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就在悠鬥陷入兩難時, 他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須藤發來一條消息:
[牛奶我買回來了,你在房間門嗎?]
悠鬥騰地站起來。
一時間門, 房間門裡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拜托須藤前輩買了東西。”悠鬥鎮定道, “我下樓拿一下,很快回來。”
須藤的跑腿業務一直開著,小孩的話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悠鬥走出房間門。
他在關門的瞬間門拿出手機, 撥通須藤的電話。
“前輩,你在哪裡?”
須藤剛進電梯。
他按下10樓的按鍵,對電話另一頭的悠鬥說:“我上樓了。”
“你要是在房間門,我把牛奶送來。”
“我馬上到。”
電話掛斷。須藤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挑了挑眉。
剛才的悠鬥和平時不太一樣。
如果是平時的悠鬥, 他不會特意回電話, 而是會直接回消息。
就算選擇回電話,通話後的第一句也不會問他在哪兒, 而是會先說出自己的位置, 再詢問他在哪兒。
更不會急匆匆地掛斷電話, 就好像牛奶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當麵和自己說。
會是什麼事呢?
隨著一聲“叮”響,電梯停在10樓。
電梯門開,須藤一眼看到站在房間門門口的悠鬥。
小孩看到他眼睛一亮。
“須藤前輩。”
“給,你的牛奶。”
須藤從購物袋裡找出家庭裝牛奶遞給悠鬥,“加上跑腿費一共是420円。”
悠鬥接過牛奶,剛要開口, 就聽見須藤問:“發生什麼事了?”
明明他還什麼都沒有說, 須藤前輩就已經看出有事發生了。
不愧是須藤前輩。
悠鬥目光裡流露出崇拜。他用最簡潔的語言描述了自己所麵臨的問題:
“三船教練要我保護對戰法國隊的出賽順序表,但前輩們想要改名單。”
“我不知道該幫哪邊。”
三船教練說,製定出賽名單和順序時不應該摻雜私人感情, 但杜克前輩對上加繆也並非毫無勝算。
如果毫無勝算,他不會主動請纓。
悠鬥既想讓日本隊晉級半決賽,又想讓杜克前輩出任單打一。
“原來是這樣。”須藤了然。
他告訴悠鬥:“你遇到了思維慣性導致的‘兩難問題’。”
思維慣性導致的兩難問題……?
悠鬥每個字都認識,然而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不過聽不懂沒關係。
根據悠鬥在“繭”裡積累的經驗,無論一開始有多難理解,聽到最後,須藤前輩都會讓他聽懂的。
“這類問題通常是理智與情感、現實與理想的對立問題。”
須藤豎起兩根手指,“想要解決‘兩難問題’,隻需要知道兩件事。”
“一,選項的數量不是絕對的。”
“二,選項的內容不是絕對的。”
悠鬥依然沒有聽懂。
須藤:“就拿這件事說——”
悠鬥豎起耳朵。
須藤:“教練代表理智與現實的一麵,一軍代表情感與理想的一麵。”
“而你看到了兩個選項。”
“分彆是,‘幫助教練,不讓杜克上場’和‘幫助一軍,讓杜克上場’,對嗎?”
悠鬥遲疑地點了點腦袋。
他確實隻看到了這兩個選項,並且不知道該選擇哪個好。
但如果按須藤前輩說的,選項的數量不止兩個……
須藤看出悠鬥正在思考,便沒再往下講。他給了小孩充足的思考時間門,自己也走了會兒神,直到對方露出“!”的神情。
須藤:“想到什麼了?”
“不管我選擇哪一邊,杜克前輩都有可能上場,也都有可能上不了場。”
悠鬥想通了。
三船教練說過,如果他能成功完成任務,就會給他一個獎賞。
如果他選擇保護出賽順序表,說不定能用任務成功的“獎賞”換杜克前輩出席單打一— —這就是須藤前輩剛才說的“選項的內容不是絕對的”。
同理,如果他選擇篡改出賽名單和順序、打暈三船教練、不讓他給主辦方打電話,通過各種手段確保杜克前輩成為對戰法國隊的單打一,杜克前輩也不一定能和加繆交手。
因為四分之一決賽不用打滿五場。
如果兩場雙打和單打三贏了,又或者三勝一負,那身為單打一的杜克前輩都沒有上場的機會。
“這樣不管選哪邊,都毫無意義。”
悠鬥說出第三種選項,“我去告訴前輩們這件事,再去請求三船教練組織一場和法國隊的練習賽。”
就像冰帝曾為慈郎前輩申請過和立海大的練習賽一樣。
聽到悠鬥的選擇,須藤並不意外。
很有他的風格。
“如果這是在‘繭’裡,你的回答能拿——”須藤頓了頓,他沒有辦法像“繭”那樣嚴格,“80分。”
[好高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