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襯衫男人捕捉到什麼關鍵詞,微微擰著眉毛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陷入興奮交談的女孩子們,隨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下麵那顏值極高的一桌。
貝莉還……誒!等等!
淺金色頭發的小姑娘忽然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萩原研一一驚,又趕緊告訴自己不要心浮氣躁。
萬一貝莉隻是去上廁所了呢?
告訴自己貝莉已經長大了,也有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可萩原研一還是有著女兒分離焦慮症,腿抖來抖去,有點坐不住。
等了一小會兒,衛生間的出口來來往往,可那道格外顯眼的淺金色身影還是沒有出現在萩原研一的視線之中。
貝莉呢?他那麼大一個女兒呢!!
花襯衫男人也不偽裝了,他啪一下把報紙拍在桌上,露出一張戴了墨鏡也能看出是萩原研一的臉,急切地踩著樓梯衝到了樓下。
靠裡顏值極高的那一桌原本坐著的兩男一女,此時隻剩下一個一臉彆扭滿腹怨氣的黑羽快鬥,還有一個矜貴地捏著咖啡杯慢慢品味的白馬探。
“貝莉呢?”萩原研一問。
黑羽快鬥被忽然衝出來的穿著花襯衫、留著半長發還戴著墨鏡,顯得流裡流氣遊手好閒的男人嚇了一跳。他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萩原研一後更是驚愕變為了哀嚎。
他心虛地眨了幾下眼睛,希望自己先前故意欺負貝莉為樂的行為沒有被這位看似溫和實際上一個能打四個他的萩原警官看見……
但從那不帶感情色彩的目光中看,黑羽快鬥麻木地閉上眼睛,等待著一會兒接受好朋友爸爸的“愛的鐵拳”。
黑羽快鬥啊黑羽快鬥,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從小到大已經不知道被這幾位警官男子單打、雙打甚至聯合狩獵多少次的黑羽快鬥安詳地閉上眼,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飛往了天堂。
白馬探輕輕喝了一口咖啡,沒有對那因為為了契合女孩子口味而特意放了很多奶和糖精的咖啡發表什麼言論,禮貌地和萩原研一問好:
“萩原叔叔,好久不見。突然回國來還沒有來得及上門拜訪,是在下失禮了……”
“貝莉呢?”此時沒有耐心聽白馬探那客客氣氣的寒暄,萩原研一打斷了他的話,直切主題。
白馬探看著格外焦躁的萩原研一看了一會兒,垂眼笑了下:“萩原叔叔,貝莉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什麼電話?”
萩原研一狐疑。
貝莉不是那種一個隨隨便便的電話就能將自己這兩個好朋友晾在這兒的無情之人,莫非是誰遇到了什麼大麻煩?
“對麵好像是什麼'小新'吧,原本貝莉還高高興興,接了電話講了幾句之後,就說什麼有個壞爸爸忽然回來了之類的話。”
啊……
萩原研一的理智在聽到白馬探這番話之後迅速回籠,重新找回了那個警視廳溫文爾雅的警官形象。他彎彎眼,感謝了白馬探和黑羽快鬥,為貝莉不太禮貌地行為道了歉,還順手為這一桌幾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們理了單。
穿著花襯衫,打扮成流裡流氣模樣的警官匆匆離開,推門動作之大將咖啡廳門口掛著的風鈴帶出一連串撞擊的聲響。
隨後是汽車馬達的發動聲,車影閃過,迅速地駛離了這一片區。
“我去!暴走飆車族!”他甚至聽到一樓有女孩子的。
哎呀呀,隻是一個心係女兒的笨蛋警察爸爸罷了。
白馬探在心裡糾正了女孩子的說法。
沒再去喝那一杯可能隻有貝莉喜歡的甜甜咖啡,白馬探悠然地放下咖啡,雙眼含笑看著黑羽快鬥,語氣玩味:“還真是遜啊,怪盜先生。”
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黑羽快鬥齜牙咧嘴地呼痛,感覺自己出逃的靈魂又被萩原研一臨走前看似親昵拍自家侄子後腦勺、實則物理意義上提神醒腦的一擊擊回了身體裡。
痛但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揍欺負貝莉的小鬼頭們揍出經驗來了的萩原研一甚至還能控製自己的力道讓小鬼頭們感受到教訓而不至於傷害到他們。
“啊哈哈,你在說什麼啊?我都說了,我才不是什麼怪盜基德。”痛到咬牙切齒,黑羽快鬥一邊回應白馬探,一邊慶幸今天遇到的不是鬆田陣平。
——假如是鬆田陣平,那他疼得可就不是後腦勺,而是臉頰會被捏重了。
黑羽快鬥為自己的俊臉被保住感到慶幸。
他尚且還能苦中作樂,可貝莉此時卻不覺得有任何高興的地方——
貝莉氣呼呼地邁著風風火火地步子往波羅咖啡廳趕,不是為了去品嘗甜品和飲料,而是為了見一個差不多已經有一年沒有見過麵的人。
工藤新一剛剛給她打了電話,說自己在波羅咖啡廳見到了降穀零。
她那工作忙碌到有一年沒有時間回家,隻能讓風見裕也來替他給貝莉送信送禮物送祝福的好爸爸,好不容易回到了日本,回到了米花町,第一件事情居然不是回家。
“可惡的壞蛋零零……”貝莉氣得眼睛都有點發紅。
淺金色長發的小姑娘委屈得不行,奮力地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猛然湧上心尖的那些脆弱情緒憋住,努力擺出一副女戰士的模樣去找降穀零算賬。
一想到工藤新一電話裡的內容,貝莉就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腦袋裡——
她的好爸爸降穀零,回到米花町不回家就算了,反而去嚇目前外人眼裡隻有一年級模樣的灰原哀,還差點把人家嚇哭了!!
好生氣好生氣!
憤怒地炸毛膨脹了一圈的小金毛一把推開了波羅咖啡廳的大門,昂首挺胸的,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頂著那雙因為怒氣而泛紅的藍眼睛,看見的就是瑟瑟發抖的灰原哀。
啊……還有她那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波本瞳的爸爸。