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眾人剛剛商量過的,一人一條烤鰻魚或烤岩魚,三個人拚一碟水煮秋山筍。
謙也身後的小金探出頭:“烤鰻魚已經沒有了嗎?”
悠鬥在溪流間抓岩魚時碰巧發現兩條山鰻魚,因為隻發現了兩條,所以也隻抓到了兩條。其中半條留給了三船教練,半條他和須藤前輩分了,拿出來賣的隻有一條。
魚肉做成乾烤鰻魚,魚骨做成鰻魚湯。
“抱歉,下午我會多留意的。”
如果能再抓到幾條山鰻魚,就能讓遠山君、越前君和其他前輩們吃到用鹽麩木調過味、表皮烤得焦脆的乾烤鰻魚了。
悠鬥一手從謙也手中接過錢,一手拿起一串烤岩魚。在謙也接過岩魚後,又遞給他一碟秋筍,指了指旁邊。
“調味汁、米飯、例湯和水果自取。今天的例湯是鰻魚湯,加了野當歸,推薦泡飯食用,很好吃。”
“我、我知道了,我會泡飯吃的!”
謙也覺得很新奇。
他想,絕對不會隻有他一個人這麼覺得。
在謙也之後的人都體驗到了這種奇
特的感覺。
——明明眼前是很熟悉的人,對方卻認真做著看起來有些陌生的事,就像在校園祭裡逛到對方班級經營的小攤,讓人忍不住想扮演成客人,配合一下。
於是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問問題,隻是排隊買烤魚和秋筍,再到一旁盛飯打湯。
而當最後一份烤魚賣出去,悠鬥熟練地完成“收銀員”到“悠鬥”的轉換。
他聽到了前輩們的對話,隻是須藤前輩去斜坡那兒補覺了,隻有他一個人收錢,剛剛實在是走不開。
他走到柳前輩邊上坐下,在柳開口前,把“賣烤魚賺錢”是須藤前輩的想法,和三船教練無關的事說了一下。
聽到全部的宍戶:“你是說,不是那個臭酒鬼老頭叫你這麼做的,而是一個姓須藤的高中生想出來的主意。你們兩個靠這個賺錢,而那個酒鬼教練默許了?”
悠鬥點點腦袋。
真田覺得“須藤”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須藤……”
悠鬥:“就是我們之前在山梨迷路時遇到的那位前輩。”
悠鬥的無心之言傳遞給其他學校的人一個爆炸信息:王者立海大曾經在山梨迷路。
仁王“啊”了一聲。
“就是你和赤也、真田外出晨跑,結果三人都沒帶手機和錢包的那次。”
悠鬥沒有聽出仁王的言下之意,點頭道:“就是那次。”
一時間,落在真田身上的目光變多了。
乾更是直接打開筆記本記錄:立海大皇帝真田曾於某年某月某日帶領切原和伏黑在山梨迷路,三人均未帶錢包和手機。
真田被周圍若有若無的目光打量得煩躁,但仁王說的又是事實。
他隻能在心裡嗬斥自己:會因為旁人的目光心煩氣躁……太鬆懈了!真田弦一郎!!
柳和胡狼更關心另一方麵。
“悠鬥,你很缺錢嗎?”
如果剛才讓柳推測,柳會給出“悠鬥覺得抓魚、挖筍像野炊一樣有趣,自告奮勇的可能性是89.72%”的數據。
他沒想到悠鬥是為了掙錢,或者說,掙錢是原因之一。
胡狼的想法更簡單一點。
他想的是:如果悠鬥缺錢,他可以借他錢。就是不知道悠鬥需要多少錢。
悠鬥之前很缺錢,但他現在已經通過幫須藤前輩乾活實現了“約陪練自由”。
於是他搖搖頭:“現在不缺了。”
現在不缺意味著之前缺。
柳沒有錯過這個細節,他問:“之前是因為什麼缺錢?”
悠鬥把請須藤前輩陪練需要支付2000円/小時且不支持記賬的事告訴柳。
周圍一圈豎著耳朵聽的初中生:?
對這群單純的“網球笨蛋”而言,和彆人打球還要收對方錢是他們想都不會想的事。
如果須藤是網球俱樂部的教練,那另當彆論,但對方和他們一樣,隻是個學生吧?
柳冷靜地問:“那位須藤前輩的網球很厲害嗎?”
他得到來自悠鬥的肯定回答:“非常厲害。”
“我在和前輩的比賽裡,被他打斷了兩支球拍的拍線。”
悠鬥沒有注意自己一句話造成的效果。
——就連田仁誌都一邊往嘴裡扒湯泡飯,一邊看了過來。
悠鬥的實力他們都清楚,能打斷悠鬥拍線的高中生……
幾個“好戰分子”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而悠鬥則是看向真田。
他想起一件事。
在立海大,哪怕是私下比賽,“輸”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輸了比賽就要接受鐵拳製裁。
“抱歉,真田副部長,那場比賽我棄權了。”
悠鬥閉上眼睛,“我做好接受鐵拳製裁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