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第 134 章 元年。(1 / 2)

冬去春來, 東京的櫻花依然是恰逢其時地在孩子們開學典禮前就綻放出了絢麗的花朵,為了慶祝,也是為了離彆。

參加小學六年級畢業典禮的那一天, 貝莉還是穿上了冰帝小學的製服, 領結規規矩矩地打成漂亮的蝴蝶結,衣領也被自己老老實實地翻好理平。

她那頭淺金色的長發仍然披在身後,沐浴在暖春的陽光下綻放出金子般的光澤。逐步走向了生長期,貝莉原本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蛋已經開始消瘦下去,露出少女時期的模樣來。

“但我還是想念貝莉小時候臉蛋胖乎乎的樣子。”鬆田陣平捏著手機站著和貝莉距離幾米的地方,露出來的臉上看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萩原研一按在鬆田陣平肩上的手輕輕拍了拍,寬慰了幼馴染幾句:“懷念也回不去了啊, 而且貝莉,有被我們注視著好好長大呢。”

“所以我們要擺正心、啊,不。我說, 小陣平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問一問係統能不能有什麼辦法讓貝莉回到小時候吧。”萩原研一語氣急轉直下。

笑裡藏刀的男人盯著那個紅著臉湊到貝莉旁邊的男孩子,恨不得拍一拍鬆田陣平的肩膀, 大喊一句“抱走貝莉,關門!放小陣平!”。

你永遠不應該用任何理由去人為乾涉阻止孩童花般的成長和綻放,萩原研一深呼吸一口氣,胳膊一左一右搭在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的肩上, 語氣平淡。

“果然,還是把和貝莉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都好好教育一下吧。關於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做什麼, 不應該做什麼之類的。”

他說。

在鬆田陣平舉起的鏡頭裡, 他們的女兒已經不再是那個還沒有他腿那樣高的小團子,逐漸有了亭亭玉立的跡象。小家夥謝絕了男孩子的示愛,重新衝著鏡頭露出一如既往的甜甜笑容, 臉頰邊的梨渦清晰,手指比出俗套的剪刀手。

“小陣平——!要把我拍好看一點哦!”聲音還是那樣細軟的,氣勢上卻指使著自己的爸爸,好不神氣。

鬆田陣平撇嘴,覺得貝莉這一聲下來好像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彆:“知道了知道了。”

粉色的櫻花雨沸沸揚揚,落在一家人的頭上和發間,仿佛將所有美好的祝願都寄托在櫻花瓣中,又帶給了小女警和她的警察爸爸們。

畢業典禮的時候貝莉沒有哭。

她在彆人麵前仿佛總是那副充滿了能量、渾身有著無限元氣的活潑小狗,對那些因自己的畢業而忍不住掉下眼淚的學弟學妹們露出勸慰的笑容。

那一門曾經學得不是那樣好的《語言藝術的魅力》貝莉逐漸也獲得了好的成績,師從萩原研一的小姑娘安慰的話語不重樣地冒出來,哄得那些哭泣的孩子們釋然了點。

“我還是住在米花町啦,”貝莉說,“以後的以後,依然會繼續守護大家的!”

但貝莉最後還是沒忍住偷偷掉了點眼淚——

因為她有一位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麵的爸爸缺席了自己的畢業典禮。

貝莉穿著製服單獨和爸爸們拍了合照,又一起請了老師為他們這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一家人拍了集體合照。

“那邊戴著口罩的家長,往裡麵靠一靠,緊湊一點,旁邊還有一個人的位置呢!”老師舉著相機,揚聲喊到。

貝莉彎起眼睛笑了笑,兩條細長的眉毛卻略顯惆悵地耷拉了下去,似乎是在和內心的情緒作鬥爭:“老師,就這樣拍哦!”

