見商嵐行禮,他們也紛紛行了禮:“恭迎尊主。”
孟如寄擺擺手,轉頭看向覓垣仙君:“比起怎麼稱呼你,我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孟如寄輕輕打了個響指,四周空氣之中當即有靈氣凝聚,化為一根根箭,將覓垣仙君當做一個球一樣包圍起來。
靈氣箭的箭尖寒光凝聚,殺氣凜冽,孟如寄卻微笑著問他,“你的那弑仙羽箭,是獨你一人會的,還是你們門派的人都會的?”
覓垣仙君神色凝肅,他按捺怒意直視孟如寄:“孟如寄?你不是死了……”
話音未落,一隻靈氣箭直接擦過他的耳邊。
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結印的時間,他的耳朵便被滑破了一個口,鮮血淌出,順著他的頸項流下。
孟如寄笑容微微收斂:
“答話。”
言出似令出,靈氣擠壓,讓覓垣仙君耳朵裡也跟著流出了鮮血。
周圍所有修仙者皆是駭然,紛紛後退。
商嵐看著孟如寄的背影,也有些意外。
“是……是我的獨門秘法……”他答了。
孟如寄點點頭:“你以前,可是與人爭鬥時毀了一個小鎮。”
“什麼?”
“答話。”
有一隻靈氣箭穿過,刺破了覓垣仙君的胳膊。
但這一次他似乎動了怒:“孟如寄!你欺人太甚!”
他想反抗,周身靈力蕩出,孟如寄五指收攏,兩隻靈氣箭齊動,直接突破了他周身靈力,刺入他身體中的兩處大穴。
覓垣一聲慘叫,再無剛落地時的高傲。身體一偏,單膝跪在了地上。
一旁有散修暗暗叫好,有普通人也露出了解氣的神色。
“你以前,是否毀了一個小鎮。”
覓垣不敢再掙紮,隻得怒吼:“哪一個!?”
孟如寄聞言,一時之間也沉默了。
“你毀了幾個?”
“我怎會記得!”他惱羞成怒又暗藏驚懼,“修仙這麼多年!我怎會記得那些!”
旁邊許多普通人聽著這話,有的人眼中神色麻木,有的人露出恨意,但無人敢上前。
孟如寄平靜的點了點頭。
“那我就破案了。”
隨著她言語落下,她手指也動了動,空中靈氣箭簌簌落下,不過轉瞬之間就將覓垣仙君穿透。
他的神色停留在錯愕間。
孟如寄又打了個響指,靈氣箭消散,連帶著“嘭”的一聲,將覓垣仙君的屍身也跟著擊散,地上隻留下了一片血汙。
她下手太快,以至於覓垣都消失了,還有人沒有反應過來。
有“名門”修士在愣神之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當即腿一軟,摔坐在地。
他們望著孟如寄,就好像望著一個重回人世的惡鬼。
而孟如寄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她隻閉了閉眼,心裡默念:妙妙,仇報了,沒食言。
然後睜開眼睛,她掃了一眼山下的難民。包括“名門”修士,散修和普通的人。
“我殺他,另有原因,但你們也可以當做是我在殺雞儆猴。蒼生逢難,衡虛山留餘力力所能及的庇護弱者,這是我們應儘之責,但自視甚高想在這裡作威作福的,不管是誰,我都不歡迎。”
修仙者們聞言,麵麵相覷,不敢開口。
孟如寄便指了指地上的血汙,繼續道:
“我睡了八百年,你們當中很多人不知我的脾性,今日正好熟悉一下。在衡虛山,我立了規矩,大家就要遵守。此前,商嵐看似冷漠實則心軟,我不會,誰要觸我黴頭,我擰掉他頭。”
眾人怵然。
“不想接受衡虛山庇佑的,看不慣我的,趁早走,外麵天大地大,歡迎你們。”
而像是要配合孟如寄的話,天空中猛地砸下一記黑色的戾氣天雷,“轟隆”一聲,配合著被擋在衡虛山結界外麵的冥怪嘶吼,沒有人敢動離開的心思。
畢竟,在這裡規規矩矩的還能活,去外麵,是真的會死……
而外麵的戾氣天雷劈了一道就再也沒有響過,孟如寄奇怪的往外麵看了一眼,也沒細想,轉身上山,臨走前,給商嵐使了個眼神,商嵐頜首,立即吩咐旁邊的人:
“將這裡清理了。去通知其餘護法,尊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