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 這會兒的評委席氣氛,是安靜又讓人窒息的。
那麼,在此時此刻, 無論是現場觀眾席,還是星網直播席, 氣氛卻是熱烈而沸騰的。
似乎所有人都被這前所未有的參賽陣容,給鬨得熱血沸騰、完全激動起來了, 差點就沒忍住激動地大喊出聲來。
當然, 隔著星網,哪怕他們是真的大喊,估計大家也是聽不到的,也難以接收到同好的回應。
所以,幾乎是理所當然地,他們便將這份激動,轉化成了文字, 在星網上熱烈地討論起來了。
評論和貼子刷了一波又一波, 都恨不得對今年參賽種子隊伍, 進行好一波詳儘分析,分出個高低, 分出個輸贏來。
不過,要論到大家討論得最劇烈的幾個鏡頭,當然就得要數圖家製卡師、陸家戰隊、萬家戰隊, 以及由好些大家族少爺們的戰隊, 這幾支戰隊的鏡頭了。
特彆是前兩者, 幾乎整個星網都在討論這兩支隊伍,討論的各種貼子、評論,都快各自占了大半壁的江山。
“你們覺得今年最大的看頭是什麼?我認為肯定是圖家戰隊無疑了, 除了圖家頂尖的製卡師,還能有誰?”
“剛剛你們沒有看到嗎?剛才在鏡頭前的那位圖家製卡師,不過是手指頭動動而已,幾乎都沒怎麼抬眼看,便已輕鬆地修複了一張十五星級的高級卡牌了,動作乾淨利索又輕鬆!像是這樣一個實力水平、輕鬆自如的製卡師,也就隻有圖家能有!”
“圖家的製卡師的確厲害,但光製卡師厲害,也是不成的啊!你們可彆忘記了,咱們這星卡大賽,除了比拚星卡、製卡師之外,更注重的是團隊合作,隻有整個團隊強,才是真的強,才能真正奪冠!”
“而論到在團體賽裡最有看點的,當然就是陸家的陸一鳴了,上前兩年的星卡大賽,大家肯定都看了吧,那指揮能力,簡直就是萬中無一,出色得不能再出色,完全是將原本哨兵實力水平不相上下的萬家萬厲,給壓著打!”
“沒錯,今年有了圖家戰隊上場後,陸一鳴的指揮,肯定會比上年更出彩,今年,我就打定注意要追蹤陸一鳴這邊的鏡頭,一追到底了!”
當然,圖家戰隊的那邊情況,也在他們家裡另一台光腦上放著呢,那都是不容錯過的。
今年,幾乎無數個觀眾,都是這樣想的,一雙眼睛簡直應接不暇,就這麼左看看,右看看,忙得很,卻又一點注意力都不舍得轉移開來。
就怕自己不小心錯過了些什麼驚心動魄的賽況,沒看見,那他們還真是沒地兒哭去了。
隻不過,與鏡頭前看其起來的穩如老狗不同,現在賽場上,陸一鳴這邊,卻是忍不住輕皺了一下眉頭。
瞧著光腦界麵上,忽然失去了聯絡、頭像忽地變灰掉的兩位隊員信號,臉上全是疑惑不解。
現在才開始不久啊,怎麼就盯上他們的人了?但那兩個隊員,雖是製卡師,但卻是平時一般般、專門負責隊內普通卡牌補充的製卡師而已。
所以,哪怕抓住了他們,也威脅不到他們陸隊戰隊的。
不然,他陸一鳴,也不會在開賽不久,便放心地讓那兩製卡師,到大後側哨兵的隊伍裡進行支援了,他能這麼安排,是做好了那兩隊員跟不到賽尾的打算的。
但陸一鳴沒有想到的是,他派出去的那兩個製卡師,都還沒有來得及和大後方的哨兵隊伍彙合呢,聯絡忽然就斷了,似是中途被誰給‘截胡’了。
對方是想借此消耗他們小隊的製卡師人數嗎?那麼,對方就想錯的,他們陸家戰隊真正重視的製卡師,他是不會讓他們離開陸家戰隊主戰隊的保護的。
能說上唯一的影響,也就隻有……少了兩個製卡師,他的計劃就必須進行調整,大後方哨兵隊伍,也無法繼續派製卡師進行支援了,隻能等他們需要製卡師調整狀態時,再往回趕了。
這麼算來的話,確實是讓他們損耗了一點時間,拖延了他們的一點節奏。
當然,也就這麼一點而已,陸一鳴的陸家戰隊,很快就能調整過來了。
而且,在陸一鳴的眼裡,這點乾擾,還真算不了什麼,今年這場星卡大賽,他唯一著重關注的,也就隻有圖家戰隊而已,就連那個萬家,他都並沒有怎麼放在眼裡。
陸一鳴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很快就將那邊斷了聯絡的兩個製卡師給放棄掉了,更著重於眼下的布局來,想著,怎麼才能讓他們陸家的隊伍,在圖家戰隊的麵前更有利。
可不得不說,陸一鳴猜對了,那兩個斷連製卡師的那邊,確實是不值得他格外注意的,注意了反而是浪費時間,而且光腦信號一斷連後,那兩製卡師早已被人帶走,不在原地了。
但從另一方麵來說,陸一鳴卻又沒有完全猜對,因為在對麵的‘截胡’,可不是衝著陸家戰隊來的,也並沒有打算知道陸一鳴戰術布局的細節。
他們純粹隻是衝著……那兩個製卡師本人的製卡技術而來的。
隻見著在這會兒,那兩被‘截胡’的製卡師,便是這麼強行地被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裡。
