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鴻再次細看兩篇策論,論點,論據,辭藻,大致都相同,難分高低。
“皇上,江章林是出了名的貴公子,他怎麼知道農田的事?”
皇帝笑了笑道,“你知道江章林遊曆的時候去乾什麼了嗎?”
“他乾什麼了?”
“他跑去種了兩年的田,就在村子裡,隱瞞了身份。”皇帝感慨道,“像他這樣的人,整個大淩隻怕就隻有一個。”
這話唐景鴻很讚同,“那皇上準備怎麼打分?”
這麼一問,皇帝又苦惱了,掃了眼唐景鴻手裡的兩篇策論道,“朕正是不知道怎麼打分才問你,結果你反倒問朕了!”
唐景鴻也挺為難,把策論還給皇帝,“皇上,你再多想想,我覺得兩篇都挺好的。”
皇帝,“……”
他又把穆崇禮和曹長坤,以及幾位才德兼備的大臣叫了過來,讓他們給意見,結果最後所有人都讓皇帝自己拿主意。
皇帝氣得把人都趕了出去,說好的替他分憂,最後還是他一個人憂愁。
……
下午。
上午淘汰了四十九人,加上楚旭沅和林繼賢兩人,下午參加比賽的還有五十一人。
抽簽的時候多了一人,這個人輪空,等下一場比賽。
楚清芷和楚旭堯陪著楚旭沅來參加比賽,其他人留在家裡準備楚清月出嫁的東西,婚期臨近,事情越發多了。
楚旭堯道,“七哥,祝你旗開得勝。”
楚旭沅笑道,“我爭取不輸。”
楚旭沅和林繼賢再次相對而坐。
林繼賢凝視著楚旭沅,“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楚旭沅充滿氣勢道,“放馬過來。”
棋盤上,兩人再次廝殺起來。
比賽開始後,一個侍衛向楚清芷走來,“楚姑娘,你讓我們抓的人,有三個符合條件的,能麻煩你去辨彆一下嗎?”
三個?楚清芷微微蹙了蹙眉,“走吧。”
抓到的人被綁在馬廄旁邊的房間裡,待楚清芷辨彆過後,再送到官府定罪。
門口四位侍衛守衛,看到楚清芷過來,其中一人連忙推開房門,“楚姑娘,請。”
楚清芷走了進去。
屋裡兩個青年、一個中年被五花大綁,坐在地上。
楚清芷打量著三人,問道,“小孩兒是誰收買的?”
中年男子嘴唇咬出了血,還是控製不住,惡聲惡氣道,“是我收買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楚清芷目光涼涼,“你為什麼要對付小太子?”
中年男子瞥了眼楚清芷,義憤填膺道,“大淩皇帝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了我家主子,我為什麼不能殺了小太子泄憤!”
楚清芷皺眉,“你主子?”
中年男子紅著眼睛道,“我主子是漠北國醫術最高的大夫,平時最是心善,連螞蟻也不忍心踩死一隻,可才來大淩第二天就被大理寺的人抓走,說他殺了三王子,他怎麼可能殺三王子?我家主子從來不參與皇權之爭!”
楚清芷明白了,“既然你覺得你主子冤枉,那你更應該想辦法給他洗清冤屈,現在收買小孩兒殺小太子,豈不是坐實了他殺人的事實?”
中年男子一聽,頓覺崩潰,自家主人已經處於深淵,沒想到他一時蒙蔽了心智,竟然把主子推向了更深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