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直”上加重了讀音。
堀尾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不是悠鬥的親哥哥姐姐,而是類似鄰家哥哥姐姐的關係。
就在這時,會場裡爆發出一陣歡呼叫好聲。
堀尾這才想起來單打三的比賽還在繼續。他下意識看向大屏幕上的比分。
6:5,德國隊領先。
“6:5……日本隊會輸嗎?”
聽到乙骨擔心的話語,堀尾立刻寬慰道:“放心吧。雖然Q·P很強大,但最終獲勝的會是我們日本隊。”
在觀眾席時,堀尾已經聽乾前輩介紹過Q·P。
德國網球培訓學校的最高傑作、從幼年時起就接受最前沿、最科學訓練的選手,在德國隊的實力僅次於博格。
麵對這樣強大的選手,立海的幸村前輩能打到6:5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賽規定,每支隊伍必須派出三名初中生。德國隊在單打三派出Q·P,那他們的單打二必定是初中生。”
“而我們的單打二是鬼十次郎,德國隊的初中生裡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堀尾很有信心道,“無論單打三比賽結果如何,半決賽我們都贏定了。”
夏油笑了笑。
“或許就像你說的,日本隊晉級決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對球場上的選手來說,意義是不同的吧?”
*
切原第一次在比賽中看到處處受到壓製的幸村部長。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幸村部長,切原心裡比自己輸了比賽還要無法接受。
“怎麼會這樣……”
“赤也!”真田的聲音蓋住了他的。
糟了!
切原縮了縮脖子,以為自己的腦袋要挨上一記“製裁の鐵拳”,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真田隻是嚴肅道:“你要把這場比賽的每一幕牢牢刻在腦海裡。”
在切原問出“為什麼”前,柳開口。不是對切原,而是問悠鬥:
“悠鬥,你覺得精市會輸嗎?”
“不會。”
悠鬥注意到切原投來的視線,停頓了一下,反應過來。
他有些詫異地問:“切原前輩覺得幸村部長會輸嗎?”
“不是!”切原立刻反駁,“我隻是覺得……”
他隻是覺得、隻是覺得……
切原低下頭。
好吧。
他不得不承認,當看到所向披靡的幸村部長在比賽中處於落後狀態時,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迷惘和動搖。
“我隻是覺得,要打贏那個Q·P,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切原艱難補完話。
悠鬥點點頭。
Q·P確實很強。
“不過幸村部長沒有放棄,也沒有動搖。”
悠鬥能感覺到,即使對手強大、即使比分落後,幸村部長也沒有絕望。
不曾絕望、不曾放棄,將注意力集中在球上,冷靜尋找對手的弱點,將來球一一回擊……不管怎麼看,幸村部長現在的狀態都很好。
網球是一項很看狀態的運動。
“幸村部長覺得自己能贏,我也覺得部長能贏。”
斜後方,平等院聽到了悠鬥的話。
他想起昨天晚上教練公布半決賽的出賽名單後,鳶紫發初中生沒有和同伴一起離開,而是留在大廳裡,感謝他昨天陪小鬼打了一場比賽。
平等院不需要感謝,正要離開時,聽到對方話鋒一轉:
[不過,悠鬥大概從來沒想過日本隊會不會因為他被禁賽而被淘汰。]
[在網球部時就是這樣。]
[關東大賽、全國大賽,他從來不覺得我們會輸,所以每次比賽,他都想在前三場裡上場。]
[明天雙打二、雙打一和單打三,都有我們立海的人出場。]
[不好意思,這次恐怕不能讓前輩和博格一決勝負了。]
雖然隻要單打二贏了,他同樣沒有機會上場,但平等院知道這不是對方的本意。
他要看看這位“立海大附中網球部部長”能做到什麼程度。
*
Q·P沒有因對手是個初中生而小看對方。
無論是賽前收集的資料,還是這幾局的比賽感受,都在告訴他— —
幸村精市,足以當他的對手。
他想看看對方何時會失去戰意。
隻是很可惜,再精彩的比賽都有決出勝負的時刻。不等對方失去戰意,這場比賽就要結束了。
看到遠處旋轉次數明顯不足的上旋球,Q·P停下了追球的腳步。
這一球注定會出界。
作出如是判斷的Q·P看著球落進界內。
裁判:“界內球,30-40。”
“看樣子你的視覺終於出問題了。”
幸村拎起衣領擦了擦臉頰上的汗,從容道,“讓我們開始下一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