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隔壁新城那群製卡師有夠搞笑的,好像每天都在輪流與白子說話呢?還起名字叫什麼‘白’呢?怎麼可能聽得懂啊?這是不是有點天荒夜談了?”
“那肯定啊,雖然同為製卡師,但我還真的無法跟上新城那些家夥的腦回路, 像一堆瘋子似的。”
“彆說現在還沒植入星卡的幼崽了, 就算是已植入了星卡的大蠍, 跟著巡邏隊那麼多年,到現在也未能全然了解巡邏隊隊員們的想法啊,隻是訓練的時間長了,能對巡邏隊的多種命令做出反應而已。”
“就是啊, 這不太可能的,幸好我最後沒加入新城,不然在這會兒, 我也變得像新城那群傻子似的了……”
不得不說, 最後的那句話還真有點紮心。
彆說是胡楊了,就連嚴老弟等自喻還是個正常人的製卡師,都有點欲哭無淚了, 沒想到其他人在這會兒,是這麼看他們的。
要是說他們進步快得非常人,看著像怪物,胡楊和嚴老弟等人, 還是很樂意的, 但現在這麼被喊瘋子, 他們就不是很樂意了。
因為……說實話, 到現在為止, 他們都還沒能好好理解陸涵的想法, 似乎也就隻有李斯那個瘋子, 一下子就領悟到了陸涵的想法,連忙就投入到了相關星卡的研究中。
就連魯森大師都有幾分疑遲,不過,魯森的態度也是支持的,在他看來,這是一個還沒人研究過的領域,有研究的價值,便點頭配合做起研究的方向來了。
就是苦他們這些正常人,看著就是一臉懵逼,要不是他們對空間係的植入卡組很感興趣,還真有種直接躺平不乾的衝動。
不過,他們是一個團隊,配合是基操,而且大家對這項實踐試驗,還是很上心的,需要大家配合做大量的日常數據記錄。
今日,便是嚴老弟和胡楊兩人一組,配合給‘白’做記錄並喂食的日子。
他們兩人因為經常都在同一個討論小組的關係,所以最近這些日子,兩人的關係便變好起來了,在分組記錄‘白’的數據時,他們兩人便分到了一組。
而他們要做的記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通過喂食、打招呼、接觸等等,去記錄‘白’的各種生活習慣,等各種基礎數據上來,才方便對相關的‘逆溝通星卡’進行研發。
畢竟這是一種與規則城傳統‘溝通星卡’完全不同的星卡。
按規則城以往的記錄來說,他們研發的溝通類星卡,更加傾向將人類的想法灌輸給深淵生物,好加強雙方的溝通理解。
但現在陸涵的方案卻是完全反過來的,是以著‘白’的角度,來加強它對外界、對人類的理解,是從‘白’身上出發的。
這是規則城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研究方向,甚至連相關的星卡結構都沒有可以參考的,所以需要收集‘白’大量的生活數據和習性,還方便陸涵他們進行對此類星卡進行探究。
“目前所有數據記錄,都和這一周內的相差不大……”
“胡楊,你可以喂食了,等你喂食完,記錄完這組數據,我們今日的記錄工作就結束了,等會兒,我們兩人去喝一杯怎樣?剛好我有幾個規則城的星卡結構不太理解,你有空就給我說說唄~”
“成,我正好也有幾個不太懂的星卡結構想問問你,等會兒我們就邊喝邊聊唄~”
胡楊這麼點頭應著,手上便已很熟練地拿起了邊上的食物,放到‘白’的麵前。
但這會兒,胡楊並沒有往‘白’那邊看,按照之前記錄的數據來看,‘白’很畏懼他們,從不會在他們手上搶吃,隻會等他們將食物放下,或是距離得遠遠的,才會開始進食。
對此,胡楊也習慣了。
不過,在這會,因為和嚴老弟搭話,胡楊便有點分神,沒有第一時間將食物在‘白’的麵前放下,而是依舊將食物拿在了手裡,就分神和嚴老弟在聊著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會兒,胡楊便感覺有些什麼東西靠近了,還挨著他的手了,便下意識地低頭望去,卻在看清眼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的一瞬間,呼吸就是一窒,控製不住就這麼尖叫起來了。
“臥槽——來看,快來看,嚴老弟,你快到我這邊來看!!”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些什麼事兒了?”
