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孩子一點繼續成長的時間吧。
接下來在倫敦的幾天,貝莉玩得很是儘興——
新認識的白馬探,還有為了報答救命之恩的跡部景吾,在貝莉一家人在倫敦的這段時間裡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小姑娘和兩位朋友們迅速發展了一段友情,三隻金色的毛絨絨黏黏糊糊地組成了好友聯盟,在倫敦各種好玩的地方帶著兩位有時候仿佛局外人的大人出沒。
——雖然有時候看著白馬探和跡部景吾因為意見不和吵起來,貝莉夾在中間團團轉又被迫端水這件事很有意思就是了。
鬆田陣平感歎。
萩原研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沉默了一瞬,他用那種微妙的眼神看了鬆田陣平一眼,忍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話——
拜托,小陣平,你就沒發現當你和zero鬥嘴吵起來的時候,貝莉也是這樣做的嗎?
所以,四舍五入鬆田陣平和降穀零可以和七歲的小男孩畫上等號是吧。
萩原研二了然。
一家人的英國倫敦之旅很快就結束。在知道貝莉要回日本的那一天,她在倫敦認識的兩位新朋友都到了機場為她送彆。
三隻模樣可愛的、有著同樣金發的小團子們戀戀不舍地窩在一起,像是同一窩出生的小狗狗們要被不同的人家抱走分彆領養那樣,發出了極為不舍的哼唧聲——
雖然哼哼唧唧的隻有貝莉。
很討厭分彆的小姑娘默默流著眼淚,眼睛都哭得紅彤彤的,抽抽搭搭地拉著朋友們的手不願意分離。
貝莉明白,在這裡和朋友們分彆並不是每天放學和向日嶽人他們揮手再見、也不是從工藤宅跑出去和工藤新一拜拜;此時說再見並不是“明天見”,而是和這兩位朋友們將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見不到麵、甚至再也見不到。
這讓她很傷心,最後放聲大哭了起來,抱住兩位朋友死死不放。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你們躲進貝莉的箱子裡,這樣我們就還可以一起玩呀?”她抽抽搭搭地提議。
相比起貝莉,在某方麵更要成熟一點的男孩子們一左一右將貝莉圍起來。白馬探和跡部景吾這兩個經常會針尖對麥芒、互相針對的朋友在此時達成了共識,兩個人哄了貝莉半天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總算是用好幾個許諾將貝莉哄得止住了哭聲。
——其實嚴格來說哄好貝莉的還是鬆田陣平。他和貝莉拉鉤許諾,承諾在回到日本後會為貝莉買一個兒童手機,這樣她就可以直接和朋友們聯係了。
小姑娘很快就高興起來,抱著朋友們蹦蹦跳跳,又用哭得濕乎乎的臉蛋去蹭爸爸的褲子,表達自己喜悅的同時將眼淚全部蹭在鬆田陣平的褲子上。
“我就說這些小男孩很可惡吧?”萩原研二在旁邊聽得咬牙切齒。
鬆田陣平沒說話,他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以“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的理由一把抱走貝莉。
已經習慣了鬆田陣平有時候會稍顯粗魯一點的動作,貝莉被爸爸夾在胳肢窩下麵,還不忘揮舞著小手和朋友們告彆:“再見哦!探和小景,要想貝莉噢!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當然還會再見麵的。
還會將此刻再見的意思從好久都不會見麵變成明天見。
乘坐飛機在現在的貝莉眼中已經不是件稀奇的事情了,她相當穩重地自己係好了安全帶,甚至還熱心快腸地教了前排的孩子如何係。
“坐飛機的時候不可以踢前麵的座椅哦,不然前麵的人會不舒服的!”她像個大姐姐那樣,將萩原研二告訴她的話說給那個孩子聽。
萩原研二在旁邊看著,覺得貝莉確實是長大了,看上去有幾分姐姐的樣子了。
——肯定能當個好姐姐,做個好榜樣的吧。就像她的那些小女警姐姐對於貝莉那樣。
或許是可愛的小姑娘和可愛的兩位警官被任何人事物都喜歡著,他們抵達日本的時候是個好天氣。儘管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烏雲遮住大半個月亮,但總算是沒有延續日本前幾日仿佛永不停歇的綿綿細雨。
還是老樣子,兩位警官通過剪頭石頭布決定誰抱貝莉誰拿行李。
更善於洞悉人心、覺察力更勝一籌的萩原研二再一次擊敗了幼馴染,得意洋洋地抱著女兒走。
在貝莉麵前不太好意思抵賴的鬆田陣平黑著臉像保鏢一樣任勞任怨地跟在後麵推著行李。
——鬆田陣平決定回去就重金報一個石頭剪刀布培訓班,爭取下次能夠擊敗可惡的萩原研二。
“回去了就要好好收心了——很快你就要是二年級的學生了,貝莉學姐要給長太郎做好榜樣哦?”
抱著貝莉從機場往外走,萩原研二叮囑著貝莉,擔心孩子在這個寒假裡玩得太高興,在新學期開始前無法收心。
麵對爸爸的擔心,貝莉鼓了鼓臉,擠出悶悶的哼哼聲,認為萩原研二這是多餘的擔心。
“對啦對啦,是不是伊達開車來接我們呀?貝莉好想好想伊達和娜塔莉啦!”
她語氣輕快,因為想到了許久不見的家人,臉上露出那種簡單純粹的快樂來,藍眼睛撲閃。
萩原研二笑了下,又叮囑貝莉:“嗯,但是這次見到了娜塔莉,可不能很莽撞地像顆小炮彈一樣一頭衝上去哦?”
“誒——!”貝莉瞪大眼睛,拖長聲音,不明白萩原研二為什麼要禁止她做出自己表達想念和喜愛的熱情迎接姿勢。
藍汪汪的眼睛轉來轉去,貝莉舉起一隻手,仿佛想到了什麼:“是不是,是不是……啊。”
她忽然發出一聲短而輕的急促叫聲,止住了自己的話頭。
有點奇怪。
貝莉下意識地將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歪著腦袋擰起眉頭感受那股頗為微妙的感覺。那像是有螞蟻爬過裸露的皮膚,讓貝莉有些難受,下意識地將臉蛋埋進了萩原研二的懷裡。
以為隻是自己的超能力又一次因為長大的身體而產生了□□,貝莉沒有太在意的。但很快,大腦傳來信號,將意料之外的消息告訴了貝莉,讓剛剛臉蛋還紅潤潤的貝莉立刻失去了血色。
從胸前被捏成皺巴巴的衣物感覺到女兒的異樣,萩原研二擔心地低下頭,看著將兩條細細的眉毛擰成一團、氣色忽然一下子變得很差的貝莉,嚇得心臟都快要停跳。
“怎麼了?貝莉?”他問。
淺金色的小腦袋拱了拱,回答的鼻音濃重帶了點不自覺的微小哭腔:“景……!”
降穀零拜托貝莉留給諸伏景光的那道超能力剛剛被觸動了。
景現在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