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少有人到訪的山區內藏匿著一棟特殊的圖書館, 外表看著普通,但隻要稍微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裡的安檢森嚴, 守護著這棟圖書館的警衛的腰間門都藏著衝鋒槍。
隻要有入侵的敵人,就會齊刷刷的被這些槍口所對。
這裡是直轄於內務省的非公開組織“異能特務科”的據點。
“圖書館”的棋室內。
阪口安吾對於和上司下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還有一大堆文書等著處理, 要解決和司法省高級官員所產生的衝突, 還要盯著秘密潛入橫濱的海外異能組織。
他的每天都很忙碌,完全沒空應付上司,陪一個臭棋簍子下棋。
他更希望將他的工作放在工作上, 雖然他也沒有多喜歡這麼工作, 但沒辦法, 人生在世,誰不是湊合活著,乾著湊合的工作,活著湊合的日子, 然後再去差不多的時間門死去。
乾什麼都好像沒有區彆,阪口安吾這樣想。
“安吾, 不用這樣死氣沉沉吧。”
種田黑子下在了棋盤上, 發出清脆的“啪嗒”一聲。
他剛將棋子下下去就覺得不妙, 想要反悔。
阪口安吾掛著碩大黑眼圈的蒼白的臉上死氣沉沉:“被上司強硬著拉來下棋,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好臉色吧。”
一句話被阪口安吾說的平鋪直敘,沒有一絲起伏。給靜謐的棋室添了一絲寒意。
“安吾,一直忙著工作,偶爾也要放鬆。我可是聽了不少你的各種傳聞,什麼睡覺都睜著眼睛在工作,隻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之類的……你這樣的工作狂, 可是讓作為上司的我都很為難呢。”
討厭這樣不顧上司死活的後輩,這麼認真工作顯得他這個前輩太不熱愛工作了。
種田將剛剛反悔下下去的棋子拿起,深思熟慮的下在了另一個位置。
阪口安吾好像沒看到,反正就算製止了,這個臭棋簍子該悔棋還是悔棋,他已經習慣了。
他視線無意從阪口安吾身上掃過,說了句:“安吾,你的發際線是不是又後移了?”
阪口安吾的向後梳露出全部額頭的發型,完美的暴露出了他的發際線。
聽到種田的話,阪口安吾嘴角僵住。
種田語重心長的勸告這位“熱愛”工作的忠實下屬。
“要懂得勞逸結合啊,這樣才不會陷入英年早禿的窘迫境地。”
阪口安吾麵無表情,言語銳利了幾分:“長官是用前輩的經驗在告誡我麼?”
種田摸了下自己光禿禿什麼都沒有的腦袋,被阪口安吾刺了一下。
他並不承認:“我可是頭發濃密到影響生活覺得麻煩才剃成光頭了。是我主動讓頭發沒有,而不是頭發主動從我頭上離開的。”
“您高興就好。”
阪口安吾將黑子放在棋盤上,“我贏了。”
“不算不算,剛剛那步我下錯了!”
種田急忙又要悔棋,但阪口安吾不給他這個機會。
棋盤被他弄亂,黑子白子雜亂交錯在一起,儼然沒了剛剛涇渭分明的模樣。
“再來!”
阪口安吾:“……”
一個臭棋簍子為什麼這麼喜歡下棋?應付上司這個時間門不如拿去處理工作。
棋室內隻剩棋子接連落下的聲音。
室內檀香燃起的青煙嫋嫋上升,在沉靜中,種田突然問:“派去臨時任務的是平時負責保護你的兩個直屬下屬吧。”
阪口安吾點頭:“事發突然,考慮到嚴重性讓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種田幽幽一歎:“這並不是我們異能特務科該管的事。內部反對異能特務科存在的浪潮接連不斷,內務省內部不滿異能特務科擁有特權的官員隻多不少。處在風口浪尖,不得不小心行事。”
阪口安吾沒有什麼表情,好像任何時候他都是這樣的冷靜,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讓他產生慌亂。
“上麵的命令,我們隻能聽令。”
種田落下一子:“就怕攪進了什麼了不得的政治鬥爭裡麵。那些人啊,為了往上爬坐到更高的位置,擁有更多的權利無所不用其極。異能者能力特殊,擁有特權管理著異能者的異能特務科很難不被有心人覬覦。”
“您又輸了。”
隨著阪口安吾的白子落下,這局棋落下帷幕。
沉靜的聲音適時響起:“我們隻要完成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這是阪口安吾對於種田對於異能特務科擔憂的回複。
種田無奈輕笑:“這倒是說的不錯。”
棋局落下帷幕,但兩個人的對話卻沒有。
檀香還在燃,青煙緩慢上升,香氣縈繞著整個棋室。
“十三區派來調查黑衣組織的人還在國內?”
