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提點他同伴的人,不是他,又是誰,答案已經很顯然了,因為就在剛才,他自己就經曆過一模一樣的提點,隻是沒想到,眼前這同伴,製卡比他製得都要精神迷糊了,連指點他的聲音是女聲,都意識到。
於是,在下一刻,隻見廖成是這麼沙啞著聲音開口道的:
“不是我,你的這張高級星卡,我還沒開始練習,開聲指點你的那個聲音……是女聲吧?”
“女聲?什麼女聲?咦,等等,這麼想起來,好像還真的是個女聲啊?但這頂層又怎麼會有女聲?我記得快要獲得資格的女弟子,還差最後一道考核還沒有過啊……不,等等,難不成說新城的那位還在?她還沒走?!”
看到對方比自己還要驚訝的反應,廖成就知道,對方肯定也像是自己一樣,將那位來自新城的製卡師全忘了,也就是說,對方真的是將近一周都沒有離開這裡,都不知道對方現在精神狀態如何了。
要知道,他們可是很究竟精神力狀態的製卡師,再怎麼沉迷於製卡,一天至少也有七八個小時脫離星卡,不然精神會很難受,十分受不了,等級越高的製卡師,越是如此。
像他們兩人這樣,在這頂層練習製卡待到很晚才離開,已經廖家這批年輕子弟裡最勤奮的代表了,彆的家夥可完全受不了像是廖成他們這樣。
那麼新城那個製卡師呢,該不會一連七天都待在頂層裡製卡、研究星卡吧?這樣一來,對方的精神力哪裡受得啊?
一想到這,廖成和眼前同伴對視了一眼,頓時都有點急了,匆匆就往那個新城製卡師所在的方向尋去。
畢竟他們雖不怎麼喜歡對方,也很不滿對方踏足他們廖家星卡珍藏閣的做法,但他們也不至於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製卡師因為休息不當,造成精神力損傷。
然而,當他們兩人急匆匆地順著記憶趕到陸涵所在的位置時,看到的,卻是讓他們愣神發怔的一幕。
隻見著在眼前,不知道時候出現了一顆枝藤占據了一整角的精神力大樹,薔薇花藤附著於其上,與其大樹相輔相生。
可這還不是讓廖生兩人最震驚的,最震驚的還是在薔薇花藤之上,竟在同時進行著無數個星卡結構搭建模擬。
沒錯,眼前這製卡師,不是在進行著某張星卡結構的搭建,而是同時在用精神力進行星卡結構搭建運算。
雖然不能像是平常用空白星卡練習那樣,能馬上知道成功不成功,但這樣的精神力模擬,卻是比平常更省力更省事,能讓精神力絲線以著更快的速度進行模擬。
但這同時也意味著……眼前這製卡師,對星卡製成的各種結構掌握到了極致,就算不用空白星卡進行實踐,她也能清晰地知道這樣的一個星卡結構,能否搭建成功。
就像是距離廖成眼前最近的薔薇花藤,正同時進行某個星卡結構各種細分模擬,由某個支點展開各種不同走向的模擬。
失敗的、無法再進行下去的模擬,將會停進行運算,並消失。
隻有能繼續運算下去的模擬,還在這樣極快又流暢的模擬。
這樣一個場景,對於廖成他們兩人來說,簡直就是震驚,這不禁讓廖成回想剛才那個輕輕鬆鬆就能看出他問題所在的女聲,便讓他控製不住腳步地往前靠近一點。
想好好上前看看那些薔薇花藤,究竟是怎麼做到像是這麼強大的模擬運算的。
然而,廖成才剛往前邁上一小步,還沒來得及怎麼攔住了,便被人攔住了,不,又或者準確點來說,是被一張人形的‘無頭騎士’卡牌給攔住了。
這張卡牌,他們兩人認得。
又或者準確點來說,在‘新五家’評選後,並沒有人會不知道‘刑天’這張成長係高星卡牌,‘無頭戰士’的形象,幾乎就是獨一無二的標誌。
而‘刑天’這張卡牌,具有‘護主性’,能激活得了它的,也就隻有它的主人,新城的三位管理者之一——陸涵。
難不成說,眼前這位女性製卡師就是……
頓時,廖成他們兩人是真的被自己推斷給驚到了,因為之前那一戰,他們身為製卡師,隻負責了後勤星卡資源提供,並沒有上前線,也就不知道陸涵究竟長哪個樣子,知道這個主導的新城管理者,是個女製卡師而已。
但女製卡師那麼多,廖成他們還沒想聯想到這上麵,還以為陸涵是新城某個普通的女性製卡師而已,直至‘刑天’的出現,廖成他們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還是錯得離譜得那種。
可在這期間,他們兩人對她態度這般不好,這人卻是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一點也不像是能製成十星卡的頂尖製卡大師。
當然,廖成兩人臉上的複雜表情,‘刑天’是看不懂,它是陸涵的卡,它對外界所有的認知,都是源於陸涵的,既然陸涵對這兩人並沒有殺氣,‘刑天’自然也不會將對方看成敵人。
但該攔截的時候,還是得攔截。
