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鬥,你要換發型嗎?”
切原看著悠鬥的“新發型”,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悠鬥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切原在說什麼。
“不,隻是洗臉的時候紮一下。”
最近,悠鬥的劉海變長了一點。
打球的時候還好,洗臉的時候劉海變得容易濕了。
他想等回國後,去切原前輩推薦的那家理發店剪頭發— —之前切原送他的打折券還沒有用完— —就先向仁王前輩借了發夾。
仁王給他了一根兔犬的發圈,讓他洗臉時把劉海紮起來。
“說起來,我家老姐在洗臉時也會把劉海弄上去,不過她是用一個像吸汗帶一樣的東西。”
切原曾因好奇擅自借用了一下,挨了一記“切原大姐大の鐵拳”。
“一會兒我也把劉海紮起來再洗臉吧,嘿嘿。”
悠鬥點點腦袋。
他洗完臉,摘下發圈,放到切原手邊。
“對了,切原前輩剛才想和我說什麼?”
“嗯?”切原目光裡流露出疑惑。
“就是剛剛— —”
悠鬥開始模仿:“‘十有八.九會被他用‘被發現了嗎,puri、piyo、pupina’給糊弄過去吧。對了,悠鬥……’”
悠鬥結束模仿。看向切原。
“那個時候,切原前輩想說什麼?”
“唔!”切原吐掉漱口水。
剛剛打岔,他差點忘記了自己真正想說的話。
“悠鬥,我們不能再任由仁王前輩騙我們了。”
切原曾向柳生求助過,結果他求助的“柳生”是仁王偽裝的,導致他又被仁王騙了一次。
於是他深刻地意識到,想要不被仁王騙,不能靠彆人,隻能靠自己。
“我們要反抗。”
切原放下漱口杯,雙手按住悠鬥的肩膀,看著有些懵懵的後輩,露出一個惡魔的笑容。
“讓仁王前輩嘗一次惡果吧。”
*
木手的一天是從窗外鳥鳴開始的。
他已經養成了清晨四點半起床的生物鐘,在不打擾舍友的情況下練習了衝繩武術,接著開始整理自己的發型。
當敲門聲響起時,木手剛好固定好最後一根發絲。
他打開門,看到門外的兩人,目光在其中一人右臉的敷貼上停留片刻,隨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兩位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來叫仁王前輩一起去晨跑的。”切原朝房間裡看了看,語氣篤定道,“仁王前輩還沒起床吧。”
“真過分啊,把我們叫醒了,自己卻還在睡懶覺。”
木手從切原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事情的大致經過。
他側身讓開一條路:“請便。”
切原正要進去,卻又聽到木手道:“可是— —”
“現在叫醒仁王君,真的不會遭到他的瘋狂報複嗎?”
木手推了推眼鏡。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摸清了仁王的作息。淩晨一點多,對方臉上還會映著手機的熒光;早上不到起床的最後一刻,絕不起床。
切原邁出的左腿懸在了空中。
確實。
如果反抗失敗,他和悠鬥可能會麵臨仁王前輩的“瘋狂報複”,到時候一天被騙十幾次都不是危言聳聽。
“呃……”
切原向悠鬥投去求助的目光。
悠鬥還在狀況外。
他看著忽然不動的切原前輩,有些疑惑地問,“不去叫仁王前輩起床嗎?”
去,還是不去。
去的話,之後可能會、不、是一定會被仁王前輩“報複”。
可如果不去,他又要怎麼和悠鬥解釋自己臨時變卦的行為?
切原赤也,14歲,再次陷入兩難。
這時,房間裡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仁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現在猶豫已經晚了。”
仁王坐起身,聲音因剛起床而有些沙啞,他按了按後頸,看向門口的兩個可愛後輩,露出真正的惡魔的笑容。
“是要一起晨跑嗎?給我十分鐘。”
*
悠鬥喜歡晨跑。
以前住春日部時,街道居委會的打掃部長鬼田先生和他說過,跑步是一切的基本。
悠鬥在晨跑時不會規劃路線,跑哪兒算哪兒,每天都會有新的發現。
有時是一朵盛開的花,有時是一顆結果的樹。
今天也是一條全新的路線。
不同於每天晨跑的悠鬥,今天是切原來墨爾本後第一次晨跑。
他看著周圍越來越眼熟的建築,問道:“這裡是德國隊的選手村嗎?”
仁王看到充滿德式建築風格特征的酒店,“嗯”了一聲。
下一秒就聽到切原興奮道:“那不就是我們明天比賽對手的大本營嗎?”
“仁王前輩、悠鬥,我們三個去偵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