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她委屈地叫了一聲,又揉了揉自己的臉蛋。
其實鬆田陣平掐她臉蛋的那一下完全沒用力,不疼不癢的,還不如昨天腿上被叮出來的蚊子包存在感明顯。
但她剛剛是在很努力地宣布自己會保護鬆田陣平的耶!
小陣平都不謝謝貝莉……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好意沒有被接受。
真是的,小陣平壞哦,明明貝莉在夢裡也都有很認真地救你了……
貝莉悶悶不樂地想,又忽然呆住。
咦……?
剛剛貝莉在想什麼來著?
就像是觸發了什麼特彆的機製一樣,貝莉剛剛還清晰的大腦忽然變得混沌起來。她甩了甩腦袋,想要讓自己的意識重新回來,然而徒勞。
剛剛還委屈的小姑娘忽然一臉迷茫,維持著抓著降穀零衣角不放的姿勢,慢慢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事情,那張本應該無憂無慮的小臉看上去有點沉重。
她這幅樣子倒是一下子讓鬆田陣平擔心起來。他回憶著自己剛剛下手的力度,謹慎發問:“怎麼了?很疼嗎?”
貝莉搖搖頭,又擔心鬆田陣平多想,立刻補了一句:“沒有!貝莉在,想事情!”
聽到這個回答,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都鬆了口氣——
這孩子平時也會這樣忽然有心事般地陷入沉思,問她呢,則是會得到“在想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會出現小女警”“上次在狗咖認識的狗狗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這樣的回答。
大概也是在想這些小孩子特有的奇思妙想吧。
小姑娘繼續愁眉苦臉,大人們則一邊關注她的情況,一邊像往常那樣收拾桌子的收拾,開啤酒的開啤酒。
“啪!”
易拉罐被打開的聲音將貝莉從亂毛線團般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她盯著單手打開易拉罐的降穀零看了三秒鐘,眼睛瞪圓,嘴巴張開,源自內心地發出了一聲捧場的“哇”。
好帥哦!
貝莉露出星星眼,挪到降穀零身邊,踮起腳尖,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胳膊邊。
“啪!”
“啪!”
“啪!”
男人莫名的勝負欲和攀比心再次忽然迸發,剩下的三人麵不改色地同時用單手扣住易拉罐上的拉環,齊刷刷地單手打開了啤酒。
然而小姑娘卻根本沒有注視到旁邊的這一幕,隻顧著看自己手心上被降穀零放置的易拉罐拉環。
“給你玩。”
容易劃傷手的鐵皮被細心地撕掉,降穀零確認拉環的平滑後才小心翼翼地放在貝莉攤開的手心上。
貝莉用兩根手指夾起來放在眼前觀察,平平無奇的“小垃圾”因為是降穀零送給她的,從而被賦予了不一樣的色彩。
她沒有拿著拉環把玩,反而是珍惜地用手捧住,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好像那是一塊珍貴的寶石一樣。
降穀零沒有注意到貝莉的行為,在場的其他三位大人也沒有,因為他們的眼神全部被姍姍來遲的伊達航所吸引——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成熟男人此時魂不守舍地走過來,雙眼放空,顯然是在想什麼心事,就連同期幾人和他打招呼的回應都慢了幾分。
伊達航遲緩地寒暄了幾句,眼神在觸及到好奇又擔心地看著他的貝莉時,忽然一亮。
“伊達伊達!”貝莉揮手和他打招呼。
伊達航麵色稍顯凝重地走到貝莉麵前去,在她身前蹲下,低頭,語氣沉重地向她求助:
“貝莉,你願意幫幫伊達嗎?”
!
貝莉緊張,想炸毛一樣渾身一激靈,端端正正地像站軍姿那樣挺胸抬頭地站好。
“怎麼了!”
她努力克製自己的興奮,話尾卻神采飛揚地揚上天,是隻用聽,都知道她這句話寫出來一定是以感歎號結尾的程度。
怎麼啦怎麼啦,有什麼是小女警貝莉可以幫到你的嗎?
藍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向伊達航傳遞這個意思。
“這是,”伊達航停頓,忽然有點懷疑自己向貝莉求助是否靠譜,“呃……”
小家夥才不管他在考慮什麼,急得隻跺腳,恨不得他能竹筒倒豆子一樣地劈裡啪啦將他的訴求全部一次性說完。
急急急。
伊達航欲言又止。
伊達航止又欲言。
他這副糾結複雜的模樣,已經不僅僅隻是讓貝莉急得團團轉的程度了,就連其餘的四位警官都忍不住擰起眉毛著急起來。
“班長,怎麼了?”
“有什麼事情你跟我們說,貝莉能幫你什麼呢?”
“到底發生什麼了?”
“沒事,班長,你說吧,能幫的我們肯定會儘全力幫你的。”
伊達航遲遲沒有開口。
四位同期一時之間思緒萬千,策馬狂奔的思維甚至已經跑遠到伊達航做了什麼違法的大事上去。
急急急。
真的好急,恨不得衝上去撬開伊達航的嘴搞清楚他到底要說什麼。
伊達航猶豫,遲疑地搖了搖頭:“啊、我覺得……還是算了,就當我沒說吧。”
……
四位警官的後槽牙幾乎快要咬碎,感覺自己垂在身側的拳頭已經硬了。
“嗚,伊達,你快告訴貝莉怎麼了!”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小姑娘嘴巴一癟,快要被伊達航欲言又止數次的模樣急得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