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大會到關東大賽,他見證了六場比賽的出賽名單擬訂,已經熟悉了大致流程。
先確定對手的強弱,如果對手實力不濟,就通過抽簽的方式決定出賽名單,利用這種隨機性尋找適合自己的位置。
如果對手值得注意,就挨個兒分析對手學校各個選手的網球風格,推測對方的出賽順序,再製定己方的出賽名單。
全國大賽立海大第一場輪空,對手會在愛知縣的六裡丘中學和京都的舞子阪中學之中產生。
兩所學校悠鬥都沒聽說過。
他看向柳前輩。
往常都是由柳前輩向他們介紹學校和選手。
切原也問柳“柳前輩,我們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是誰?”
雖然六裡丘和舞子阪還沒比賽,但柳前輩肯定能推出誰會成為他們的對手。
切原這麼想著,聽到柳說“我不知道。”
悠鬥愣住。
切原的眼睛裡也帶上了幾分錯愕。
騙人的吧?還有柳前輩不知道的?
難道說這兩所學校的選手很擅長隱藏自己的實力嗎?
柳歎了一口氣。
和他想的一樣,赤也和悠鬥還不知道這場鍛煉的含義。
“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
切原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既然知道就告訴我們嘛……”
“蠢貨!”真田的嗬斥打斷切原的話,“等我們這群三年級升入高中部,你也要找柳來給你分析誰是你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嗎!”
切原猛地閉上嘴。
真田的語氣很嚴厲,但幸村和柳都知道他非常看好赤也和悠鬥。
赤也和悠鬥背負著立海大的下一代和下下一代。正因為對他們的期待很高,真田對他們的要求才會那麼嚴格。
“赤也、悠鬥,收集對手的資料、分析對手的數據,這些工作都需要你們自己完成。三年級不會任何幫助。”
幸村嗓音溫和,“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理所當然的日常終有一天會變得不再理所應當。
從現在開始,就要學會靠自己了。
悠鬥點頭。
就像他來神奈川上學前,學習了一個人獨立生活需要掌握的各項技能,從今天開始,切原前輩和他也要學習帶領網球部繼續前進的各項技能。
這樣等前輩們升入高中部後,初中部的網球部還會像前輩們沒有離開一樣,繼續有條不紊運轉下去。
“雖然不能幫忙,但部活室的資料櫃裡有網球部建立以來收集到的所有外校資料,其中包括六裡丘和舞子阪的資料。選近幾年的看一看吧。”柳。
等他升入高中部,他的所有筆記本也會複印一份,存入資料櫃。
之後的兩天,切原和悠鬥除了訓練,就是在部活室裡看資料。
看手寫的資料複印件、看兩所學校比賽的視頻。
“現在就讓赤也和悠鬥接觸這些,給他們的壓力會不會太大了?”
胡狼站在部活室的窗外,看部活室裡背對著他們看比賽記錄的黑發後輩們。
“等全國大賽結束後,帶他們去新開的甜品屋大吃一頓吧。”丸井蹲在窗戶下,“由傑克請客。”
“欸?又是我?”
悠鬥聽著窗外的聲音。
這兩天,前輩們把部活室留給了他和切原前輩。
雖然嘴上說著“好好乾”“交給你們了”,仿佛什麼都不管了,但部活室的窗外經常會出現前輩們的身影。
有時是丸井前輩和胡狼前輩,有時是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幸村部長、真田副部長和柳前輩也經常在窗外駐足。
仁王前輩還會變成其他人的樣子。
前輩們期待切原前輩和他能把這件事做好,而他和切原前輩也會把這件事做好。
電視上的比賽結束。
切原抓起筆在紙上記下比分,隨後像解脫般靠在椅子上“終於看完了。”
看這兩所學校近幾年的比賽,就像一場折磨。
沒什麼好看的,但又擔心快進或跳過會錯過重要的信息,不得不從頭到尾看一遍。
“悠鬥,你覺得明天立海大的對手會是誰?”
在悠鬥開口前,切原抬手止住他,“等等,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說。”
“三、二、一。”
“六裡丘。”/“六裡丘。”
太好了,看法一致。
切原鬆了一口氣,在紙上寫下“六裡丘”三個字。
悠鬥看著白紙上的記錄。
舞子阪在三年前出現過兩位很厲害的選手,可隨著那兩位學長畢業,這所學校的網球部在實力上出現了斷層。
現在看來是六裡丘的勝率更高。
不過無論明天是哪所學校勝出,對立海大來說都一樣。
會晉級的是立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