聽到胡楊的尖叫聲,在後麵記錄數據的嚴老弟,臉上全是不明所以,還以為是胡楊發生了什麼意外呢,便是急急地轉身小跑過來了,卻在看清眼前所發生一切的瞬間,臉色也控製不住地變得激動起來了。
隻見著在眼前,一直與人類保持著警惕的‘白’,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大膽起來。
今日,它竟然沒等胡楊將食物放下,就上前來就著胡楊的手,開始啃食起來。
整隻小白蠍看起來竟是溫順無比,乖巧得不成,和昨天的警惕、膽小,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而且,這還沒完,小白蠍啃吃完胡楊右手裡的食物後,便下意識沙沙地爬到胡楊的左手邊,似乎以為左手那邊也有食物,卻撲了一個空,便像是有點焦急地原地轉了幾圈。
見此,邊上的嚴老弟靈光一閃,便像是瞬間領悟了些什麼,連連就將另一份食物給拿了出來,拿到手裡,就這麼朝‘白’的方向招了招手,略有點緊張地開口道:
“來,白,這裡有食物,要吃嗎?”
然後,他們還真就這麼看見了‘白’,往嚴老弟那邊爬去了,就這麼如法炮製地,順著嚴老弟的手,將食物給一點點啃完了。
而這次,小白蠍似乎終於吃飽了,吃完後,竟就這麼晃動了幾下蠍尾,好奇地繞著嚴老弟和胡楊兩人腳,溜達了那麼幾圈。
頓時,上一刻還在嫌棄這活兒沒搞頭、沒意思的兩人,就像是打了激素一般,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了。
當下,嚴老弟便和胡楊快速地對視了一眼,強忍住就要尖叫出來的衝動,就這麼顫抖著手,激動地錄了幾個小視頻,發到他們製卡師的光腦內部群裡,就控製不住地激動地說著: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白’的膽子變大了,今日它不再躲起來,而是就著我和胡楊的手,吃了食物!這可是第一回啊!】
【臥槽,真的假的,怎麼我們昨晚喂吃的時候,‘白’還躲得遠遠的,這不公平,咋輪到你們這會,就變得不同了?這不公平啊。】
【這證明你們的人品太差,沒蹲到‘白’態度轉變這一幕,這可是新數據,你們快記錄起來,你們現在還在訓練室那邊嗎?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等我一下……】
不得不說,在看到‘白’儼然不同的變化後,新城這邊製卡師們,頓時都變得有點興奮起來了。
畢竟‘白’是他們共同喂養的,關於‘白’數據記錄,他們每個人都有做,在這會兒,他們幾乎是每個人親身見證了小白蠍的變化。
頓時,便讓原本對小白蠍沒什麼興趣的製卡師們,都不禁有點感興趣起來了,紛紛表示他們現在就過去訓練室那邊,看看小白蠍的情況。
當然,在一群製卡師中,總有那麼一兩個煞風景的家夥。
就像是現在,一個個性偏理智的製卡師是這麼煞風景地開口說:
【那個……彆說我不提醒你們,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在我看來,現在這隻小白蠍,不過是恢複到正常巨蠍幼崽的狀態而已。】
【其他巨蠍幼崽,不也是這麼大膽、好奇嗎?不也會好奇地繞在我們周圍轉圈嗎?現在也不過是小白蠍恢複到正常的狀態而已,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個特例。】
【除非它能夠聽懂我們說話,當我們說‘白’這個名字時,它能夠做出回應,但這基本沒可能吧……】
然而,就在這個性理智的製卡師才剛這麼說道,兩聲短促的‘嘎嘎’聲,便從胡楊和嚴老弟那邊傳出來了,聽得製卡師內部群裡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了,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因為很顯然,這樣的‘嘎嘎’聲,並不是胡楊和嚴老弟兩人發出來的,而除他們兩人之外,在那邊訓練室內就沒有彆的生物了,剩下來也就隻有……
那個小白蠍!
頓時,群裡的大家便猛地意識到了些什麼,就這麼小心翼翼地再次喊了一聲:“白?剛剛是你嗎?白?”
隨著‘白’這樣一個稱呼聲吐出,‘嘎嘎’的叫聲便再次傳來,伴隨著的,還有小白蠍‘沙沙’爬動的聲音。
這一次,大家基本都能確定這‘嘎嘎’的回應聲,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了,除了訓練室內的那隻小白蠍‘白’,還能有誰?
它雖然未必能聽懂他們這些製卡師之間的對話,但它卻分明是對‘白’這樣的一個稱呼做出了回應,那是不是代表,那隻小白蠍,是真的有機會理解他們的人類對話?做出更靈性化的反應?
當下,剛才還煞風景說什麼‘不過是正常巨蠍幼崽反應’的那個製卡師,現在便已急急地開口說道了,呼吸更是好一陣急促:
“等等我,我也過去看看,你們先彆走,我現在就立馬放下手頭的活兒過來!!”
