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比仁王更早發現這一點。
悠鬥不在乎這場比賽的輸贏,或者說比起比賽結果,他更注重比賽本身。
這種想法並沒有錯。
隻是在立海大,如果沒有“無論如何都要贏下比賽”的信念,是沒有辦法成為正選的。
像悠鬥那樣資質好的網球手,如果沒有成為網球部正選,他會覺得有些可惜。
不管是為立海大附中網球部,還是為悠鬥自己。
“Game,柳蓮二,4:3。”
“交換場地。”
“悠鬥。”交換場地時,柳叫住悠鬥。
麵對悠鬥疑惑的目光,柳說:“雖然我們網球部連續兩年拿下了全國大賽的冠軍,但並不是所有中學屆的網球高手都在立海大。”
“冰帝的跡部、青學的手塚、四天寶寺的白石……這些都是全國級彆的網球選手。如果你贏了這場比賽,就有機會和他們交手了。”
柳有幸看到黑發後輩瞳孔地震的樣子。
“如果沒能贏下這場比賽,就不能和他們交手嗎?”
倒也不是。
柳心裡這樣想,麵上卻毫無負擔地點頭:“網球部不允許私下比賽。就算學校之間組織練習賽,也很少會讓非正選上場。”
“我知道了。”悠鬥鄭重道,“謝謝你的提醒,柳前輩。”
場外幾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似曾相識。
丸井:“柳以前是不是對赤也說過類似的話?”
胡狼:“啊。如果把‘連續兩年’改成‘去年’,再把‘贏了這場比賽’改成‘補考全部及格’……簡直一模一樣。”
柳生:“不愧是柳君。”
仁王:“看來已經有經驗了,puri。”
裁判:“Time!”(時間到)
悠鬥和柳各自轉身,朝著自己半場的底線走去。
第八局開始。
兩個人的動作都有了變化。
柳的球速變快,角度也更加刁鑽。悠鬥也不再瞄準邊角,而是將球都回向了中線。
真田和切原結束室內場的比賽時,悠鬥和柳的這一球還沒結束。
剛以“0:6”慘敗於真田的切原從胡狼那兒得知這一球已經打了整整二十分鐘的消息。
“誒?二十分鐘,真的假的……”切原睜大眼睛,二十分鐘都夠他結束一盤比賽了。
雖然悠鬥的這種打法很難纏,但他不認為柳會輸,隻是,“這樣相持有什麼意義啊?”
胡狼看了他一眼:“參謀這樣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我知道柳前輩這樣做有他的用意。”切原抓了抓頭發,“可是到底有什麼用意啊。”
他看不懂啊,沒有人能來解答一下嗎?
回答他的隻有真田的嗬斥:“安靜點,赤也。”
切原平白無故又遭一頓訓斥,忍不住小聲嘀咕:“難道副部長看懂了嗎?”
“那是當然。”真田雙手抱臂,交叉於胸前,“蓮二在觀察伏黑。”
“觀察?柳前輩還沒收集好悠鬥的資料嗎?”
“網球上的數據應該在前幾局就已經收集好了。”柳生從真田那兒接過給切原答疑的任務,“柳君在觀察伏黑君本身。”
“觀察……本身?”
“柳生,說點赤也能聽得懂的話吧。”仁王搭上搭檔的肩膀,“你這樣解釋他還是聽不懂的。”
柳生歎了口氣,問切原:“切原君之前和伏黑君打過一場,打的時候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那個……”切原回憶,“悠鬥的發球有時候力道很重,我想把它打回去,還想打出悠鬥接不到的球。”
他看向場內:“那家夥動作很快,總是能及時出現在落球點後,仿佛什麼球都能接得到,就像現在這樣。”
“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伏黑君什麼球都能接得到,為什麼還會輸掉比賽。”
“因為我當時用出了丸井前輩的‘走鋼絲’和真田副部長的‘侵掠如火’?不,不對,‘走鋼絲’和‘侵掠如火’最後都被打回來了,隻是出界了……”
切原猛地一頓。
如果當時悠鬥也像現在這樣一味防守,不主動進攻,隻管把球回到半場中央,等他失誤或者體力不足……
“15-0。”
柳用“空蟬”拿下了一分。
過網下墜的小球落地後沒有反彈,而是緊貼著地麵滾動了一小段距離。
及時趕到落球點的悠鬥揮了空拍。
真田下結論:“蓮二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了。”
仁王也大致猜出悠鬥為什麼會執著於打出製勝球了。
“柳生,你們倆還挺像的。”
為了追求挑戰性,一個離開高爾夫球社,一個不用防守反擊型戰術。
柳生抬了抬眼鏡,沒有反駁。
沒有聽懂仁王話中含義的切原再次提問:“悠鬥和柳生前輩哪裡像了?要像也是和傑克前輩更像一點吧?”
聽懂仁王話中含義但打算參加話題的丸井:“是嗎?那我覺得悠鬥和我也很像,我們都很愛吃甜點。”
“要這麼說的話,悠鬥和我也很像。”好不容易擁有後輩的切原不甘示弱,“我們都是黑色頭發,而且眼睛也都是綠色的。”
真田發現切原在討論與比賽無關的話題,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