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現實生活中的聲音和手機裡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但是。”
“在比賽中,你隻允許用出一招。”
複又折返的平等院掛斷電話,低頭看向悠鬥:“做不到的話,就彆比了。”
做不到的悠鬥微微仰頭:“兩招。”
“我隻會用兩招。”
他需要一招帶有精神力的招式和一招不帶精神力的招式作為對照組,來驗證他的猜想是否正確。
*
平等院同意了。
龍雅找的網球場就在選手村附近。
雖然是街頭網球場,但周圍幾乎沒有車輛和行人經過。
龍雅從網球包裡取出慣用的球拍,問悠鬥:“你打算用哪兩招?”
“脫兔。”
這個答案在龍雅的預料之中。
然而緊跟在“脫兔”後的幾個字讓他挑了挑眉。
“和‘光擊球’。”
有趣——
如果龍雅沒有記錯,這孩子昨天還打不出“光擊球”,並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打不出“光擊球”。
悠鬥還沒有打出過“光擊球”。
但他知道,隻要把慣用球拍換成帶有“精神力”的球拍,再在網球上施加介於“脫兔”和“蝦蟇”之間的旋轉,應該就能成功打出“光擊球”。
悠鬥原本打算向龍雅前輩借球拍,但既然平等院前輩在這裡——
“平等院前輩,可以借我一把球拍嗎?”
這樣就可以省去適應球拍的時間。
呲啦——
拉開網球包拉鏈的聲音代替了回答,平等院將自己的球拍拋給悠鬥。
“謝謝。”
悠鬥借球拍的一幕落在龍雅眼中。
打出“光擊球”和借用平等院的球拍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龍雅把發球權給了悠鬥。
悠鬥站在底線後的發球位置,腦海中浮現出平等院和龍馬打出“光擊球”的樣子。他彈了彈網球,拋球揮拍。
當網球和球拍的最佳擊球點之一COP點接觸時,金色的光覆蓋住小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清晰的直線。
龍雅的球拍出現在“線段”的終點。
網球停留在拍麵上,力量肆意向外溢出,導致他身後的鐵絲網產生形變。
球很重。
但造成的破壞比其他人的“光擊球”小。
龍雅在心中對這一球做出評價,從容地將球打回。
同樣是光擊球,同樣覆蓋著金色的光,但在悠鬥繼續用打出“光擊球”的方式揮拍回擊後,球上的光驟然消失了。
悠鬥像是被剝奪了打出“光擊球”的能力一般,打出的球都是普通的回球。
平等院站在場外,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緒。
在場的三個人都預料到了“光擊球”會被吞噬。
悠鬥細細體會著“吞噬”前後自己打出的兩種球。
球速、旋轉、擊球手感都沒有發生明顯的變化。
少的隻有精神力。
這下悠鬥幾乎可以斷定龍雅前輩的“吞噬”和精神力有關。
他將回球換成“脫兔”。
和“光擊球”相比,“脫兔”的旋轉弱一點,幾乎沒有破壞力,但球速更快。
龍雅察覺到悠鬥回球的類型發生了變化,眸色暗了暗,嘴角卻微微揚起。
他用同樣的方式打出了“脫兔”。
對於已經將身體訓練到隨時能轉為職業選手的程度、體內沒有一絲多餘脂肪的龍雅而言,打出“脫兔”不是難事。
相較於還不能隨心所欲控製落點的悠鬥,龍雅回球的角度更加刁鑽,球落在右側的邊線上。
悠鬥跑動回球。
通過無數次練習而深深印刻在大腦和身體中的記憶,讓他打出了和剛才的“脫兔”彆無二致的回球。
第三個“脫兔”。
球場內嘭嘭嘭的擊球聲不斷。
看著球網對麵的悠鬥一次又一次地用出“脫兔”,龍雅也幾乎可以斷定自己先前猜測是正確的。
悠鬥的網球沒有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