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遠野剛才下手太重了嗎?
“赤福,你急匆匆地要去哪兒?”
“我、我……”切原想到了一個地方。
“我要去找教練!”
遠野聞言,看了切原一眼:“你找教練做什麼?”
“我要在半決賽中上場!”
切原想好了。
他要在半決賽中上場、贏下比賽、讓日本隊晉級決賽。
這樣悠鬥就不會因為禁賽而自責,幸村部長他們……也會更信任他一點。
“沒戲的。”遠野一桶冷水澆下來,“德國隊有三名職業選手,是本屆大賽的王者隊,教練不會讓你出場的。”
“你在淘汰賽中輸了,對吧。”
雖然這些話聽起來很傷人,但切原知道對方沒有說錯。
幸村部長、真田副部長、替換受傷亞久津的柳前輩……有那麼多強者在,切原清楚自己出場的機會十分渺茫。
可即便是這樣……
“就算是這樣,我也要去試一試。”
遠野盯著切原看了許久,久到切原心裡有些發毛,才轉過身。
“跟我來。”
“欸?”
切原回過神時,他已經三船教練的房間裡了。
更準確一點,他跪在房間裡。
“等等、為什麼要我跪下啊?”切原掙紮起來。
“閉嘴。”一腳把切原踹跪下的遠野按著他腦袋,“你的覺悟就這麼點嗎?”
他的覺悟……
切原停止掙紮。
“這小子不自量力地想要半決賽的上場名額,請您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他敢像淘汰賽時那樣丟人現眼,我就讓他切腹謝罪。”
切、切腹?
這個懲罰會不會太嚴厲了一點?
切原剛想開口,腦海中卻又響起遠野的聲音。
[你的覺悟就這麼點嗎?]
如果他拿到了出場名額,卻又輸了比賽,導致離晉級決賽隻有一步之遙的日本隊被德國隊淘汰……
切原攥緊雙手。
“我會贏下比賽,讓日本隊晉級決賽。”少年額頭貼在地上,“如果輸掉比賽,我就切腹謝罪。”
“‘切腹謝罪’什麼的……”種島抬手撓了撓臉頰。
他沒有像切原那樣跪著,而是盤腿坐在地上。
“其實我也挺想在半決賽上場的……教練,讓我和他組成雙打,怎麼樣?”
三船喝著酒,餘光看向茶幾上被碗壓著的幾張紙。
最上麵那張紙的角落裡,赫然寫著“種島&裙帶菜初中生”幾個字。
他開口:“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好了快滾出去,彆打擾我喝酒。”
切原離開三船房間時,還有些懵。
那個酒鬼教練竟然這麼好說話?
遠野叫了他一聲:“喂,海帶頭。”
有白石和悠鬥的“海帶頭發型很帥氣”在前,再加上遠野剛才幫他和三船教練說情,切原對這一聲“海帶頭”接受良好,沒有紅眼。
“乾嘛?”
“如果三船教練不打算讓你上場,就算你在他麵前跪上一天一夜,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讓你上場的。”遠野說。
教練會這麼輕易地同意,隻有一種可能— —這海帶頭的名字原本就在出席半決賽的名單上。
“走了。”
切原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才理解了遠野話裡的意思。
原來他的名字已經在出賽表上了。
等等。
如果他的名字一早就在名單上,那他剛剛又是下跪、又是立下輸了比賽就切腹謝罪的承諾……是為了什麼啊?
切原想問兩個高中生,然而那兩人早就走遠了。
算了,結果是好的就行。
切原下樓,敲了敲1008室的門,想告訴悠鬥自己會在半決賽中出場,讓他放心,自己肯定會贏下比賽,卻在看到悠鬥臉的那一刻,忘記原本想說的話。
“悠……”切原的目光落在前來開門的悠鬥臉上。
那張一個多小時前乾乾淨淨、什麼傷口都沒有的臉上多了一塊超級顯眼的無菌敷貼。
悠鬥身手那麼好,是不會輕易受傷的。這個傷口出現的時機那麼巧,又恰好是在臉上……
切原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咽了咽口水,問悠鬥:“真田副部長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