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像往常一樣洗了頭發,用毛巾擦乾。當時頭發就有些上翹,他以為睡一覺會好的。然而一覺醒來,發型並沒有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答應彆人的事情沒有做到。
這讓悠鬥情緒有些低落。
對其他人而言,這反而是個好消息。
原來隻能維持兩到三天。
“沒關係。”幸村摸了摸小孩的頭發。
看起來刺刺的有些紮手,其實和之前一樣柔軟。
“玉川和浦山在那邊等你。”
真正壓力大的是玉川。
身為一個發型普通的初中生,他已經可以預想到今天會從外校人員口中聽到的話。
“立海大附中的一年級生,發型都好有個性~”
“那個白色頭發的,是二年級的吧?好普通……”
他要不要也找個時間去做個發型呢?
這個想法剛出現在玉川腦海中,就被他用手揮掉。
和切原君、浦山君、伏黑君不同,他沒有這方麵的勇氣。
*
誌願者的工作其實很輕鬆。
悠鬥他們要做的隻是讓對方在“外來人員登記表”上簽上名字,再禮貌地詢問一句是否需要帶他們去抽簽會場。
去年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分組抽簽會場都在立海大附中。
大部分來參加抽簽的外校代表,去年都來過,也都認識路。
不過也有例外。
“有勞了。我們第一次來,不太認識路。”
悠鬥看了一眼登記表上的名字,是不動峰的橘吉平和神尾明。
他起身:“跟我來。”
從校門口到抽簽會場有一段路。
悠鬥可以聽到身後兩個人的小聲對話。
“橘前輩,你有沒有覺得他的發型和那個山吹的……”
“在背後討論彆人的發型太失禮了,神尾。”
“啊,是,抱歉。”
山吹也是今天會來參加抽簽的學校。
悠鬥對神尾沒說完的話有些好奇,忍不住問:“山吹的誰?”
“欸?”
“‘橘前輩,你有沒有覺得他的發型和那個山吹的……’”悠鬥把神尾先前的話重複了一遍,“誰?”
“被、被你聽到了?”
神尾以為自己剛才的聲音足夠小,“抱歉,我不是……”
“沒關係。”悠鬥並不介意。
從前天從理發店出來,他就有聽到彆人討論他的發型。“好帥氣”“好可愛”“好厲害”……各種評論都有聽到。
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剛才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啊,我是想說,你的發型和山吹中學網球部的亞久津很像。”
神尾說完又看了一眼悠鬥。說實話,一開始他還在想這個一年級生的性格會不會也和亞久津很像,現在看來完全不一樣。
“不過聽說他退出網球部了。”神尾說著說著,也覺得有些可惜,“可惡,本來還想在關東大賽上報都大會的仇。”
“都大會的仇?”
“嗯。都大會的四強賽,不動峰輸給了山吹,但那是因為……”
神尾的聲音和另一道聲音重合了起來。
“說是因為隊員坐的計程車在路上發生了交通意外,所以不得不在快輸掉的棄權。太賊了,明明就是輸不起嘛。”
兩條路的交彙處,出現了對方的身影。
是前來參加抽簽的兩個外校學生。
“我就說怎麼之前都沒聽說過這個學校,看來這個學校也不足為懼。”
“哈哈,你就當他們是初次參賽的三腳貓吧。”
神尾的拳頭緊了。
橘按住他:“隨他們說。”
“看來值得注意的還是冰帝、青學、山吹、六角和立海大。說起來立海大那個部長,聽說已經出院了?”
“莫名其妙地住院,又莫名其妙地出院,還剛好就在關東大賽前。要我說,這說不定是立海大的計策,故意讓其他學校放鬆警惕。”
“不會吧,這麼陰險……”
悠鬥的拳頭也緊了。
橘用平時按神尾按出的經驗按住了這位立海大的一年級生。
他沒有立場對悠鬥說一樣的話,隻能說:“不要衝動。”
如果是兩個月前,悠鬥或許會衝動行事。
然而玉川前輩和山崎君讓他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
他拂開橘的手,對他和神尾說:“走快一點。”
說完便快步朝前走去。
橘和神尾連忙跟上。
那兩名外校學生還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仍然在高談闊論。
“冰帝的水準也不如以前了,去年還是東京地區都大會的冠軍呢,今年就掉到第五名了。如果不是今年關東大賽在東京舉辦,嘖嘖,他們還沒辦法參賽。”
另一個學生剛要開口附和,被突然從他身旁走過的人嚇了一跳。
“喂,你走路……”能不能注意點,差點就要撞到我了。
話還沒說出口,他看到了對方的發型。
乖張、個性、全部向後固定,雖然比他矮一個頭,但看上去就是性情暴戾,不服管教的類型。
絕對是問題學生!
對方冷冷地朝他看來,吐出兩個字:“猴子。”
猴、猴子?
是在罵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