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比起用出不符合‘六條宮’設定的招式,更不想讓‘六條宮’輸”,岸本甚至不會在比賽中主動用出這招。
所以種島覺得岸本很適合雙打。
搭檔的存在能讓他原本就不易察覺的網球技巧變得更加不易察覺。而他也能用自己的技巧在比賽中幫助搭檔。
剛才的雙打比賽就是最好的例子。
木手的“反光の眼鏡”將希臘隊的二人引入思維誤區,讓岸本的網球技巧得到更好的發揮,與此同時,一次又一次的出界也加強了“反光の眼鏡”的威力。
接連不斷的出界球究竟是受到誰的影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迷惑對手的同時,岸本和木手聯手支配了球場。
“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幸村的話引來所有人的讚同。
悠鬥在一旁點點腦袋。
他對岸本說:“岸本前輩的雙打就像六條宮的雙打,一模一樣。”
兩句話說到岸本的心裡了。
昨晚在和種島確定小組賽上他要出席雙打後,岸本回到房間,思考自己要在比賽中扮演哪個時期的六條宮。
《最強網球手》涵蓋了六條宮的少年期和青年期,不同時間段的六條宮勢必會用不同的態度對待雙打比賽。
岸本通常會選擇少年期的六條宮。
少年時期的六條宮會在聽到希臘隊的高中生說出一口流利的日語後,對搭檔說“XX,快看,石膏像在說日語”;
他不會把對手放在眼裡,會在比賽開始後,對搭檔說“我們倆上一個就夠了,來,石頭剪刀布,誰輸誰打”;
他當然也會因為自己的輕敵而吃到一點苦頭,但他會用最快的速度調整過來,完善不足,成為球場上的“最強”……
但岸本最終沒有選擇cos少年時期的六條宮。
這對搭檔的要求太高了,需要初中生的配合。
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青年時期的六條宮。
青年時期的六條宮已經是網球屆的“最強”,性格也稍微收斂了一點,他的搭檔是他的後輩,那他大概會用培養後輩的態度來對待這場雙打比賽。
不是“石頭剪刀布,誰輸誰打”,而是“為了鍛煉後輩,讓後輩多打打”。直到後輩無法獨自應對球網對麵的希臘隊二人時,被後輩信賴的他再閃亮登場。
岸本睡前打開了《最強網球手》的線上漫畫,把自己最喜歡的十大情節又看了一遍,才放下手機入睡。
“精彩的比賽”“像六條宮的雙打”“一模一樣”……這些來自其他人的評價和贏了比賽的結果一樣讓他開心。
岸本摘下墨鏡和假發套,外表和性格都回到平時的樣子。
他用帶著一絲希冀的語氣感慨:“真希望美久老師能看到這場比賽。”
悠鬥的耳朵動了動。
聽著其他人的“一定會看到的”“等世界賽結束後,把比賽視頻做成剪輯發給美久老師看”,悠鬥很想告訴岸本前輩“美久老師就在看台上,她已經看到了前輩和木手前輩的比賽”,但他不能透露媽媽“漫畫家”的身份。
——其實,美久不讓悠鬥在外麵透露自己的漫畫家職業,隻是擔心會有孩子因為“悠鬥的媽媽是美久老師”而和悠鬥做朋友。
她希望悠鬥的朋友們是因為喜歡和悠鬥相處才和悠鬥成為朋友,而不是因為悠鬥有一位什麼樣的父親或母親。
隻是悠鬥小時候沒有想到這一層。
他以為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媽媽的職業,是因為媽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和漫畫家“美久老師”是同一個人。
直到現在,悠鬥都是這麼認為的。
回酒店後,把這件事告訴媽媽。媽媽隻要發一條推特,岸本前輩就能知道“美久老師”有看到他今天的比賽。
悠鬥正這麼想著,聽到了裁判的聲音:“雙打一的比賽即將開始,請雙方選手入場。”
有三個人做出了動作。
丸井前輩拿著球拍起身,君島前輩拉開網球包的拉鏈,遠野前輩調整好發帶,也拿起了球拍。
君島注意到遠野的動作,微怔了一下,隨即立刻看向場邊的選手信息牌。
上麵赫然顯示著希臘隊:阿波羅·斯特凡諾普洛斯&俄裡翁·斯特凡諾普洛斯VS日本隊:遠野篤京&丸井文太。
“這是怎麼一回事?”
君島鎮定地看向自己昨晚的交涉對象——種島和丸井,“我記得昨晚……”
“喂,君島。”
遠野打斷他的話,“我們兩個搭檔了這麼久,你該不會以為我從你那兒什麼都沒學到吧?”
“早在你之前,我就已經分彆和他們兩人交涉過了!”
[喂,吹泡泡糖的小子,明天的比賽你和我組成雙打!]
丸井回想起昨天晚上遠野找他組雙打搭檔的場景,覺得對方比起“交涉”更像是在“提出要求”。
不過在聽完遠野找自己組成雙打的理由後,丸井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
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就是這樣,君大人。在你找我交涉前,遠野前輩先找了我。”
丸井豎起右手,向君島道歉。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