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會覺得救人的平等院前輩和德川前輩是冒失的笨蛋,他由衷地尊敬這樣的行為。
悠鬥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難得一下子說這麼多話,說完有點口渴,捧起Ponta咕嘟咕嘟一飲而儘。
對不起頭兒,我好像要被說服。
杜克在心裡向平等院道歉,隨後問悠鬥:“那你覺得,頭兒應該怎麼做?”
悠鬥到現在隻是指出了問題,並沒有給出解決方法。
“提升隊友和自己。”這是悠鬥現在所能想到的答案。
努力做到不把比賽的最終結果壓在一個人身上。
在見義勇為的同時減少自己受到傷害的可能性。
“縣大會、關東大賽、全國大賽,我所在的學校都是以3:0的成績晉級。”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一人因意外無法參加比賽,也不會影響到最終結果。
“我知道世界賽的等級和全國大賽是不一樣的,會遇到更加厲害的網球選手。”悠鬥補充,“但可以把它作為一項目標,朝它靠近。”
“還有就是——”
“如果兩年前,在飯團店附近的人是我,我有100%的自信能救下杜克前輩的妹妹,並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止他一個。
哥哥、爸爸、乙骨前輩、狗卷前輩……悠鬥不知道當時的情景,但他覺得在不使用咒力的情況下,高專的大家應該都能毫發無傷地救出杜克前輩的妹妹。
不管是提升隊友,還是提升自己,都和悠鬥下午在圖書館裡做的事重合了。
“關於‘提升隊友和自己’,我製作了思維導圖,杜克前輩要看嗎?”
杜克一愣,點頭道:“務必。”
悠鬥從網球包裡掏出思維導圖,遞給杜克。
杜克接過稿紙,看了兩行,瞬間睜開眼睛,一目十行地看完第一頁,又眯起眼睛,看向下一頁。
“可以讓我看一下嗎?”德川在杜克看完後問道。
悠鬥點點腦袋,注意到越前的視線,對德川道:“德川前輩看完後可以給越前君看。”
越前的視線瞥向彆處。
他也不是一定要看。
德川從杜克手中接過思維導圖,默默看完後,傳給越前。
越前接過,看到白紙上的內容,愣了一下,把紙移近了一點,看了幾秒後又再次拉開距離。
這是什麼?
都是詞語和符號,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沒有。還有許多意義不明的圖案……這畫的是雞蛋嗎?
越前嘗試解讀第一句話:“通過多吃雞蛋,補充蛋白質?”
悠鬥:?
悠鬥思考。
悠鬥悟了。
他在製作思維導圖時沒有想到營養方麵。
悠鬥采納了越前的建議:“之後我會把這一條補上去。”
“……不,這一行的圖文不是‘通過多吃雞蛋,補充蛋白質’的意思嗎?”
越前的手指在了“利用‘繭’,提升己方實力”的內容上。
經曆了短暫的打擊後,悠鬥右手握拳,敲了一下掌心。
越前君沒有參加“繭”的發布會,可能不知道“繭”的存在。
想通這一點後,悠鬥重拾信心,他向越前介紹道:“不是雞蛋,是‘繭’。這句話的意思是‘通過繭,提升選手實力’。”
……
在悠鬥的介紹下,如同加密文件的思維導圖變得簡單易懂起來。
杜克、德川和越前三人的心理活動近乎趨同:
原來是這個意思。
“看來你一個人想了挺多嘛。”這是越前式誇獎。
“如果能在虛擬世界裡練習,許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德川道。
可以提高反應能力、提高對網球的感知、也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更重要的是,離開“繭”的虛擬世界後,身體不會因過度訓練感到疲勞。而且兩邊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就算增加了“繭”的訓練,也不會對現實訓練造成影響。
隻是……
“這個想法確實很棒。”杜克委婉地指出關鍵問題,“可是‘繭’還沒有對外發售。”
悠鬥的大部分計劃都建立在“繭”上。
如果沒有“繭”,計劃根本無法實施。
“關於這個,我問了媽媽。”
媽媽說會幫他爭取一下,晚點有結果後再告訴他。
悠鬥想起自己一直沒查看Line消息,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到了未讀消息,“啊。”
媽媽給他回消息了。
除了媽媽和他說的話外,還有一段“繭”研發團隊的消息轉發。
“‘我們對伏黑君的提議很感興趣。事實上,‘將體育運動搬進虛擬世界’也是我們團隊正在研發的一部分。我們希望能邀請伏黑君和他的同伴成為它的首批體驗者。如果伏黑君有意向,請再聯係我們。’”
悠鬥念出一部分消息內容,頓了頓,看向另外三人,“有了,‘繭’。”
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順利。
“等頭兒醒了,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他。”
悠鬥提供了一條全新的思路,杜克認為頭兒會對它感興趣。
說到這裡,杜克扭頭看向房間中央的男人,“我可以先帶頭兒回去嗎?”
一時忘記平等院前輩還被自己綁在椅子上的悠鬥:“我去解開鐵鏈。”
解鐵鏈時,悠鬥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句“如果連一記光擊球都扛不住,那他到世界的舞台上,遲早會死在其他人手裡”是什麼意思?
不需要杜克回答,了解了平等院過往的悠鬥自己想出了答案。
那大概是一種“老鷹把幼鷹推下懸崖、迫使其學會飛行”的嚴厲教育。
可在真正的大自然中,老鷹並不會把學飛行的幼鷹推下懸崖。
——從懸崖回來後,悠鬥看了和老鷹有關的紀錄片。
裡麵提到老鷹會在等雛鷹的毛發發育完全後,教它們飛行。等它們掌握飛行和捕獵的技巧後,再讓它們獨立。
“把幼鷹推下懸崖、迫使其學會飛行”隻是一個故事。
現實的方式更加保險安全。
“這件事我也會一並轉告頭兒的。”一直以為老鷹會把雛鷹推下懸崖的杜克如是說。
他一起上前解鐵鏈。
在扶起平等院,將他半架在身上時,杜克發現平等院的臉上好像多出了一點東西。
“頭兒的臉……”
被黑色記號筆畫了海盜眼罩和貓咪胡須?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拉低帽簷。
“隻是反擊。”
悠鬥在看到越前從網球包裡拿出黑色記號筆時有些意外,但他並沒有阻止越前。
平等院前輩襲擊在前,越前君的反擊是正當的。
他看著平等院臉上的塗鴉,對杜克道:“用水能洗掉。”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