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發型？”
他下意識想摸自己的頭發，不過手抬起來，隻摸到了帽子頂，於是又落了回去。
“是的，發型。”我解釋，“因為taki醬頭發很硬的嘛，還往上翹。平時看上去跟刺蝟一樣，冷不丁都被帽子給壓下去了，感覺有點不習慣。”
其實，他在比賽的時候其實也是戴帽子的。
但賽場服裝歸賽場服裝，平日裡他的私服裡，倒是很少會出現這類單品。
所以乍一搭配起來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
我頓了頓，見他嘴角微微耷拉下來，捏著帽簷抬起眼睛朝上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他是被打擊到了。
因此我馬上便補充道：“但是taki醬還是很帥氣的啦，看到你這個樣子，立刻就能回想起比賽勝利的那天呢！更帥氣了！”
說著，我抬起手臂拍拍他的肩膀，元氣滿滿地道：“Don’t mind taki醬，不要傷心啦，在我眼裡你不管什麼樣子都最好看！”
“嗯？”
聲音有點大，山本武似乎回過了神來。
他看我一眼，疑惑道：“抱歉momo，剛才沒在聽。你說什麼來著？”
我：“…………”
沉默了一秒鐘。
我被哽住，過了一會兒才默默地說：“沒事，就是一些普通的誇誇而已，不重要。”
山本武：？
山本武微微睜大了眼睛，像是有點驚訝的樣子，隨即撓了撓後腦勺，笑著道：“這樣嗎？糟糕……看來是錯過了好東西呢。”
“是哦。”我讚成地說，然後話鋒一轉，“不過無所謂，以後還會再有的——”
說著，我停頓一下：“所以taki醬剛剛是在想什麼。”
竟然想到都沒有聽我說誇誇的話，好神奇！
“哦，這個啊。”
山本武的注意力被我拉扯了回去，搭在帽簷上的手，朝兩邊扭了扭尺寸剛好合適的帽子，眼睛盯著上方的帽簷一臉認真地講道：
“我在想，這個東西真的很妨礙視線啊，momo你難道不覺得嗎？”
我：“……”
我：“是有點？”
我認真思索了一下：“但好好卡住也就沒事了吧。又不會往下掉。”
畢竟他的頭圍剛剛好嘛。
不像我，還需要借助卡子才行。
“嗯，也是。”山本武依然還是那副認真的表情，看著帽子沒有在看我，“所以——我剛剛想的其實不是這個問題。”
我：？
我被他這一下又一下給整疑惑了，本能的追問道：“那是什麼問題？”
“我在想——”
山本武將抵在帽簷上的手放了下來，目光也收回，微微側臉落在了我身上。
他聲音清潤明朗，眼角眉梢在望向我的瞬間泛起了一點點溫煦的笑意，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說：
“這個，應該是momo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吧？”
嗯？
好像是這樣。
可是……
我眨了眨眼睛，提醒他：“但這個是我用過的，不是全新……所以應該不算。”
“沒關係，反正都是momo你送的不是嗎？”山本武很好說話，“那就當是第一份了吧，看來要準備回禮才行了啊。”
“？不行。”
見他真的就這麼打算把我不要的帽子當禮物給收下了，我當即睜大了眼睛，不滿的阻止道：“禮物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啦，我都沒有用心選！”
既然是“第一”的話，那當然還是需要有儀式感的。
怎麼可以簡單的混過去？
於是我很快給出解決方法。
我：“我不要回禮，而且這個帽子也不是禮物，我會重新給taki醬送一份禮物的，你這次不許給我回禮，知道了麼？”
山本武一愣：“可是……”
“沒有可是！”我飛快地打斷了他，在腦海裡扒出一個日期來，“taki醬的生日是四月份吧？”
“啊、嗯。”見我態度堅決，山本武沒再提剛才的話，站在原地老實道，“4月24日。”
“我是6月1日。”
我掰著手指數了數，失望：“怎麼還要7個月……”
因為是從這個學期才正式交往在一起的，在這之前，兩個人的生日，以及情人節之類的東西，全部都已經錯過了。
現在想找個合適的日子送禮物也做不到。
我頓時有點氣餒。
“momo？”
眼前一暗，是山本武彎下腰來看我。
棕色的眼底閃爍著，仿佛在認真地觀測我此刻的表情。
我鼓了鼓臉，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垂頭喪氣的把自己埋了進去。
一股乾淨的味道頓時籠罩了我。
我埋在他的肩頸上，情緒不高，悶悶地說道：“怎麼辦taki醬，還要等好久啊。”
一隻大手從我腦後伸過來，蓋在後腦勺與脖頸相連的位置，輕輕地摸了摸。
然後便穩穩地托在那裡不動了。
與此同時，他似乎永遠帶著笑意的溫和聲音在頭頂的地方響起。
“沒關係啊，momo。”他說，“紀念日的時候，也是可以交換禮物的，沒錯吧？”
“可一個月，太短了……”我默默地埋臉，說話時的呼吸全部都噴灑在嘴巴下方的肌膚上，“好丟人……”
“……”
山本武沉默了下來。
我兀自低沉，也沒有注意到他沉默了多久。
過了一會兒，山本武說：“那，一年怎麼樣？”
“我記得我們是9月開始後不久交往的吧，那一年以後，等到明年的9月份再交換禮物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山本武說完停了下來，似乎是在耐心的等待著我的回答。
“………………”
我默默地從他脖頸的位置抬起頭，在這一刻，真心實意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此無言地看了他一會兒。
我：“taki醬……”
“嗯？”
山本武歪了歪頭，眼底一片清澈的不解，像是沒搞懂我為什麼這副表情。
“………………”
我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緒，腦海裡莫名浮現出下雨天時他第一次送我回家的那個擊掌。
我：“……”
我望著眼前帥氣逼人的男朋友，繃住臉色，緩緩地開口說：“9月……那不是比你和我的生日更晚了麼？我拒絕。”
山本武：？？？
隨著我的話，山本武逐漸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抓著後腦勺，相當爽朗地笑了起來：“啊，好像是這樣沒錯呢，哈哈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