阪口安吾點頭:“是的,對方似乎安分守己的在認真工作,並沒有利用符咒製造出引人注意的動靜。”
阪口安吾和十三區的長官布萊克相識,在國外任務時還被布萊克警長救了一命。
乾他們這行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
“十三區的布萊克是個沉穩又磊落正直的人,他的下屬應該也跟他一樣的沉穩。”
阪口安吾也隻和布萊克的下屬見過一麵,是不是沉穩事跡不夠無法判斷,所以沒出聲。
種田站起身,阪口安吾鬆了口氣,終於要結束這無聊的下棋遊戲了。
比起跟臭棋簍子下棋,他真的還是更愛工作一點。
……
風見裕也用最快的時間門趕到了東都塔和安室透彙合。
“大使身邊至少有五名左右的SP,樓上的秘密會議廳的安保等級不低,黑衣組織的人應該無法突破。”
安室透不這麼認為:“黑衣組織的人大概率已經潛入了樓上。”
至少貝爾摩德這個女人已經潛入了五樓。
風見裕也接到了通知,“降穀長官,上麵派下來的兩個秘密部門的成員到了。”
安室透點頭:“你去和他們接觸,我不方便出麵。”
風見裕也下樓,門口停著一輛車,不一會從車上下來兩個人。
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手上戴著機車騎士手套,風見裕也隻不過一眼,就憑借毒辣的眼力確定這個人的武力很高。
從車上下來的另一個女人口中嚼著泡泡糖,身上的套裝鬆鬆散散顯得有些邋遢。她斜眼睨了眼風見裕也,風見裕也注意到,她腰間門彆著一把黑色的刀鞘。
“青木卓一。”
“村社。”
兩人隻不過簡單地說了下名字,女人的態度比較隨意,隻報了姓氏。
“風見裕也。”
他瞥了眼村社腰間門的刀,為難說:“彆著隻有政府相關人士才被在公眾場合允許佩戴的刀太引人注意了。”
村社吹出的泡泡破裂了,煩躁的將她本就淩亂的頭發揉的更亂了。
她嘟嚷說:“本來就不是我們該參與的活,太麻煩了。阪口長官怎麼就非要派我們來,隨便找個人應付上麵的不在我們職責範圍的命令不就好了……”
村社碎碎念中的抱怨讓風見裕也有些尷尬。
被臨時派來不處理本部門的工作,會抱怨也很正常。
換成是他,恐怕也會在心中不停的腹誹那些不靠譜的上司。
村社勉強將自己的愛刀放在了車上,她依依不舍跟愛刀說話遲遲沒有關上車門。
還是青木卓一親自動手,將她帶離了車門。
這兩個人太古怪了,風見裕也並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的交集,簡單的將情況告訴了他們。
這兩個人是被特彆派來負責大使安全的成員,風見裕也無權指揮他們。
而且上麵的命令著重強調了配合他們,顯然這兩人的級彆在他之上。
“我知道了。”
青木卓一表情看起來特彆淡漠,他說:“我們會直接前往五樓,找到大使將他保護起來。”
他話中透露出了不管大使是否願意,他們都會強製進行保護。
說完,兩人一起上了電梯,停在四樓了一會直接前往了五樓。
風見裕也找到了安室透,將剛剛的交談透露給安室透。
“是兩個怪人。”
這是風見裕也對他們的評價。
安室透眉頭依舊沒有舒展,他還有擔心的事情。
“黑.手.幫的人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風見裕也試探說:“巧合?”
“我不信巧合,我隻相信必然。”
……
正在蹲守的小玉接到了布萊克警長的命令。
“小玉,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布萊克警長的命令來的實在突然。
“異能特務科的人插手了,有異能者負責保護大使,黑衣組織的人刺殺不會成功的。”
小玉玩笑說:“布萊克警長就這麼信任異能特務科?”
之前有關於小小玉的事,也是由布萊克警長牽線和異能特務科搭上了關係。
“小玉,你知道我在異能特務科內有一個朋友。被派去的是他的兩個直屬下屬,我或許不信任異能特務科,但是我信任他。”
小玉聳肩,笑笑,說:“布萊克警長你就是這樣,無條件信任自己的朋友。”
被她這樣調侃,布萊克警長也沒有不好意思,隻是說:“當然我也是這樣信任成龍的。”
“布萊克警長真是個值得誇讚的朋友。”
小玉臨時又補上一句:“當然了,你還是個好上司。”
“小玉,你這樣誇我,是不是又惹出什麼麻煩了?”
小玉不滿說:“喂喂,布萊克警長,你們能這麼揣測你靠譜的好下屬的。這是個壞習慣,你要改掉。”
“我儘量。”
布萊克警長嚴肅了些,說:“小玉,雖然異能特務科的人插手了,但你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我會見機行事的。”
通話中斷。
布萊克的臉色說不上好,他挺怕小玉的見機行事的。
因為一般她在見機行事之後,都會惹出一些麻煩,雖然都是些小麻煩,無關痛癢。
小玉沒有必要守在這裡了,回到展廳找到了正在觀賞展品的榎本梓和赤井秀一。
她目光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想要看到的人,問:“就你們兩個?”
榎本梓:“安室先生突然說有委托就匆匆離開了。”
“偵探業務真是繁忙啊。”
安室透偵探的兼職很神秘,小玉是這樣感覺的。
他不像毛利小五郎那樣擁有專門的偵探事務所,不知道是從哪裡接偵探工作的,也有可能是毛利小五郎推薦的。
但和毛利小五郎僅有的幾麵,小玉就看出對方可不會大方到將自己的客源交給安室透。
所以安室透到底是怎麼接到偵探委托的,是一個迷。
他偵探工作不止神秘於此,據榎本梓吐槽,安室透經常調班請假,有時候上班上一半還會突然有事離開,都是因為要去處理有關於他偵探職業的事情。
榎本梓說:“我都習慣安室先生一下子閃現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