光腦信號被斷掉,但退賽按鈕還在。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是擁有參賽資格的,隻不過是因為手腕上的便攜式光腦被毀,暫時無法與陸家戰隊進行聯係而已。
但在這會兒,在這山洞裡,那兩製卡師,就這麼望著眼前這一行五人,臉上表情便禁不住好一陣驚恐,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渾身上下給扒得光光的,就這麼被一個大個子哨兵給綁了起來,掛著。
而在高高懸起的身下,還有一個臟得不成的‘泥潭’,倒在裡麵的,全是動物們的翔,是他們親眼見著對方一個臭臉的製卡師,弄回來。
惡心得不成、臭氣得不成。
光是惡心、臭氣,也就算了,最讓那兩製卡師崩潰的是……就在這會兒,綁他們的那個哨兵,手上的動作忽然就滑了一下,繩子沒抓穩,讓他們的身體,一下子就‘嘩啦啦’地往下滑了。
眼看著下一秒就要栽進屎坑裡,那兩製卡師,便已驚恐地大叫出聲來。
“啊啊啊——彆鬆手,抓緊點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我說,我說,我們說,你們想要知道,我們都說,隻求繩子抓緊張一點啊啊啊TAT!!”
可這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就在他們這般拚命求饒的時候,身後那個拉緊繩子的哨兵,是這般憨厚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就這般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說道:
“不好意思啊,這件事兒我第一次乾,我手生,有點沒抓好繩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過,既然你們現在都這麼好人,什麼都願意說了,那就更好了,不用我再琢磨著該怎麼調整繩子鬆緊度了,這玩意兒真不好把控,好難哦~還真辛苦你們,你們還真是大好人~”
差點就要掉進屎坑裡的那兩製卡師:“……!!!”
大好人個屁!還第一次乾,還手生!還調整繩子鬆緊度好難哦……個屁!
有本事就彆將他們抓來啊!還有個屎坑!究竟是哪個家夥這麼缺德的啊啊!
不得不說,在這會兒,那兩製卡師,可是連將後麵那男哨兵給大禦八塊的心都有,但他們還能咋辦啊,也就隻能從了啊!
而且,他們相信陸一鳴,哪怕他們說了些什麼,應該也不會對陸一鳴有多大影響。
不過,他們心中也是有小九九的,嘴上雖說著全盤脫出,但他們早就打算半真半假慘半,以此來乾擾對方的判斷了,就是做戲得要做全套,怎麼的,也得擺出一麵恐懼害怕的模樣來。
嘛,當然,害怕掉進眼前這屎坑裡,也是真的就是了,一想到掉裡麵的畫麵,這兩製卡師簡直就是無法接受,都要崩潰了,那還不如乾脆借此‘從’了。
“你們問吧?你們想要知道的,不就是與陸一鳴決策相關的嗎?但我們先說明,我們兩人在隊伍裡的位置並不高,隻知道那麼一點點而已,再多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說罷,眼前的這兩人製卡師,便做出了一副‘無奈背叛陸一鳴’的模樣來。
然而……這樣情況並沒有存在持續多久。
隻見著在下一刻,在他們身後的製卡師,卻是這般訝異地開口道:
“咦,原來你們是陸家的製卡師啊?”
“啊?你們不知道我們是陸家的製卡師嗎?那你們捉我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是捉錯人了嗎?”
“倒也不是,我們並沒有做錯的……因為,我們要的,並不是陸家的人,目前也對陸一鳴的決策啥的沒興趣,我們感興趣的……也就隻有你們的製卡師身份而已~”
“哈?”
在此時,聽到這話,這兩製卡師都要懵逼了,完全就是一副好像什麼都聽懂,卻又什麼都沒聽懂的模樣。
而就在此時,隻見是另一個一直站在陰影裡的男人,就這麼緩緩地‘走’了出來,和另一個表情有點臭製卡師一起。
不,應該不該用‘走’這樣的一個詞語,因為對方是推著輪椅走出來的,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製卡師。
隻見著在這會,眼前這坐在輪子上的製卡師,是這麼將幾張星卡擺了他們麵前。
而且很明顯,這幾張星卡,都是從他們的卡器裡抽出來的,都是這兩製卡師自己的星卡,而不是彆的。
並且在下一刻,這兩製卡師便聽到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一句話:
“教會我們這幾張星卡的製成法,我們就會放你們走,如何?”
哈???
