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的聲音和觀眾席上的嘩然聲仿佛離他很遠。
塞弗裡德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怎麼會……
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當隊服布料和皮膚貼緊時,塞弗裡德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真狼狽啊。”
俾斯麥的聲音在他頭頂上方響起,“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初中生能幫上忙。”
“找個角落站著吧,這場比賽我一個人就夠了。”
俾斯麥的聲音通過同聲傳譯耳機傳進越前耳裡。
“你是說,接下來的比賽你打算一打二?”
越前站在底線處,嘴角微勾,用英語道,“正合我意。”
他看向斜前方的越智,詢問他的意見:“可以吧?越智前輩。”
越智的回答依然簡潔:“我無所謂。”
看台上,日本隊應援團-青學區域。
堀尾得意洋洋地對朋香道:“我就說吧。”
表演賽開始前,他們幾個都沒想到龍馬的名字會出現在會場上方的大屏幕上。
畢竟地區預選賽時,龍馬和桃城前輩的雙打令他們印象深刻。
龍馬在比賽結束後被龍崎教練罰跪坐,當時還說過“我已經受夠雙打了”“以後再也不會打雙打”一類的話。
結果U-17世界賽的第一場表演賽就是龍馬和越智前輩的雙打。
龍馬他,真的會打雙打嗎?
不同於擔心的櫻乃,朋香對龍馬很有信心。
“放心吧櫻乃,龍馬少爺肯定是在U-17集訓營裡學會了雙打。”
在U-17集訓營裡打雜了一個月的堀尾有話要說:
越前根本沒有在集訓營裡學過雙打。
不過和立海大的伏黑相比,越前的雙打意識還是要好上一點。
等等……伏黑?
“越前該不會想像伏黑那樣,把雙打比賽當成單打比賽打吧?”
堀尾一不小心把想法說了出來。
事實證明,他當時的猜測是正確的。
比賽果然變成了單打!
“可是變成單打比賽,龍馬就要一個人對付德國隊的高中生。”
勝郎有些擔憂,“龍馬他沒問題嗎?”
“放心啦,勝郎。”
堀尾對現在的龍馬充滿信心,“雖然越前沒有在集訓營裡學會雙打,但他學會了相當厲害的網球招式。”
伴隨著堀尾話音落下,球場上的龍馬打出了“光擊球”。
堀尾興奮道:“你們看!就是這一招!”
“比起合宿時,越前打出的這一招威力變得更大了!”
在U-17集訓營時,龍馬隻是掌握了打出“光擊球”的門道。
他真正打出“光擊球”的時間點是在關島集訓的第十二天。
“有這一招在,什麼俾斯麥,什麼德國隊,通通不在話下!”
台下,日本代表隊休息區。
龍雅拋橘子的動作一頓。
“一上來就是‘光擊球’啊。”
不二同樣發現了龍馬在打法上的改變,“不像越前的作風呢。”
龍馬很少在一開始就用出底牌。
他傾向於先用前幾球評估對手的實力,有時候還會先用右手打球,之後再切換到慣用的左手。
比賽一開始就用出全部的技巧,並全力以赴到最後,這更像是……
不二的目光落在悠鬥身上,笑了笑:“看來是受到一些影響。”
悠鬥覺得自己和不二前輩想到一塊兒去了。
越前君一上來使用“光擊球”展開攻勢,是為了配合越智前輩的速攻。
這就是越前君和越智前輩創造出的可能性:
具有超攻擊性的速攻組合。
俾斯麥沒想到日本代表隊裡有已經掌握了“Super Sweet Spot”的初中生選手。
看來今年日本隊的實力比他們預估的高出一截。
隻是光掌握“SSS”還不夠。
俾斯麥轉動球拍,同樣用最佳擊球點回擊了越前的“光擊球”。
“SSS”隻是邁入職網的一道門檻。
俾斯麥的回球沒有旋轉,軌跡在空中變化不定。
越前揮拍回擊,剛好錯開了最佳擊球點的位置,沒能再次打出“光擊球”。
“騙人的吧!”看台上,堀尾震驚道,“那個大招竟然就這麼被破解了?!”
剛剛他還覺得龍馬能贏,現在……不對不對。
覺得龍馬要輸的堀尾突然想起,這場比賽是雙打。
隻要那位越智前輩來幫忙,日本隊就還有獲勝的希望。
堀尾看向球場內的越智,發現對方一點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雖然那一招被破解了,但龍馬好像並不在意。”勝雄指了指場內,“你們看,龍馬一副很享受比賽的樣子。”
正如勝雄所說,越前並不在意“光擊球”被破解。
或者說,他一開始就覺得對方能打回“光擊球”。
他之所以在一開始就用出“光擊球”,是受到悠鬥的影響。
昨晚,在悠鬥提出“雙打的無限可能性”時,所有人都想起了悠鬥的兩場雙打比賽。
越前同樣如此。
隻不過除了“比起雙打更像單打”的比賽形式外,他還想起悠鬥在全國大賽上想法設法用出“鵺”的行為。
[我想在今天的比賽裡將自己的招式都用出來。等明年站在這個賽場上時,再用出新的招式。]
越前想在表演賽的一開始將自己的全部招式都用出來。
如果對手的實力夠強,等這場比賽結束,他勢必會得到提升。
用悠鬥的話來說——
他會變成新·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