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悠鬥聽到身後的胡狼前輩驚呼:“那是文太的走鋼絲!”
“真是的。”紅發前輩似抱怨似無奈道,“這可是天才的妙計,不是隨隨便便說用就用的。”
柳:“赤也用出了文太的招數,難道說……”
真田肯定了柳的猜測:“他終於也到達了無我境界。”
無我境界?
悠鬥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好在他不是唯一一個不知道的,有人替他問了:“無我境界?”
“不是用頭腦思考行動,而是結合身體實際經曆過的記憶,無意識地做出反應,這就是隻有超越了自身極限的人才能到達的境界,無我境界。”真田解說。
不用頭腦思考、身體無意識地做出反應、超越自身極限……聽起來就好可怕。
悠鬥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以後打網球時千萬要注意,絕對不可以進入無我境界。
切原再次發球。
同樣的發球上網,同樣的秘技走鋼絲。
這次悠鬥已經在球落下時移動到網前,然而還是沒能接住這一球。
“30-0。”
“丸井君的這招‘走鋼絲’,目前還沒人能破解吧?”柳生看著場內碰到了球,但沒能把球打過網的後輩,問身旁的同伴。
“40-0。”
“啊。”胡狼回答柳生,語氣裡帶著自豪,“文太的這招是無解的,赤也要贏了。”
然而下一秒,黑發後輩在網前用球拍抄起了這顆剛剛彈地的網球。
一個高吊球。
丸井吹破了泡泡。
胡狼難以置信地喃喃:“文太的‘走鋼絲’,被打回去了……”
眼尖的仁王發現:“赤也那個扣殺姿勢……”
柳生:“是真田君的‘侵掠如火’。”
“這一球伏黑能打回去的幾率是2%。”
就算伏黑能及時趕回去接住這一球,赤也打出來的“侵掠如火”也會擊穿他的網球拍。
柳這麼想著,卻看到被“侵掠如火”被打了回去。
柳睜開了眼睛。
“Out!比賽結束,6:4,切原獲勝!”
悠鬥有些惋惜地看著落在鐵網前的小球。
剛剛那一球落得太快,他還沒準備好便匆匆回擊,回擊的時候也沒有控製好力度。
不過萬幸,沒有再在鐵絲網上開一個洞。
因為在最後一局才進入無我境界,切原並沒有被消耗多少體力。
他收拾好心情,走到網前,向悠鬥伸出手。
賽後握手。
這項禮節悠鬥是知道的。
他走向切原,剛伸出手,腦海裡響起齊木楠雄跟他說過的話。
[不要碰任何東西。]
悠鬥看著眼前快貼上的兩隻手,猛地縮回手。
好險好險。
悠鬥鬆了口氣,朝被他弄得一愣的切原微微鞠躬:“這場比賽我學到很多,謝謝前輩。”
“下次再一起打網球吧。”等他拿到下個月的零花錢後。
悠鬥說完,剛要直起上身,脖子就被一把勾住。
“真是的,搞這麼正式做什麼?”把他嚇了一跳,還以為不想跟他握手。切原一邊腹誹一邊揉了兩把後輩的頭發,“彆說下次了,一會兒就可以。”
切原說著說著,對上真田黑麵神般的臉。
意識到不妙,但沒有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的小海帶被真田拉去訓斥:“太鬆懈了!說了多少次,禁止私下比賽!我要罰你揮拍五百下!”
悠鬥看著跪在牆角、越縮越小的切原前輩,愛莫能助。
他不知道自己的“爆發期”有沒有過去,也不敢隨便拿手中的球拍做實驗,隻好找了個角落坐下,計算自己一會兒要賠多少錢。
柳看到這一幕,剛想過去,被人搶先。
山崎蒼也走到悠鬥身邊,小聲說了句:“……大不了的。”
悠鬥回過神,抬頭看向他:“什麼?”
“我說。”山崎蒼也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聲,“雖然你輸給了切原前輩,但這隻是輸了一場比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悠鬥不知道山崎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不過他還是要糾正:“我沒有輸。”
“哈?”山崎指著記分牌,“6比4,贏得比賽的是切原前輩。”
“這場比賽是切原前輩贏了,但是我沒有輸。”這場比賽他沒有遺憾,打壞的東西也賠得起,沒有賠得連褲衩都不剩,所以他沒有輸。
在伏黑甚爾的教育下,伏黑悠鬥有自己的一套輸贏觀。
山崎心情複雜地看著悠鬥,他總覺得眼前這家夥看似無意地說出了一句相當富有哲理的話。
但他不想承認。
於是他丟下一句“隨你怎麼說好了”,就跑開了。
對手贏了比賽,但自己卻沒有輸嗎?
柳將這句話記在了筆記本上。
是他多慮了,伏黑的心態比他以為的要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