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無聲地嘲笑著什麼。
“新·處刑法之五,哥倫比亞領帶。”
看台-日本應援團-不動峰區域。
手拿丸井、遠野應援團扇的不動峰網球部成員驚訝地在紫色長發高中生的招式裡看到了自家部長絕招的影子。
——在遠野改良“處刑法”時,橘吉平提供了一些幫助。
自從搞明白團隊洗牌戰後,自己為什麼會感到不愉快後,遠野短期內就不想再用那招“絕望囚籠”了。
遠野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違背和悠鬥的約定,他隻能想辦法對自己引以為傲的“處刑法”進行改良,讓它們在現實生活中脫離“暴力網球”的範疇。
除了血祭對手外,十三道“處刑法”還分彆對應著人體的十三個不同位置。
隻要能把網球精準打在這十三個位置上,對手就會立刻全身麻痹,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遠野稱之為“介錯”。
“介錯”必須融合在其他富有個性的追身招式裡,才能不被對手輕易察覺。
橘吉平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發現千歲視力低下的右眼在“繭”裡能自由調節到正常人的水平後,橘和千歲又進行了一場比賽。
沒有再對飛向眼睛的球不避不讓、沒有再把球打向非死角的左側,這是一場和全國大賽時一樣、甚至更勝之的全力以赴、不留遺憾的比賽。
比賽開始前,“繭”詢問他們是否開放觀眾席。
沒有用過這項功能的千歲好奇地選擇了[開放]。
於是“繭·網球”的世界內,所有沒有開啟“免打擾”的選手都收到了一張[橘吉平VS千歲千裡]的比賽門票。
不少人觀看了這場比賽。
遠野是其中之一。
次日“繭·網球”訓練開始後,遠野向橘發去了挑戰書。
他在和橘吉平的比賽中習得“新·暴走狂獅”和“新·爆球亂舞”,並將它們和“介錯”結合,形成“新·處刑法”十三道。
橘吉平是第一個體驗“新·處刑法,介錯”的人。
而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會分彆是第一個和第三個。
遠野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
裁判:“4:0,日本隊領先。”
即使落後了4局,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的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情緒。
他們看著球網對麵的冒牌處刑人,眼底一片冰冷。
阿波羅突然用英語問:“弟弟,摩西的法律裡是怎麼記載的?”
俄裡翁回答:“法院要使刀劍臨到無視法律的人,報複他們背約的仇。”
“可以勒死、可以用火燒死、可以使用刀刑、可以用亂石砸死……那些被處死的罪犯死後應該懸掛在木頭上。”
同聲傳譯無線耳機將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口中的英語轉化成了日語,但悠鬥還是沒有聽懂他們兩人在說什麼。
他知道遠野前輩的“新·處刑法”。
雖然網球會打到對手身上,但輕飄飄的,像用手捶了一下,一點也不疼。
也不會讓對手受到實質性傷害。
“新·處刑法”沒有無視道德和法律。
悠鬥正這麼想,聽到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異口同聲道:
“冒牌處刑人,你犯了‘冒充他人’之罪。我們會對你施以懲罰。”
*
“希臘式處刑法913——如願的膝碎。”
“希臘式處刑法427——星期一風箏。”
“希臘式處刑法564——無數次黑豹。”
隨著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一次次用出“希臘式處刑法”,悠鬥眼裡的情緒從一開始的擔心轉為茫然。
一旁的種島適時開口:“遠野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左膝隨時有被當成‘弱點’攻擊的可能性。”
“所以他在‘繭’裡將左膝設定為‘靶子’,進行了針對‘弱點’的專項訓練。”
訓練的目的有一。
一,不管來球的速度有多快、球路有多難以捕捉,他都要擁有能夠保護左膝的能力。
一,他要習慣膝碎的疼痛。哪怕在比賽中膝蓋碎了,他也要贏下比賽。
“繭·網球”的訓練長達14天,每天5小時。
種島不知道遠野在這漫長的60小時裡經曆了多少次膝碎,他由衷地敬佩。
丸井也是一樣。
作為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正選,丸井自信明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不輸其他任何人的好勝心。
體力落後,那就戴上負重加訓;視覺被剝奪後表現出明顯的不適應,那就拉上胡狼私下練習;胡狼不在時,後方沒人防守,那就自己構造“奇幻城堡”;“奇幻城堡”不夠完美,那就在“繭”裡訓練出銅牆鐵壁……
悠鬥看著球場內的遠野前輩和丸井前輩,心中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像是重新認識了他們一樣。
他知道前輩們的網球很強,但他不知道前輩們應對危險的能力也很強。
或者說,變得很強。
太好了。
球場上,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的網球越來越淩厲,丸井和遠野在防守中也丟了幾分。
但遠野的十三道“新·處刑法”已經在兄弟倆身上完成了。
隻剩下最後一步。
丸井打開手肘,收回手腕,他的動作被阿波羅·斯特凡諾普洛斯儘收眼底。
阿波羅對這一招太熟悉了。
是會撞上網柱再落地的招式。
他衝向網柱。
網球卻沒有像之前那樣乾脆落地,而是被網柱斜著彈起,越過他的頭頂,又輕輕落下,碰了一下他的後頸。
麻痹感一瞬間從脖頸蔓延到四肢。
阿波羅聽見球網對麵的紅發少年報出這一招的名字:“鐵柱——”
“介錯。”
遠野補全招式名,看向還能自由活動的俄裡翁。
俄裡翁,古希臘神話中喜歡打獵的波塞冬之子,死後化作了獵戶座。
可現在,誰才是獵人呢?
遠野看著俄裡翁眼底的驚慌,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哥哥的首級被我們斬下來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