等等,不是,現在這可是團體賽形式的星卡大賽啊,可不是什麼隻供給製卡師活動的比賽啊,哪有人在這賽場上,當然想製卡的?是這些人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或許是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的,讓那兩製卡師的腦袋,完全還沒怎麼反應過來,或許也有他們想儘快脫離對方束縛的緣故,這兩製卡師,還真在這賽場上,教起這些星卡的卡牌製成法來了。
然而,越是教著,他們便越傻的,因為就在短短四五十分鐘的時間,這兩製卡師,還真將他們所教的星卡製成法給學去了,這樣的製卡實力……簡直就是天才啊。
可這麼一來,問題就來了,實力和天賦都那麼強悍的製卡師,為什麼要在這星卡大賽上,匆忙學習製卡,正常來說,不是他們背後的勢力,會提供充足的環境和資源,給他們製成星卡嗎?d
不過,不解歸不解,但現在這些星卡都學會,那是不是可以放他們離開了?
這倆製卡師這麼想著,也就這麼說了。
然而,他們這話才剛說到一半,便感覺後頸一痛,頓時就不醒人事了,直接栽倒在地,暈過去了。
而就在他們暈過去之前,他們還聽到了某個‘手生’的哨兵,是這麼在他們背後分外‘無辜’地說著:
“不好意思,他們倆雖答應你,我可沒有答應你哦~現在畢竟是星卡大賽不是?不趁這機會消減對手,那又怎麼能成?你們說呢……”
“……擦!!”
在暈過去的那一瞬間,那兩感覺自己被狠耍了的製卡師,是這麼忍了忍,終是忍不住狠罵了一句。
然而,他們在正式暈過去之前,卻依舊沒發現他們所害怕的那個屎坑,壓根就是不存在,他們隻是……受了一張‘致幻係’卡牌的影響而已。
隻見著在下一刻,某人手上一揮,剛才所有的幻象,便全都消失得不見了,周圍全都是乾乾淨淨的,一點肮臟的地方都沒有,更彆說什麼屎坑了。
“看樣子,你的製卡功力又變態了不少啊,李斯。”
“彼此彼此,廖代理家主,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麵,你的製卡實力依舊能跟上來呢,說起變態程度,你也差不多了多少呢~”
不,就你們倆變態,可彆拉上他呢,他隻是不小心和你們兩人抽簽抽到一組而已,他可是正直的好哨兵呢~
見著李斯和廖荀兩人,在皮笑肉不笑的相互‘恭維’著的時候,尾鳴便在邊上邊嘀咕著,邊聳了聳肩,強烈表示隔壁那兩變態製卡師,與自己這個正直的好哨兵無關。
隻不過在這會兒,某個正直的好哨兵,就這麼輕哼地快樂的小調,走了過去,‘好心’地給那兩至製卡師按下了‘自願退賽’按鈕,。
邊按,還邊嘀咕著等會兒遇見彆的肥羊後,該用啥法子嚇唬嚇唬他們比較好,感覺‘掉屎坑’什麼的,還是太普通了,不夠過癮呢~
也就得虧那兩製卡師被打暈過去了,要是沒暈過去,等他們親眼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估計就得要將他們給氣得吐血七升了。
不過,就算他們現在吐血,也來不及了,隻見著在這會兒,屬於賽場的淘汰人員公告聲,就這麼在整個賽場上公告起來了:
【陸家戰隊,34號、35號隊員自願退賽,共淘汰2人。】
【萬家站隊,27號,32號,48號隊員出局,共淘汰3人。】
【雄鷹戰隊,9號,18號,32號,33號,45號隊員出局,共淘汰5人。】
【火熊戰隊……】
無疑,出現在陸家戰隊淘汰列表裡上34號和35號兩人,便是剛才那兩製卡師。
但上麵的淘汰名單,卻不止是尾鳴他們的功勞,而是由星卡大賽眾多參賽團隊,共同造成的影響。
畢竟在前期儘量減員,後期某些隊伍,就會因為成員人數減員得太厲害,比彆的隊伍要差上一大截,從而無法發展、發育起來了。
所以,每年星卡大賽開賽的前半個小時,參賽隊伍間的打鬥、競爭和減員,是最厲害。
因此,大家在聽到這麼一長串的淘汰名單後,也並不覺得有些什麼意外,大家都習慣了,這幾乎也是每年星卡大賽的經典開局模式。
然而……聽著聽著,大家卻又感覺,好像有點……不太正常起來了?
【這是……我的錯覺嗎?雖然每年星卡大賽的第一輪淘汰名單,一直都有很多人,但今年,我怎麼感覺,好像比以前……都還要多了很多?】
【樓上,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我也是,我剛剛差點還以為這首批淘汰名單重複播報呢?】
【欸?原來不是重複播報了嗎?我還真以為這是循環重複播報了,才會變得那麼長……】
隨著最後一個人意外的發言,頓時,這邊星網都一下子變得詭異沉默起來了,就差沒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麼相互發呆著了。
而在這會兒,他們會這麼沉默的原因,也不是因為彆的,隻是因為……
他們都是這樣想的,在此時此刻,他們都隻想反問一句……哈?原來不是嗎?
這竟然沒有進行重複播報的淘汰名單,那意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