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男人依舊沒逗留多久,一年後,他又再次從顧家消失了,無聲無息地。
這一次,沒有人知道顧圖究竟去了哪裡,並且在之後,也再也無人能尋到顧圖的蹤跡,就像是從這塊大陸版圖上蒸發了一般,便完全不見了蹤影,唯一留下的,就隻有一句話‘讓顧栩來找他,他會等著顧栩,在等來某個人之前,他並不會死’,其他的,便全都沒有了。
也就是成年後,逐漸強大起來的顧栩,這才一點點地沿著顧圖當年留下蛛絲馬跡,一個轄區一個轄區地尋下去,但卻是一直都一無所獲,他並沒有尋到父親的蹤跡,也並沒有尋到父親當年無聲無息地離開的原因。
直至……他來到了地下規則城,才知道父親消失的那五年內,為什麼有兩年毫無音信。
原因不是彆的,隻因為顧圖他……又發病了,並被困在地下規則城差不多兩年,在這期間,顧圖他是接受不到任何外界消息的,直至他離開地下規則城後,才重新回到了顧家,但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顧母已經去世有半年了。
而且,顧圖的‘頭痛病’,似乎也在地下規則城裡得到了解藥,雖然到現在,顧栩依舊不知道顧圖腦子裡記憶是什麼,又是出身哪裡,但從慕塵那個時候給出顧圖的信息來看,他並不難推斷,那個時候的顧圖,應該是全部回想起來。
也就是那個時候,顧栩才恍悟,父親要等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他要等的,是下一代頂尖製卡師,一個能解開他卡牌秘密的頂尖製卡師。
他讓他去尋他,目的或許隻是想讓他,將‘那個人’帶來而已。
但……撇開顧圖未知的目的不談,光就下一代頂尖製卡師這一點,就幾乎無法實現啊,顧栩幾乎無法想象,下一代能媲美他父親製卡技術的製卡師究竟在哪裡!
要知道哪怕是現在,顧圖留下的星卡,依舊被各大世家奉之為寶藏,哪怕是製卡師世家廖家也不例外,甚至還有數張顧圖所指的高級八星卡,至今都沒有一個製卡師,能夠仿製出第二張一模一樣的出來。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會存在媲美顧圖的下一代頂尖製卡師?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不過,也因為這一點,讓顧栩隱隱察覺到顧圖與那群外來者各種相似之處,顧圖雖不像那些外來者那般殘忍,也不會產生什麼滅族慕家人的想法,但對低級星卡的不屑,以及對更高級星卡的自然態度,都和那些外來者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顧圖曾經生活的環境,很久可能就是一個九星,甚至是十星卡體係都發展得十分完整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才有可能將五六星卡牌認知為低級卡牌。
而這點特征,無疑,和沒落蘇家的特征也很像,他們完全有很大的可能性,來自同一個地方,並且在四百多年後,來自那個地方的人還存在著,並且近些年來,還出現在他們五洲轄區裡。
來自那個地方的人還存在著,並且近些年來,還出現在五洲轄區裡?
顧栩這樣的話,讓有些什麼東西在陸涵的腦海裡快速閃過了,這似乎一個很關鍵的信息,不禁讓陸涵無意識地盯著顧栩的臉,埋頭苦想。
陸涵本人倒沒覺得有些什麼,反倒是顧栩被盯著渾身不自在,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將眼睛放哪裡了。
對視回去吧,好像又有點躁,彆開眼睛,自己又不太舍得,覺得能這樣肆無忌憚大方看陸涵的機會,可是不常有,天知道剛剛那會兒,他坐在休息室裡,琢磨著那聲‘騙子’琢磨了多久,才確定陸涵是認出他來了,一時間覺得既高興又沮喪。
既高興自己還沒告訴這丫頭真相,丫頭就認出他來了,那是不是證明自己在這丫頭心裡,印象還是蠻深刻的?
但回想起陸涵最後走出休息室時,毫無留戀的態度,卻又忍不住有點沮喪,看樣子,他的程度,好像也僅僅隻是印象深刻而已,並沒有更進一層的意思?
可以說,顧栩是在休息室磨蹭了好久,才決定過來找陸涵拉近關係的,遇上蘇怡來聊事情,純粹是意外,不過也正好讓他借此機會,自然拉近自己和那丫頭的關係。
不過,重新拉近關係是一回事,他剛才給出的信息,確實也是很重要的信息,或許對這丫頭對他,都有一定的幫助。
事實上證明,還真的有幫助,陸涵就這麼盯著顧栩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了一個關鍵點來,便猛地站了起來,忍不住激動地道:
“是偽裝卡,是偽裝卡!我怎麼能忘記這一點呢?!顧隊長,你之前說過偽裝卡很特殊,就隻有你們顧家有,外界並沒有吧?那是不是說,這些偽裝卡,都是顧圖所製的。”
“是,這偽裝卡的製卡方法,的確是我父親留下的,並且因為卡牌的特殊性,我父親叮囑過隻能自用,不能外傳,所以除了給你那張,我們顧家的確並沒有外流其他偽裝卡……”
“但外麵的偽裝卡,絕對不止那麼一些,除開你我這邊的偽裝卡,那些人也有!團滅了焰虎傭兵團的那些殺手哨兵也有!他們就曾用偽裝卡偽裝過天耀轄區的雇傭兵!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一個可能就是……‘偽裝卡’並不是顧圖特有的,而是那邊那個世界的人特有的,所以顧家有偽裝卡,那些外來者也能使用偽裝卡!”
而這番話的另一個意思是……團滅焰虎傭兵團的殺手哨兵,恐怕是與當年滅族了慕家的那群外來者有關!現在想來,這兩者的作風,竟是如此的相似!一樣的心狠手辣,是人命為玩物!
但現在的問題是,那些殺手哨兵,卻是聽從五洲轄區某些大世家的命令行動的,至少在明麵上,就是如此!
終於意識到陸涵的話,是什麼意思的瞬間,顧栩的臉色終是控製不住就是好一陣大變,‘蹭’地一下就站起來,眼神不是一般地可怕。
“丫頭,你的意思是……當年那些外來者,最近還在活動著,甚至很有可能和我們五洲轄區內某些世家勾搭上了?!”
或許並不是可能,而是已經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