那個空出來的位置,是留給一個暫時還沒有辦法回家的家人的。

小姑娘想。

五瓣櫻花在春風的吹拂中款款落下,輕柔地落在貝莉淺金色的發間,仿佛是神明在親吻最心愛小天使那樣。

她被眾星拱月地圍在最中間,兩側是勾起嘴唇、戴著墨鏡裝酷的鬆田陣平和攬著她笑容燦爛極了的萩原研一。

諸伏景光站在斜後方,戴著帽子、眼鏡和口罩,笑得溫柔。伊達航夫婦和他們的孩子站在照片的左右兩側,笑容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樣。

而那一處空出來的能夠容納一人的位置,陽光卻正好從那裡經過,閃閃發光的,像是貝莉淺金色的耀眼頭發。

小學畢業到初中正式開學期間,貝莉獲得了一個相對比較輕鬆和漫長的暑假,她每天堅持在米花町遊蕩去做好人好事——包括但不限於阻止有些人對彆人產生“我不能原諒他”的惡意,以及給伊達航打電話,讓他給那輛屢教不改的保時捷356A開超速罰單或是違規停車的罰單。

這個假期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貝莉收到了國外朋友們的信息,說他們說不定會在下學期轉回到日本繼續完成高中/初中的學業。

消失已久的怪盜基德發出預告函,久違地將要出現在世人麵前完成他華麗的魔術時,貝莉正在電視機前畫畫。致力於把所有的壞蛋抓進警視廳,讓他們受到法律懲罰的小姑娘沉默地看著那道清瘦的穿著白西裝的男人,覺得莫名有點眼熟。

“小新,你沒有偷偷大晚上出去當怪盜基德吧?”貝莉用手指戳了戳因為球賽輸了而不太高興的工藤新一,好奇地問道。

——拜托!怪盜基德那個背影真的還很像是工藤新一誒。

貝莉想。

因為足球賽輸掉了,再加之和毛利蘭最近有一些小小的矛盾,工藤新一的心情不算太好。但麵對貝莉這個妹妹,他還是展現出來了相對好脾氣的一麵:“怎麼想都不可能的吧!”

“怎麼不可能呢?”貝莉很認真。

她澄藍的眼睛眨了眨:“可是小新你到了高中,可是會被人從背後敲悶棍的誒!”

“肯定不會啊!!你到底從哪裡知道的這種事情啊?”工藤新一無奈。

幾乎是每年都要被貝莉提醒好幾次有關於他自己在高中的時候會被人從背後敲悶棍這件事,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真的說不出什麼話。

他想說自己才不是那種不注意背後的莽夫,也不覺得貝莉所說的是會真實發生的(儘管每次她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都會很認真)。

“長頭發的、黑衣服的人,我記得的,放心好啦。”還沒有得知貝莉真實身份的工藤新一隨意地揮了揮手。

——戴帽子的長發女人,有輛黑色的車,身邊還跟了個保鏢。

工藤新一回憶起貝莉的靈魂畫作,還是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伸頭去看看貝莉現在正在進行的畫作,工藤新一抽抽嘴角,發自肺腑地說:“貝莉,你還是適合去當一名警察。”

和她從黑線團進化為彩色火柴人的畫技相比,無論是在槍支使用、炸彈拆解、推理追蹤等等方麵都很有天賦的貝莉,果然還是更適合去做警察吧。

“那是當然啦,”貝莉語氣輕快,根本沒發覺工藤新一說這一句話是因為自己實在是無法入眼的畫作,“因為貝莉天生就是最最優秀的小女警!”

“吃水果咯!”萩原研一從廚房裡端著果盤走出來,放在了孩子們的麵前。

貝莉立刻笑起來,撲過去抱住萩原研一的胳膊,像一隻考拉抱住自己喜歡的那根好入眠的樹枝那樣,從喉嚨裡發出哼哼的聲音。

——意思是好喜歡爸爸。

“哇,是在畫畫嗎?貝莉的畫越來越好了誒!”萩原研一拿起貝莉的畫作,毫不猶豫地說出誇讚的話。

喜歡被誇獎,又經不住誇的貝莉立刻仰起腦袋神氣地挺起胸膛,紅著臉接受了爸爸的表揚。

隻有工藤新一抽搐著嘴角露出半月眼,沒眼去看相親相愛的父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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