就連這個理智的製卡師都這個樣子了,就彆說其他製卡師了,不過是在那麼短短幾分鐘內,群裡的製卡師便已走了一大半,全往小白蠍那邊急急趕去了。
原本,陸涵也是想趕著過去看看‘白’的情況的。
不得不說,現下‘白’的表現,讓陸涵感覺相當驚喜,最開始‘白’對她極度警惕的樣子,陸涵還記得很清楚呢。
然而,就在陸涵準備離開第六層,往第七層的訓練室趕去時,製卡師內部群裡,便傳來好些驚喜和激動聲。
特彆是在小白蠍對‘白’這麼一個稱呼做出回應時,群內製卡師們反應,比陸涵都還要激動和興奮,甚至有的家夥,在邊往訓練室那邊趕去時,還邊興奮地開玩笑道:
【你們說,之後‘白’會不會真的能對我們說的話做出回應啊,不僅限於稱呼,哦,當然,不是指令命令的那種話,而是能理解我們說話的意思之類的……】
【哎呦,我也有點激動過頭了,我究竟在說些什麼啊,這明明是不同物種,語言體係又怎麼能相互理解呢……?就當我發傻算啦,哈哈哈——】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正正就是因為大家這樣一句無心的對話,讓陸涵快要走出去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心中就是一動。
感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沒能製成的某張溝通類的卡牌,在這麼一瞬間,竟有了極為清晰的脈絡。
對啊,小白蠍和他們並不是同一個物種,很自然,語言體係也並不相同。
那她又為何不從這點下手?從沙漠巨蠍這族群的語言體係下手?從而讓小白蠍對他們人類的語言進行翻譯?
這麼一來,她之前入手研究的方向可能就錯了。
這一次的‘植入卡組’,與其說是以溝通類星卡為核心,那還不如是以著輔助類星卡為核心,輔助小白蠍對人類語言體係理解,以及輔助小白蠍的腦力發育等等。
這些細節一敲定下來,陸涵便已感覺,在自己腦海內浮現出來的那些星卡結構越來越清晰了。
當下,陸涵便急急地折返了回來,邊用轉化器將一顆能量種轉成一張空白星卡,邊急急地在製卡師內部群裡發言道:
【緊急通知,原定‘植入卡組’計劃有變,暫停‘敏捷增幅卡’研究,將最後一張星卡,從‘敏捷增幅卡’換成‘感知增幅卡’,儘可能地提高小白蠍對周圍環境的反應能力。】
【卡組的第二張星卡,依舊采用空間係卡牌,但研究方向略有調整,將其調整成可控的空間係星卡,以上,就這樣。】
說完,陸涵便沒有再發言了,就連魯森大師嘗試再聯係陸涵,都沒能聯係上。
頓時,大家便大概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畢竟他們和陸涵相處了好幾個月,對於陸涵的習慣,他們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點的。
當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禁一亮,感覺有點期待起來了。
因為他們知道,陸涵恐怕是對這次的‘植入卡組’,有個初步的想法了,上一次陸涵出現類似情況時,正正就是‘新規則城’這張五星移動城堡卡出現的時候!
當然,其他製卡們興奮歸興奮,但他們也沒閒著。
他們可是很清楚地記著,陸涵對‘植入卡組’的第二張‘空間係卡牌’和第三張‘感知類卡牌’要求呢。
可以說,在短短時間內,新城製卡師們,幾乎全都忙碌起來了。
不是忙著那兩張星卡的研究,就是忙著和‘白’互動,幾乎一刻都不得空閒。
人最齊的時候,反倒是上課的時候,但當課一上完,新城的那些製卡師們,便消失得比誰都要快。
隔壁規則城的製卡師們,想和他們聊聊八卦來著,都沒能逮著機會。
就算偶爾運氣好,逮著那麼一個人,但對方也會很快地拒絕他們,然後便急急地趕回新城,仿佛新城有很多事兒要等著他去忙似的。
這都看得規則城那些製卡師們有點傻眼了,愣是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新城這些家夥,比之前學習七星卡的時候,感覺還要忙碌似的?
對此,陸涵也沒有辦法。
她也不想這麼忙的,但這次進展,確實很不順利。
這也是陸涵來到規則城後,第一次報廢那麼多星卡。
卡牌製成的難度,比她想象中的都還要高,幾乎平均每天都要報廢差不多三十張星卡。
幸好新城能量種的產量上來的,不然,陸涵都快沒勇氣繼續去研究這張新星卡了。
至於‘植入卡組’另外的兩張卡牌,進展似乎也不是特彆順利。
大家好像都在某些難點上卡住了,直讓大家愁得直跳腳,變得煩躁不已。
這也是大家最近這段時間,看其起來特彆忙碌的原因。
在這會兒,大家都在憋著一股勁兒呢,極儘全力,不斷提出更多的方案,就是為了一口氣衝破難關。
這段痛苦又艱難的時間,差不多持續了一個月。
直至,在一個月後的某天,熟悉的藍光在陸涵手上浮現,看著無數能量粒子收攏,重新構成一張新的星卡出現在陸涵眼前時,陸涵終於忍不住笑開了。
操控著精神力的手指,身體,大腦,甚至連精神海,都是疲勞的。
但與此同時,陸涵卻又感覺自己相當地亢奮,一種難以自抑的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