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真是這樣?”
“我印象中他確實一直在一個地方沒有離開,後來我們都去了右耳室,也隻有他沒過來?”
“對,他一直在左耳室第三個房間,我當時就是去那裡找他交易的。”
“所以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呆在那裡?”沈斯珩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彭彪,驀地揚起唇角笑了出來,“或者我換一個問題——他守著那個機關,是等著跟你配合著殺成翠?還是殺段興昌?我猜應該是成翠吧。”
彭彪臉色越來越白,等沈斯珩最後一句話說完,他脫口而出辯解道:“不是!我沒有想殺她!”
沈斯珩步步緊逼:“所以你乾脆殺了金皓?”
彭彪矢口否認:“我、我沒有!”
“什麼機關?他在說什麼?誰要殺我?”成翠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著彭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看,這才是正常人聽見我這話的反應。”沈斯珩攤手笑了笑,“我猜金皓可能真的答應要給你還賭債,但條件是讓你殺了成翠表忠心吧。成翠還懷著你的孩子,你自然是不舍得殺她,所以乾脆殺了金皓。”
“金皓算盤打得也挺好,他故意留著左耳室第三個房間的機關沒拆,就是想等著你把成翠引過去,讓她‘意外’觸發機關而亡。這樣就算是日後警察找到這座古墓,看見成翠的屍體也隻會認為她是死於機關,而非他殺。他之所以一直站在那裡,就連墓道突發坍塌狀況都沒有離開,就是怕彆人誤觸這個機關吧。”
之前大家為了擺脫身上的嫌疑,瘋狂甩鍋帶節奏,吵得臉紅脖子粗。
這會兒沈斯珩指認彭彪有可能就是此案凶手,大家麵麵相覷,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離著彭彪近的幾人挪動著身體遠離他。轉眼間他身邊就空出了一大片,隻剩下一個成翠。
“所以還真是這孫子黑吃黑啊?”喬罡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撓撓頭,眼底流露著一絲茫然,“我還給蒙對了?”
彭彪臉色煞白,隻會乾巴巴地否認:“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殺人!”
沈斯珩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說道:“我重複一下我倆到達之前,你們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到墓道門口的順序。”
“喬罡、成翠、何裕祥、柳老板和齊老板、馮莎莎、段興昌、劉雁、彭彪,這個順序沒錯吧?”
他每一個名字都念的很慢,給足了大家反應的時間。
他說完所有的名字,眾人也沒有異議,說明順序沒錯。
“所有人都在右耳室,隻有凶手在案發地左耳室。所以等大家聞聲來到墓道口的時候,凶手隻能走在隊伍裡的第一個,或者是等大家都從右耳室出來了才從案發地左耳室出來,混入隊伍中最後一個。隻有這樣才能確保不被其他人看見他剛從左耳室出來。”
彭彪的指甲深陷土地,死死扣著地上的土,手背和小臂上青筋突起,曲張虯結如蚯蚓一般。
他緊張得大腦空白了一瞬,又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蒼白地狡辯:“我在隊伍的最後沒錯,可喬罡他在第一個,按照你的理論,他嫌疑也很大!”
“理論上來說確實是你跟喬罡嫌疑最大。”沈斯珩怕彭彪狗急跳牆,手裡把玩著手|槍,目光緊盯著他,“但喬罡是第一次下這座古墓,對古墓的構造並不熟悉,做不到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準確找到死者所在的左耳室第三個房間,同時還能避開死者守著的機關不踩中。能做到這些的隻有你。”
“我之前仔細觀察過金皓死亡的地方,砸死他的青銅器掉在了他之前守著沒讓彆人踏足的那片區域,而青銅器旁邊還有三支鐵箭。這個機關應該是隻要踩中那片區域,就會從頂上斜著射出三支鐵箭。而你行凶過後是故意將凶器砸到那片區域觸發了機關吧?你在怕什麼?怕成翠誤被機關傷害?還是怕誰不小心中了機關節外生枝?”
“還有,我猜你一開始應該是同意了金皓的計劃,所以金皓才留下那個機關,還一直守在了機關旁邊等著你帶著成翠過去。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你反悔了呢?”
沈斯珩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割斷了彭彪緊繃的最後一根神經。
彭彪雙拳緊握,臉色猙獰地扭曲到一起,“對,是我殺了他!”
成翠身體微微顫抖,她緊緊抓著彭彪的手臂使勁搖晃,“阿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金爺到底為什麼要殺我?”
“事情就像他說的那樣。”彭彪麵如死灰,嘴唇不斷地抖動,“金爺知道咱倆的事情,也知道你懷孕了……他說隻要我殺了你,他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還會幫我還賭債。”
“我、我怕他傷害到你,就想著先假意答應他,然後想著找機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