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悠鬥大腦一片空白。
隔了兩秒, 他把網球包移到身前,從夾層裡取出縣大會的優勝獎狀,遞給幸村。
“是這個。”
幸村已經從真田和柳那兒聽說了縣大會的結果。
立海大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每場比賽的比分都是“6-0”。切原改寫了曆年來大賽最短時間取勝記錄,悠鬥在比賽中的表現也很出色。
如果悠鬥把他帶到天台, 隻是為了給他看縣大會的優勝獎狀,幸村是會表揚一下小孩, 再說一些鼓勵的話的。
然而現在他隻想繼續提問。
“原來悠鬥要給我看的是獎狀, 那為什麼不在剛才拿出來呢?”
部長在笑, 但好像又不在笑。
這樣的想法在悠鬥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如實回答:“剛才忘記了。”
“悠鬥說要鬆開我的手兩秒時,我還以為悠鬥是要去拿獎狀呢。”幸村臉上的笑意不減,問題卻一個接一個, “既然不是拿獎狀,那是去做什麼了呢?”
悠鬥被問住了。
“我……”
如果回答“我忘記了”, 會被部長發現是在撒謊嗎?
悠鬥有些緊張,就在這時,真田副部長的聲音從他網球包裡傳來:[太鬆懈了!太鬆懈了!太鬆懈了!]
悠鬥愣了一下,下意識拉開自己的網球包。
沒有拇指小人,是他的手機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了。
[太鬆懈了!太鬆懈了!太鬆懈了!]
幸村握拳抵唇,但揚起的嘴角還是泄露了他真實的心情:“悠鬥的手機鈴聲很特彆。”
悠鬥想起昨天部活後向自己借手機的仁王:“……是仁王前輩換的。”
他以後不會再把手機借給仁王前輩了。
手機上不停閃爍的“柳前輩”提醒他快點接電話, 悠鬥看向幸村。
幸村點點頭。
“接吧。”
悠鬥接通電話:“柳前輩?”
柳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悠鬥,是我, 柳蓮二。你已經到東京了嗎?”
悠鬥:“已經到了。”
“大概什麼時候回神奈川?”
“一會兒就回神奈川。”回答柳的悠鬥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又暴露出一個問題。
“事情已經辦好了嗎?太好了。是這樣的,赤也在巴士上睡過站了, 現在人在東京的青春學園, 可以拜托你把他一起帶回來嗎?”
切原的手機昨晚忘了充電, 在和柳打完電話後就自動關機了。
萬幸的是, 柳在他手機電量耗儘前問到了地址,並叮囑他“不要亂走,就待在青學,會派人去接他”。
“雖然叮囑了赤也不要亂走,但他會去青學網球部的幾率是96%。如果你沒在校門口看到他,可以去青學網球部找一找。”
“拜托你了,悠鬥。”
青春學園?
悠鬥覺得有些耳熟。
他接下柳交給他的任務:“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把切原前輩帶回來的。”
悠鬥掛斷電話。
幸村問:“悠鬥早上是幾點從神奈川出發的?”
睡醒吃過早飯就出發的悠鬥:“六點半。”
幸村:從神奈川到東京大概要四十分鐘的車程,再加上步行的時間……悠鬥一到東京就來醫院了呢。
悠鬥還沒發現自己已經破綻百出。
他剛準備向幸村告彆,卻聽見幸村輕輕問:“悠鬥可以把我也帶回神奈川嗎?”
悠鬥剛想說可以,想起柳生前輩說過的話,又將“可以”兩個字咽了回去。
他直白地指出:“仁王前輩不在,幸村部長會被護士訓。”
不能把他帶回神奈川的原因是擔心他被護士訓嗎?
幸村思忖片刻,微微笑了起來:“如果不會被護士訓呢?”
*
十分鐘後,悠鬥和幸村來到青春學園校門口。
切原果然不在校門口。
幸村用“朋友陪我在醫院附近走走”成功換來離開醫院的機會。
他看著寫有“私立青春學園初中部”幾個字的牌匾,對悠鬥說:“悠鬥進去找赤也吧,我在外麵等你們。”
身為部長,他不能貿然進其他學校的網球部。
會被當成踢館的。
悠鬥點點頭,在保安室登記了入訪信息,留下自己的學生證。
進入青學後,他沒有像切原一樣在陌生的校園裡迷路,而是跟上一位背著網球包的青學學生。
對方往左,他也往左,對方往右,他也往右。
最終,悠鬥被帶到一棟教學樓的背後。
“……我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背對著他的學生猛地回頭,指著他說,“你這個外校學生一直在跟蹤我吧!”
“我警告你,我可是擁有兩年網球球齡的堀尾!”
現在是流行這樣的自我介紹嗎?
悠鬥遲疑了一下,開口:“你好,我是擁有八年網球球齡的伏黑。請問,青學網球部怎麼走?”
八、八、八八八八八年?!
堀尾大驚,隨即露出更加防備的神情:“你要去我們網球部做什麼?”
該不會是來偷偷偵查的吧?
悠鬥回答:“我來找一位前輩。”
什麼嘛,原來是和前輩們認識的人。
堀尾鬆了一口氣:“這種重要的事情早點說啊,跟我來!”
在堀尾的帶路下,悠鬥成功到達青學網球部。
切原正在對一位青學網球部的成員說:“不要這麼嚴肅啊,一直這樣繃著臉會很累的。”
“而且會讓自己的長相變老。這可不是我亂說的,是書上這麼寫的。作者可是‘抗衰老’的醫學博士。”
堀尾也發現了切原的存在:“伏黑,那家夥穿著和你一樣的校服誒。”
“他就是我要找的前輩。”悠鬥禮貌道謝,“謝謝你,堀尾。”
才反應過來的堀尾:“欸?你口中的‘前輩’不是我們青學網球部的人?那我豈不是把敵人帶到了……”
堀尾的話還沒說完,網球場上另一位青學部員的嗓門蓋過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