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珩收起寫好的紙張,齊隊繼續問他:“你說殺死孟擎宇的凶手不是你,那他的簽證都是你偽造的吧?”
“沒錯,是我。”熊豪說,“美國簽證那張紙是特殊材質,我還需要去訂購。前前後後快一個月了才給他做出來。”
“你跟孟擎宇怎麼認識的?”
“我有一個長期合作的公司,我一直負責他們贗品的鑒定證書,孟擎宇就是他們老板介紹認識的。我們合作了一次,孟擎宇可能是通過第一次合作嘗到了甜頭吧,之後我們就合作的頻繁起來。他這人挺謹慎的,跟我合作了很多次之後才提出讓我幫他做簽證。”
“這護照你什麼時候給他的?”
“大概是兩周前,我快遞給他發到山城了,他收到快遞最多五天前。”
沈斯珩追問道:“孟擎宇有告訴你他為什麼想跑路嗎?”
“問過,他說得很含糊,大概意思是他覺得自己靠著賣假古董掙了這麼多錢,也差不多該給自己安排好退路了雲雲。”熊豪頓了下,搖了搖頭,“不過他這個理由我不太相信。”
齊隊雙手疊在下頜,問道:“那你覺得他是什麼理由?”
熊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回憶起來:“可能跟和他合作的公司有關係吧,我之前就聽說他們之前因為分贓不均什麼的產生過矛盾,還有傳言孟擎宇翅膀硬了想甩了公司,才導致公司對他不爽,公司boss早就想做掉他了,就等著他最新一批仿古青花瓷出窯再卸磨殺驢呢……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齊隊總覺得熊豪還知道些什麼,眉梢微揚,繼續套他的話:“你怎麼認為?你也覺得是他背後所謂的公司裡的人殺的他?”
熊豪摸摸鼻子,不負責任地說,“這些都是我道聽途說加猜測的,你們就當八卦聽聽得了,我可不為這段八卦負責哈。”
沈斯珩不疾不徐地說:“孟擎宇背後所謂的公司就是那個詐騙團夥吧,他們詐騙公司的主要負責人已經被警方全省通緝,對於他們這些人的協查通告也早就發給各省了。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幾個一露頭就會被警方鎖定,他們不太可能這個時候還繼續選擇黑吃黑。”
他頓了下,目光牢牢鎖在熊豪臉上,“我反倒是更覺得給孟擎宇送美金的人更有殺人嫌疑。”
在他說出最後一句話時熊豪的神情明顯變了變,又極快地調整好。
儘管如此,他的反應還是被兩位隊長儘收眼底。
沈斯珩指尖輕叩桌麵,一字一句道:“熊豪,跟孟擎宇交易美金的……應該就是你的人吧?”
熊豪沒吱聲。
沈斯珩和齊隊也不急,一個環著雙臂,一個拿起保溫杯慢悠悠地喝茶。
兩人壓迫感十足,眼神像是夾著刀鋒,刺得熊豪渾身不自在。
熊豪扛了一分多鐘,最終敗下陣來。
“沒錯,孟擎宇的美金是我通過幾個賬戶幫他兌換出來的。”他揉了揉眉間,神情有些暴躁,“給他送錢的兩人是我的同鄉,也是我新收的小弟,最近才剛剛跟我做事兒。本來昨天淩晨應該是我親自去的,但是我女朋友臨時調整了航班,我抽不開身才讓這兩個小子幫我送了一趟。”
齊隊臉色微變:“他們兩個人呢?”
熊豪重重歎了口氣:“昨天之後就不見人影了,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齊隊猛地站起來,抬手重重拍在桌麵上:“這麼重要的情況你居然還敢隱瞞!”
“我這不是怕你們懷疑到我身上嗎!”熊豪也很無奈,“警官,偽造證書我認,但孟擎宇的死真的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
文偵隊這邊兒擅長預審的一共三人,除了沈斯珩之外,就是陳最和方啟明。
今天沈斯珩得審黑熊,陳最和方啟明身上有彆的任務還沒回來,給魏老板做預審的任務隻能落在傅乾和王時安頭上。
沈斯珩不太放心他倆,見熊豪問不出什麼了,便跟齊隊說了聲,換了一名刑偵支隊的警員進來,他則去監控室看魏老板的預審情況。
夏瞳一直守在監控室,見他推門進來像是看見主心骨,連忙站起來忿忿道:“沈斯珩,這個魏老板太狡猾了!他一直在避重就輕!”
確實,比起熊豪這邊兒,魏老板的預審一點兒也不順利。
無論傅乾和王時安怎麼說,魏老板隻說東西就是法拍房裡麵的,找黑熊做假證是因為顧雲聲那邊兒要鑒定證書太著急,江陵省鑒定中心得排隊,不做假證根本來不及。
他隻承認自己找人做假證,彆的一概不承認。
王時安逼問他法拍房在哪兒,問他要購房合同,他又立馬改口說其實這象耳瓶就是從彆人那裡淘的,編法拍房這個故事就是他好麵子,不想承認自己打了眼。
至於東西是假的……古玩這行真真假假不很正常嗎?誰敢說自己就是百分之百火眼金睛?東西是假的這最多說明他打了眼,也說明不了彆的。
沈斯珩站在屏幕麵前看了幾分鐘,驀地笑了出來,“問題不大,我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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