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被送給貝莉的“驚喜”, 降穀零已經在這棟紅色小洋房外遊蕩了很久。能夠在棘手狀況下仍然能夠保持平常心的先生有點焦躁地在圍牆外踱步,抓著手機等待著同期的來信——
在貝莉對諸伏景光發出同住邀請之後,他們同期五個琢磨了一下, 索性邀請大家搬到一起去住算了。
就連貝莉最討厭的諸伏景光都得到了同住邀請, 那作為同樣擁有著金色頭發、天生具有優勢的降穀零受到邀請大概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倒不如把降穀零作為驚喜最後登場, 也算是給小家夥的一個搬家“禮物”。
為此他們好好謀劃了一番。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鐘已經到了他們約定好的時間,然而本應該給出指令信息的鬆田陣平仍然沒有動靜。
“在搞什麼嘛。”降穀零皺皺眉,忍不住帶了點私人恩怨的情緒小聲吐槽一句。
墨鏡卷毛怎麼這個時候忽然不靠譜。
他緊接著給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發了信息,沒有人回應。
正思索著,夜風裹挾著小姑娘的哭聲鑽入降穀零的耳朵裡。
金發男人一怔, 知道大概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狀況。他不再猶豫,也不等有誰再出來開門放他進去了。索性胳膊一伸長腿一蹬, 身手矯健的警官根本沒把外麵的圍牆當一回事, 直接翻進了小花園裡。
輕輕鬆鬆。
計劃有變,被迫不走尋常路回家的降穀零現在心裡隻擔心著哭起來的貝莉, 根本沒注意到旁邊有個小男孩看到了自己。
並還將他當成了私闖民宅意圖不軌的壞人,指揮著自己的家長報警。
完全被瞞在鼓裡毫不知情的貝莉哭的很傷心, 三位家長說什麼她都搖搖頭, 用眼淚作為回應。
貝莉哭的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 變成了一隻悲傷潮濕的小白兔。
“是真的有給你準備驚喜。”鬆田陣平再次向貝莉保證。
沒做聲。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蛋往下麵滾,一點點打濕衣領。濕濕的衣料貼在皮膚上,更加不舒服的小家夥扭了扭脖子,更悲傷了。
咦……?
貝莉淚眼朦朧掃見窗外的金色, 被一閃而過的影子嚇得打了個哭嗝,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連眼淚往外湧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她身下坐著的沙發旁邊不到三步的距離就是落地窗。此時落地窗的窗簾被束在兩邊,外麵小花園的景色通過落地窗一覽無餘。
她下意識將手捏成拳, 放在眼睛前揉了揉眼,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再定睛一看,窗外夜色正好樹影晃蕩,哪兒有什麼金色的影子。隻當是自己看錯了,貝莉安心下來。
“那是狗狗嗎?”想到剛剛鬆田陣平的話,貝莉相當固執地問了一句,已經對狗狗產生了一種執念。
——誰叫諸伏景光總是用狗狗這件事情在貝莉麵前刷好感呢?
鬆田陣平選擇沉默,不知道降穀零和狗狗誰在貝莉心中地位更高,隻能找到總愛提“狗狗”的罪魁禍首諸伏景光,給他遞了一記眼刀。
“嗚哇——!”
他拿了紙巾打算給貝莉擦眼淚,卻被忽然吱哇亂叫起來的貝莉嚇得手抖了一下。
小姑娘餘光掃到什麼,大叫一聲,嚇得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被突然貼在窗戶玻璃上的人影嚇到一頭鑽進了鬆田陣平的懷裡。
鬆田陣平扭頭去看,也忍不住眉頭鎖緊——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熟悉的金發身影,正將臉貼在玻璃落地窗上,藍紫色的眼睛認真地觀察著屋內的情形。他一手手掌張開按在玻璃窗上,另一手微微屈起,做出敲擊的動作。
確實,儘管對方是熟人,但晚上忽然在自家玻璃窗外忽然看見這一幕,彆說是貝莉了,成年人都要嚇一大跳。
……在搞什麼嘛。
鬆田陣平感覺自己心裡有一團火在燒,他將貝莉抱起來,有規律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儘可能能用平靜的語氣安撫她:“沒事的,那是zero。”
貝莉在他懷裡鑽啊鑽,好像通過頭埋在他懷裡就能汲取到安全感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點抗拒地抬起頭,飛快地掃了一眼落地窗外,確認了那是自己喜歡的降穀零。
於是很快破涕而笑。
她踢了踢腿,示意鬆田陣平將自己放下來,噔噔噔地打開門,跑到外麵去,親親熱熱地就要拉住降穀零的手。
“zero怎麼來了!”她眼睛亮亮的。
降穀零見狀也露出一個笑容,衝貝莉張開手臂打算迎接小團子愛的抱抱。
然而——
“放開那個孩子!”陌生的聲音響起來。
哪兒來的聲音?
降穀零抬頭去看,入眼的卻是一個往他那邊飛速跑來,表情嚴肅的男子。
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有個男人闖進他們的新家。降穀零第一反應就是將貝莉護在身後,他身體本能地招架住對方的一記擒拿,緊接著就有來有回地和對方纏鬥在一起。
對方顯然也是個練家子,竟然在降穀零麵前也能打得有來有回不落下風。
“離這邊遠一點。”儘管對方沒有對貝莉出手,降穀零還是不放心地喊貝莉挪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