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犯罪偵查大隊的刑警們肯定了他們沈隊急切歸隊工作的態度, 隨後義正嚴詞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工什麼作,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就這樣,沈斯珩被迫在病床上躺了一天, 隊裡的警員們再三確認了他和夏瞳的身體確實沒有大礙,這才於第二日清晨放他們回隊裡。
正好警員們已經將涉案嫌疑人的信息基本調查完畢,方啟明在當天的早會上彙報起這些人的身份信息。
“何裕祥、馮莎莎和喬罡三人的情況已經查清楚了,跟你們在墓中得到的信息一樣。”
“北橋鬼市那兩位老板柳吏和齊興業涉嫌盜掘古墓,最姐和安哥昨晚對他們二人進行了預審, 兩人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也交代了他們曾盜掘的古墓地址,相關人員正在核查。”
“成翠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她腹中胎兒沒胎心了, 醫生建議儘快安排引產,但她本人不同意,我們和醫院正在給她做思想工作。”
“段興昌和金皓在雲陵市的合作夥伴暫時不知道他們出了事兒,這也方便我們暗中調查。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幾名跟他們有合作的犯罪嫌疑人,分局同事已經在盯梢了。”
“劉雁的情況我們調查清楚了,段興昌做局害她賠光了所有家產, 她參加這次活動就是抱著想跟段興昌同歸於儘的目的。”
方啟明彙報完, 湯俊彥插嘴道:“沒想到像劉雁這種生意做的挺大的人都能上這種當,我以為他們這種生意人都挺精明的呢。”
“嗨,這跟生不生意人沒關係, 人段興昌利用的就是人性的貪婪。”傅乾老神在在地說,“劉雁可能一開始確實信了, 但是幾次之後她這種聰明人心裡也該隱約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推測啊她八成也是在賭, 覺得隻要自己在段興昌收網之前收手就是賺的。反正段興昌花錢買她寄存的古董,賺錢的也是她自己。”
方啟明打了個響指,接著傅乾的話繼續說道:“可一旦她這麼想就輸了, 局內人怎麼可能玩得過做局的人?”
湯俊彥揉揉鼻子,有些感歎:“看來所有的騙局都離不開‘貪婪’二字啊。”
要說段興昌這騙局,其實也是簡單粗暴。
他哄著劉雁買下手中的古董寄存在萬茂古玩店,過段時間門再找個托兒將這件古董買下。
這種方式來錢太快,來回兩三次讓劉雁嘗到了甜頭,她自然就會花更多的錢買更貴的古董。
劉雁可能也猜到段興昌是故意找人買走她所買下的古董。
她並不知道這些古董大部分都是假的,對於段興昌找托兒買走寄存古董這事兒樂見其成,把這當做成一場博弈,還自作聰明的覺得段興昌這麼做反而能讓她賺得更多。
就這樣,她一步一步落入段興昌編織的陷阱中。
沈斯珩沉思片刻,問道:“彭彪的情況如何?”
陳最回答道:“他身體狀況沒有大礙,也認罪了。不過他一口咬定是因為金皓要殺他女朋友,他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先下手為強。”
“他在說謊。”沈斯珩手指輕點桌麵,語氣肯定,“按照他的說法,金皓早就跟他說過殺害成翠的計劃,但他殺金皓明顯是臨時起意,連凶器都是在墓裡現找的。我懷疑他一開始可能確實計劃和金皓聯手殺害成翠,但後麵他又因為某些原因臨時反悔,而金皓對此並不知情。”
湯俊彥琢磨了一番,“會不會是因為成翠懷孕了?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可能是知道成翠懷孕之後心軟了?”
“應該不是。”夏瞳搖搖頭,“彭彪在墓中提到過,金皓就是知道了成翠懷孕才讓彭彪殺了她。”
傅乾麵露鄙夷:“嘖,要是真像沈隊說的那樣,這彭彪也太渣了吧?人家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居然要殺了人家?”
“盜墓賊能有什麼三觀?對彭彪這樣的人而言錢比老婆孩子重要多了。”王時安考古專業出來,對盜墓賊深惡痛絕,涼颼颼地說,“畢竟金皓答應幫他還清所有賭債,而且跟著金皓乾盜墓一個月不少賺。女人可以重找,孩子可以再生,但能給他開工資還能幫他還賭債的冤大頭可沒那麼好找。”
陳最眯起眼睛:“要是這麼說,彭彪殺金皓可就更耐人尋味了。”
沈斯珩說:“我推測金皓提出幫著彭彪還賭債這事兒就是假的,隻是彭彪當真了。後來他又機緣巧合得知金皓隻是在騙他,想借他之手除掉成翠,他憤怒之下才會臨時起意殺死金皓。”
夏瞳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說:“如果金皓不打算給彭彪還賭債,還想借他的手殺了成翠,那金皓肯定也沒打算讓彭彪活著出這座古墓。”
“金皓想借用機關‘合理’的殺了成翠,他給彭彪設計的死法很可能也是類似的。”
沈斯珩點點頭:“金皓為了不讓彆人誤入機關,從始至終一直守在機關旁邊。假使真的還有一個想要殺害彭彪的機關……我猜肯定不在古墓前半段。”
“再者說,彭彪肯定知道古墓的構造,他比誰都清楚這座古墓沒有彆的出口,跑也沒用。但他找到機會還是往金井房間門跑,他很可能是在找另一個機關。”
傅乾聽完兩人的推理,猛地一拍大腿吐槽:“這姓金的可他媽真狡猾!”
沈斯珩沉聲說:“考古隊是不是明天下墓?讓他們一定小心,金井房間門很可能還存在著致命陷阱。”
“還有,段興昌的燒烤店先不要貼封條,找兩個兄弟暗地裡盯著點,看看會不會有人找上門。”
……
散會後,眾人快步走出會議室,沈斯珩慢吞吞地走在最後。
等大夥兒都出去了,他才踱步到夏瞳身旁,“這案子也快忙完了,下周末有空嗎?”
夏瞳不明所以:“應該有吧,乾嘛?”
“當然是履行諾言。”
“你還真打算帶我去酒吧或者蹦極?”
“不然呢?”
“額。”夏瞳卡殼了一瞬,老老實實地說,“我以為這隻是你為了不讓我睡著的緩兵之計。”
“嘖,當時誰指責我渣男來著?為了摘掉渣男的帽子,我橫豎也得帶你把這極給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