就像是現在,陸涵所傳達的是“不能打擾”的信號,‘刑天’便很自然地將這兩人給攔截下來,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進行解釋,沉默地和眼前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
頓了好一會兒,‘刑天’才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忽地便將角落某隻靜止不動的、像是睡著了的‘蜂蟲’給抓過來了,就這麼抓住拎到了廖成兩人麵前,使勁晃了晃,一副讓某‘蜂蟲’來解釋的意思。
當然,蜂蟲‘慕塵’並不是真的睡著,隻要‘蜂蟲卡’還在激活的一日,‘蜂網’發生了些什麼,它幾乎都能知道,剛才之所以靜止不動,不過是目前它在幫助陸涵記錄模擬運算結果,懶得動而已。
被‘刑天’抓過來的時候,小蜂蟲還不滿地刺了‘刑天’幾下。
不過,兩邊的本質都是能量形態,並不會有實質意義上的痛感就是了,沒一會兒,廖成才看到蜂網係統傳達了這麼幾句話過來。
【再稍等一會兒,陸涵她現在正在進行星卡結構模擬,不方便打擾,預計兩個小時後會好,兩個小時後,陸涵會停下來休息莫約半個小時的時間。】
【如果你們想和陸涵多聊一會兒,就多準備些高級營養劑過來吧,之前存下的高級營養劑,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聽到這會兒,廖成還有些什麼是不明白的,這人之前是真的沒離開過頂層,全都是靠營養劑撐過來的。
而且,還不是她不知道聯係他們離開頂,而是……對方似乎早就習慣這麼做的,仿佛與星卡一待待很多日這樣的事兒,已不是第一次做一般。
見此,廖成與同伴對視一眼,竟是有點焦急地匆匆離去了,等再次出現時,兩人的懷裡已抱著了好一大堆精品營養劑回來了。
這些精品營養劑,全都是五洲轄區護售賣的精品營養劑,有好些口感好的,都價值不菲。
平時廖成他們都不是很舍得買得喝,覺得為了口感好些,就花那麼多冤枉錢不值得,但在這會兒,他們兩人卻是全都眼眨不眨地全買回來了。
趕回來的時候,氣息還喘得厲害,很明顯是一路焦急著匆匆跑回來的,但當折返回到陸涵這邊時,他們也不知道了,腳步卻是情不自禁地放輕了,仿佛不放輕,就會一下子驚擾了些什麼一般。
然後,在接下來的兩小時,廖成他們兩人,便感覺自己就是在做夢一般,就這麼呆呆地懷抱著一堆精品營養液,怔怔地看著陸涵將邊上那幾張‘棘藤卡’為代表的低級星卡,給拿出來了,並一一進行激活。
不,又或者準確點來說,並不是進行激活,而是進行星卡結構拆分,那幾張低級星卡的星卡結構完整地呈現在他們麵前。
其實顧圖的這些低星卡作品,廖家大部分子弟都接觸過,尤其是‘荊棘卡’,還是廖家用作考核弟子用的一張經典卡牌。
在這情況下,廖成他們兩人又怎麼可能不熟知這些低星卡結構?
在陸涵將它們展示出來的一瞬間,廖成便已一眼分辨出來,哪些是這幾張卡牌的偽裝結構,哪些才是這幾張卡牌真正結構。
但問題……陸涵究竟是要乾嘛?
到這會兒,廖成他們可不認為陸涵分辨不出這些低星卡的真正結構,但他們依舊搞不懂陸涵為什麼要在這裡呆那麼久,他們依舊看不到這些低星卡有些什麼研究價值。
直至……他們見著陸涵動了,究竟就這麼用著精神力絲線,操控著星卡上的偽裝結構動起來了,就像是穿針引線一般,將那些偽裝結構,一點點地融進了星卡結構裡。
沒錯,你沒看錯,是融進。
一直以來,陸涵都以為顧圖留下的偽裝結構,是脫離於星卡原來的本身結構的,起的就是一個迷惑人的作用,但經曆了這麼多,當陸涵再次接觸這些星卡的偽裝結構時,感悟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比如說,這次陸涵再看這偽裝結構,卻覺得這偽裝結構並不是完全獨立開來的,反倒是這些低星卡,看起來更像是一些‘還未完成’的星卡,它的邏輯結構,到了某個地方就截然而止了。
所以,在這段時間,陸涵都在大膽地推測,或許顧圖的意圖,不是讓他們將這偽裝結構破解,而是將這些星卡的邏輯結構,完整地完善起來。
事實證明,陸涵猜對了。
在進行了無數次模擬和推擬後,她終於將這些偽裝結構和原來的星卡結構,完美地融合起來了。
並在完美融合的瞬間,隻見著眼前這數張星卡閃過了一陣熟悉的,代表著‘製卡完成’的藍光。
這幾張低星卡,竟是一下子變成了數張全新的記錄卡。
一激活,數行字就這麼清清楚楚地顯示在他們所有人的麵前來了。
【恭喜你,我是顧圖,你找到我了,我就在這裡,我就在——內圍!】
【請你來找我吧,請掌握以下這些星卡知識來找我吧,以下是……《九星卡製成大全》、《十星卡製成大全》、《十星卡至十三星卡突破法》,以及《十四星級星卡經典範例》!】
這竟然是……內圍的高級星卡製成指南!
顧圖給他們留下的最終謎底,竟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