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自我’既不是褒義詞,也不是貶義詞,隻是客觀描述。
“而伏黑君和你們剛好相反。”
“這可能是從小的生長環境、家庭氛圍等諸多因素造成影響。”
就用三個一年級各自喜歡的食物舉例:
如果集訓營裡隻剩下最後一個章魚燒,金太郎君會對其他想吃章魚燒的人說:“最後一個章魚燒給我吃好不好?”
如果集訓營裡隻剩下最後一罐葡萄味Ponta,越前君會對其他想喝它的人說:“既然這樣,那就來比賽吧,誰贏了就歸誰。”
如果集訓營裡隻剩下最後一塊甜點,伏黑君會對其他想吃甜點的人說:“那就把這塊甜點分一下,每個人吃一點。”
如果不夠分,伏黑君或許會再說一句:“我去買甜品。”
這樣的伏黑君,看起來就像是在一個兄弟姐妹眾多,有溫柔成熟的哥哥姐姐,又有任性淘氣的弟弟妹妹,而父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
這種性格反映在雙打中,就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對於雙打同伴,采用“平分”“輪流”的方式,就像和夥伴分享甜點一樣分享著這場比賽。
而當比賽狀況超出同伴能夠處理的範圍時,又會一個人解決。
——就算大曲前輩在第一盤比賽裡輸了也沒關係,我會贏下第二盤和第三盤。
這和“我去買甜點”是一樣的。
包容,又十分可靠。
聽著小春的分析,四天寶寺的眾人紛紛想起暴風雨的第一天,悠鬥獨自去山下超市買食材的事。
好準。
“不愧是小春!”
“嗯,前輩說的有點道理。”
“小春真是我們四天寶寺的天才!”
裕次趁機進行愛的表白:“小春~我一定會成為配得上小春的男人!”
然而小春的視線已經緊緊貼在球場內的四人身上。
“藍領係前輩真的好帥哦,便衣係前輩白發黑皮,也好有型。還有慵懶係的前輩,有強者餘裕又很可靠的伏黑君……哎呀,伏黑君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你要見異思遷嗎?小春!”
“前輩們真是蠢到沒救了……”
*
小春的分析確實很準。
除了一點。
大曲並沒有感覺到“不確定性”。
他無比確定,他和修二之間的實力差距更大了。
徹底掌握第五無的修二,變得更強了。
大曲再一次從“畢竟無”中出來,然而球已經從他的身邊穿過。
“第一盤結束,二軍獲勝。種島&關根組合,6:4。”
大曲走到悠鬥身邊:“抱歉。”
悠鬥搖了搖頭,並不介意。
“接下來的兩盤,我會贏的。”
悠鬥和種島比賽時,種島的“畢竟無”還沒有完善。
大曲提醒悠鬥:“修二已經掌握了‘畢竟無’。”
“周圍的場景會突然消失,隻剩下白茫茫一片,像喝斷……”
大曲及時停住。
悠鬥:?
大曲前輩的話是不是沒有說完?
大曲:“總之小心點。”
雖然好奇“喝斷”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並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
悠鬥打算回去查字典。
他對大曲說:“我會小心的。”
在悠鬥看來,種島前輩的“畢竟無”是將人拉進白色的領域內。
區彆於幸村部長的“滅五感”,在“畢竟無”裡,聽覺、視覺、觸覺、味覺和嗅覺都還存在,隻是球場、球網、網球、場邊的裁判、看台上的觀眾、種島前輩本人……都會化“無”。
短暫的幾秒內,仿佛世界隻剩下自己和手裡的球拍。
悠鬥不知道“畢竟無”的原理,也不知道種島前輩是怎麼製造出這片領域,但他知道種島前輩在將周圍的一切化“無”時,忽略了一樣的東西。
——那仿佛不存在、但又真真切切存在著的空氣。
就算是種島前輩,應該也沒有辦法將空氣化“無”。
而隻要有空氣在,球網、網球、球網對麵的種島前輩……通通會以另外一種形式被呈現出來。
悠鬥正在想破解“畢竟無”的方法,身側傳來種島前輩的聲音。
“雖然很想在第二盤時和悠鬥交手,但悠鬥第二盤的對手不是我。”
不是種島前輩……那就是關根前輩。
悠鬥看向另一側的休息區。
種島正拿著水瓶補充水分,而關根正在用一根發繩紮頭發。
注意到悠鬥的目光,關根紮好頭發,放下手,向他作出預告:“第二盤會很快結束。”
“期待一下第三盤吧,伏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