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夜晚, 露西確定莊園裡剩下的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出發夜巡或者待在蝙蝠洞後。
露西換上一身夜行衣,踩上窗戶翻了出去。
她好好地研究過韋恩莊園的攝像頭分布了,而她已經不是之前失憶的、笨頭笨腦的自己了。
攝像頭無法捕捉她的身影。
她現在要去找‘前男友’的麻煩了。
有些事情還是得和弗蘭克當麵說清楚才行。
她一意孤行的選擇哥譚市何嘗不是對弗蘭克的一種背叛, 而他們都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對待背叛者的行為總是相似的。
露西當初的確有一些逼迫弗蘭克做出選擇的成分在其中,誰讓當時弗蘭克身邊跟著另一個金發妞。
露西飛快地越過樓頂,她站在天台邊緣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這座城市、辨識方向。
金發被她藏進了兜帽裡, 不會因此被風吹亂, 黑色的口罩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唯獨一雙藍色的眼眸和光潔的額頭暴露在外。
露西磨了磨後槽牙, 她承認當初有些嫉妒和吃醋的成分在裡麵,但她始終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做錯的地方。
拜托,她隻是不小心被裝進車裡送到了哥譚, 又不是死在外邊了。
才幾個月時間啊?弗蘭克就找上了備胎。
還和她同樣是金發!
不過,露西還得感謝弗蘭克那處理她的一刀, 雜貓的命硬著呢,也得虧那一刀讓露西遇到了布魯斯。
這個世界上最帥、最多金也最浪漫的男人。
想到情人節那夜,露西不免有些臉紅。
她收拾好情緒, 確定了冰山俱樂部的方向繼續前進。
她恨過弗蘭克, 但也感謝弗蘭克,所以她想, 她會和弗蘭克說清楚。
關於這兩年的一切。
然後一刀兩斷。
最後祝福弗蘭克和他的新女友9999。
畢竟腳踏兩隻船在美國的法律裡是不被允許的。
而她對弗蘭克的感情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純粹,或者說,在奧蒙德的時候,她對弗蘭克的感情隻是過分的依賴而不是愛情。
直到認識布魯斯、愛上布魯斯後,那心中不同以往的感覺,應該才是愛情。
現在露西依然對弗蘭克留有惻隱之心。
隻是因為曾經弗蘭克分給她過一口罐頭、一支煙、抱著險些被凍死的她去小木屋取暖。
但如果要讓她做出選擇, 她永遠、也絕不可能選擇弗蘭克。
露西來到了冰山俱樂部門口,她不確定弗蘭克是否會出現在這裡,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應該在這裡尋找弗蘭克。
她來到了他們上次見麵時的小巷。
除去地上癱倒的兩三個醉漢外,再也沒有熟悉的身影。
意料之中。
露西還是不免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她早知道不會那麼容易找到弗蘭克,但她沒有找到弗蘭克、也的確有些失望。
沒彆的意思。
她指的是,她不想再浪費更多的時間在弗蘭克身上。
畢竟她已經決定放下過去作為卡麗娜和極光鳥的一切。
背後傳來的一點細碎的聲響,帆布鞋踩在泥濘地麵上的聲音絲毫沒有收斂的意圖。
露西轉過頭。
穿著寬大衛衣戴著兜帽的女孩站在她身後。
女孩穿著的絲襪有些破破爛爛、她那頭粉紅的長發垂在胸前,她的表情有些瑟縮和害怕,她大約是有些內向的,注意到露西看向她並不算友好的警惕目光。
女孩緊張的用一隻手捏緊了另隻手的手肘,腳也惴惴不安的在地上畫圈,她握著手肘的那隻手上沾滿血汙。
但露西會相信這幅瑟縮的表象嗎?
她不會相信的。
因為女孩這幅模樣,她太熟悉了。
她的意思是,她在奧蒙德的那段時間,也總是會以這樣膽怯無助的模樣出現在滋生罪惡的酒吧或是小巷,引誘目標上鉤。
而女孩說的話也證實了露西的猜想。
“那個...你好,我是蘇西。”女孩怯怯地看著露西。
露西注意到蘇西張開嘴時,口中一閃而過的銀光,是牙套。
“...弗蘭克叫我來的。”蘇西說。
聽到前夫哥的名字,露西抬起頭來,她擰著眉有些戾氣。
沒有平日在布魯斯或是在韋恩莊園裡表現出時的清爽俏皮。
這才是極光鳥本來的麵目。
兩年安逸、溫暖的生活幾乎讓這隻雜貓忘了捕獵和威脅獵物的本能,但好在她並沒有全部丟掉。
如果極光鳥一直是在韋恩莊園兩年裡的那樣,很難相信曾經哥譚市的灰色地帶為這麼一個人恐慌,而蝙蝠俠也對她頭疼不已。
她以前當然不是在韋恩莊園裡的那樣。
她狡猾又殘忍,喜歡玩弄獵物,自然也包括她曾經的敵人蝙蝠俠。
不過蝙蝠俠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
為了把蝙蝠俠弄進阿卡姆瘋人院,露西甚至在阿卡姆瘋人院裡裝過兩個月的植物人。
她知道蝙蝠俠絕對不會放任她突然變成植物人躺在瘋人院裡,蝙蝠俠對罪犯的掌控欲會令他忍不住的挖掘其中的原因。
露西不止一次的利用過這一點,巧的是,蝙蝠俠也懂得如何利用一隻小雜貓該死的、旺盛的好奇心來把露西送進阿卡姆瘋人院或是黑門監獄
露西發散著思維,這樣一想,蝙蝠俠和極光鳥簡直是天生一對,之前的那些也完全可以算作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